溫世海思前想後,拿定了主意


    這件事,對自己,對溫家都事關重大。


    絕不能讓齊暉把藥廠開起來。


    必須要把他的藥廠扼殺在搖籃之中。


    遠在南疆的溫兆豪雖然不知道他要錢幹嘛,但還是毫無呆滯的立即答應。


    “世海,沒問題,我馬上安排人給你轉賬。”


    不過想想還是不放心,又小心翼翼的關切道:


    “你幹嘛突然要這麽多錢,遇上事了?”


    溫世海也不隱瞞,陰沉地說道:


    “因為齊暉,這小子開藥廠了,樣品已經送到國檢局,我必須要製止他。”


    “世海,你別輕舉妄動。”


    電話那頭的溫兆豪立即高聲阻止: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保住首席的位置,再說了,齊暉開藥廠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還是把這件是告訴國外的那些公司,讓他們想辦法。”


    溫家這幾年的發展,溫世海功不可沒。


    他利用他保健局的便利,穿針引線,為溫家的代理國外知名藥企的產品,為這些藥企打開國內市場,為國內各大醫院使用這些產品,立下了汗馬功勞。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溫兆豪決不允許他去涉險。


    “世海,我知道你咽不下那口氣,等齊暉來了南雲,我一定給你報仇。”


    溫兆豪堅決不同意溫世海的意見。


    溫世海咬著牙,沉聲道:


    “大伯,來不及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頂多後天就會出報告,所以必須馬上采取行動。”


    “不行,”溫兆豪依然不鬆口。


    “大伯,你怎麽不明白呢。”


    溫世海焦急道:


    “這幾年我們溫家急速擴張,為了利益最大化,我們高價和國外的那些公司簽訂包銷合同,如果銷售額達不到,那些天價的索賠金,也會壓垮溫家,所以,下手一定要趁早。”


    溫兆豪還是將信將疑。


    他已經通過溫鈴兒的情報網,知道了齊暉要辦藥廠。


    但那又何妨?


    齊暉的藥廠隻是生產美容膏、減肥藥,壯陽丸,這和溫家現在代理的產品,除了一小部分重疊,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嘛。


    自己的這個侄子,為何如臨大敵,情緒如此激動?


    隨後,溫兆豪又黯然長歎。


    這個侄子哪兒哪都好,就是書生意氣太重,每到大事,就容易衝動。


    假如他的心思,要有溫鈴兒的一半,也不會到達今天這步,肯定還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不過這已經不錯了。


    保健局首席位在中樞,是天子近臣。


    他和溫鈴兒一明一暗,一白一黑,撐起了溫家的大半壁江山,讓溫家屹立南雲,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絕對不能讓他涉嫌。


    溫兆豪清清嗓子說道:


    “世海,你要做到每臨大事有靜氣,實話和你說吧,鈴兒過幾天就去江南會一下齊暉,探聽他的虛實,要不,我先讓她去京城。”


    溫世海已經急的捶胸頓足。


    對方如果不是一直待他如己出的親大伯,估計他早已經罵了出來。


    “大伯,醫藥行業的內幕您老不清楚,齊暉雖然這次是保健品,但是我斷定他這隻是試水,今後肯定要威脅到我們的產業。唉呀,一半句和你說不明白,總之我今天晚上就要找人動手。”


    “真的有這麽嚴重?”


    溫兆豪開始重視起來。


    醫藥行業的暴利,給溫家帶來了數不盡的財富,藥品代理的利潤,現在已經占到溫家總收益的六成以上。


    如果說,旅遊、賓館、水果,醫藥代理,共同組成了溫家產業的大蛋糕,醫藥代理就是這個蛋糕的基礎。


    其他的行業,現在隻是點綴其上的奶油和裝飾。


    齊暉這個混蛋,現在不但要威脅溫家的水果產業,並且還要動醫藥這塊最大的蛋糕。


    這是溫兆豪堅決不能允許的。


    同時他又感到有點欣慰。


    經一事、長一智。


    溫世海經過上一次和齊暉的爭鬥,心智發生了變化。


    能夠從產業的長遠打算,用戰略的眼光,對待即將發生的問題。


    這說明他已經跳出了狹隘的知識分子思維,開始逐步走向成熟。


    這對溫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非常時期,也隻能行非常之舉。


    目前這種緊急情況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他在電話中又囑咐了一番,最後說道:


    “世海,你記住,你是我親侄子,溫家不能沒有你,一定小心。”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失手。”


    溫世海自信的說完,就掛上電話。


    來到停車場,接連發了好幾條短信,然後啟動他的那輛保時捷卡宴,向著京郊疾馳而去。


    六環路上,有一幢不顯眼的清水外牆的小樓,與周圍的高樓大廈相比,非常不協調。


    溫世海停好車子,先拿出筆記本,登陸了一個網站。


    他把剛剛收到的二百萬,轉入網站,觀察了一下那一條起伏不定,類似k線的圖形,果斷下單。


    然後下車,摁響了門鈴。


    令人出乎意外的是,這幢不起眼的,清水外牆的小樓,竟然是一個高檔會所。


    溫世海出具會員證,服務生仔細核對之後,把他帶到大堂。


    這次接待他的,換成了一個身著大紅色修身晚禮服,畫著濃濃的煙熏妝的年輕女郎。


    溫世海掏出幾張大鈔,順手塞入她的胸口。


    煙熏女郎核對他甜甜一笑,接過會員證一攬,立即說道:


    “先生您好,我們收到了你預定的服務,二樓茶室給您開了一個房間,六樓的休息室留了一個套房,兩名美麗的俄羅斯女郎,正在房間等候,請問先去哪兒?”


    “先去茶室,一會兒有個朋友過來找我,你們把他帶到茶室。”


    “好的,請跟我來。”


    煙熏妝女郎扭動著誘人曲線的身材走到前麵,把溫世海送入包間,沏好香茗後,嫵媚一笑,轉身離開。


    時間不大,房門又一次被無聲的打開。


    一個身材瘦峭的黑衣男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來。


    棒球帽,大墨鏡,讓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麵貌。


    但是他渾身上下透露著詭異,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他順手關上房間的大燈,隻留下一盞昏暗的頂棚燈。


    然後走到角落坐下,隱身在黑暗中,一聲不吭,就像是一隻行走在暗夜中的狸貓。


    就連溫世海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最初聽介紹的朋友說,這個黑衣男人是京城賊王。


    溜門撬鎖從未失手,當然也會幹一些別的偏門生意,比如說暗殺,下毒、恐嚇等等。


    溫世海與他合作過幾次生意,辦的都非常利索。


    所以這次又想到了他。


    這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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