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成驚天藝,貨賣於識家。


    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整個華國,不知道有多少人上杆子要給楊長勝服務。


    他位高權重,隨便賞一點榮華富貴,就能讓效力之人感激涕零。


    揚長勝雖然虛懷下士,但斷然不會如此高調。


    曹元慶覺得其中,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不過他想破了腦袋,也猜不透揚長勝的心思。


    但不管怎麽說,這個年輕人今後一定要好好巴結。


    心思靈動的曹元慶,已經在心中,把齊暉列為不可得罪的人。


    其實,揚長勝雖然麵如古井不波,但是此時心中已經掀起驚天駭浪。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揚長勝已經感覺到,一覺醒來,腦袋中那塊如蛆附骨的彈片,可能已經消融不見。


    他又晃了晃頭,以前那種隻要頭一劇烈搖動,就痛到骨髓的感覺,並沒有出現,這更讓他內心驚駭不已。


    四十多年來,那種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習慣。


    甚至到了沒有了那種疼痛,就仿佛少了點什麽的感覺。


    也隻有揚長勝自己知道,這四十多年,他經受了什麽樣的痛苦。


    隻不過是,他一直在咬緊牙關,對誰也不說。


    說了又有何用?


    處於他這個位置,國內所有的資源都可以隨便調用。


    但是那些最頂級的專家,都對那塊彈片束手無策,早已經讓他變的麻木。


    隨它去吧,這可能就是老天爺,對自己的懲罰。


    現在突然沒有了那種感覺,他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不但是頭疼欲裂的感覺沒有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爺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腳步輕便了,呼吸順暢了,感覺重新回到了年輕時代。


    揚長勝心中暗想,齊暉這個家夥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這種能力放在古代,完全可以稱得上能人異士。


    這種人才,必須要留在部隊上啊。


    揚長勝心中,還有種擔憂。


    人老成精,更何況他這種位高權重之人,眼界見識更是深不可測。


    他已經斷定這個年輕人身上,絕對有驚天的秘密。


    如果他要是心生叵測,或者被人利用,對國家來說,一定是不可挽回之痛。


    不行,今天中午把他灌醉,逼著他答應跟著自己回到部隊。


    揚長勝心中,又一次堅定了主意。


    曹元慶小心翼翼的在前方領路,他突然又想起頂頭上司龍英華交代的任務,急忙小心翼翼地請示道:


    “楊老,是不是通知龍司令來陪一下?”


    揚長勝這次來到江南。


    一來是因為心情不好,想來這兒散散心。


    二來是因為江南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老來思舊。


    三是因為兒子病情嚴重,胡浦周推薦了齊暉。


    三個因素加起來,才促成了他的這次江南之行。


    既然不是公務,所以他表現的很低調。


    軍區一把手龍英華來了好多次,都吃了閉門羹。


    龍英華轉而安排曹元慶,一定要尋找恰當機會,讓他見上一麵自己的老領導,所以,曹元慶乘機詢問,是否讓龍英華趕來相陪。


    揚長勝冷哼一聲,說道:


    “不用,見我個老頭子有什麽用,你和他說,抓好自己的工作,比什麽都重要。”


    齊暉在後麵聽了暗自咋舌,省軍區一把手掌握重兵,更是位高權重,想要覲見都如此困難。


    這才是功高威重揚長勝的真實麵目,和剛才在家的時候天壤之別。


    曹元慶諾聲連連,引導著眾人來到魁元閣。


    江南軍區療養院的建築別具風格,從外麵來看並不奢華,不過裏麵的檔次卻不低,並且某些地方獨具匠心。


    魁元閣建在半山一處山石之上,三麵淩空,隻有一麵與餐廳相連。


    周圍山風呼嘯,遠處雲霧繚繞,山下水流奔湧。


    取才華、地位居魁首之意境。


    在此處,可以遠眺江南,俯瞰城市美景。


    揚長勝黑著臉坐到首席,一指左右,說道:


    “齊暉,老胡,你們坐這,其他人隨意。”


    曹元慶清楚的看到楊老雖然一直黑著臉,但是剛進門的時候也是眼睛一亮,似乎對這兒環境非常滿意。


    於是他長長舒了口氣。


    上心難測。


    揚長勝滿意,就證明他的工作到位,若非如此,就會讓他膽戰心驚。


    這是每一個負責接待工作的職責。


    曹元慶身為療養院的院長,這也是他的職稱本分。


    不等揚長勝吩咐,曹元慶對一名當兵的說道:


    “立即上菜。”


    時間不大,精美的菜肴就擺滿了桌子,雖然不盡是山珍海味,但也全是江南特色。


    齊暉暗自點頭,菜肴雖然豐盛,但卻並不奢侈,看來這個曹元慶深諳接待之道,為人倒也聰明。


    曹元慶親自啟開一瓶茅台,給眾人滿上,唯獨空下了揚長勝的杯子。


    揚長勝一瞪眼,怒道:


    “給老子倒上。”


    曹元慶嘿嘿一笑,畢恭畢敬,但是卻非常堅決的說道:


    “楊老,這是規定,今天您就是斃了我,我也不敢讓您來喝酒。”


    “混賬,齊暉都說我能喝酒了,今後別再和我說那些狗屁規定。”


    “這個……”


    曹元慶臉上做出為難的樣子,但是腳步卻一動不動,還真有一股子縱使吃槍子,也堅決不違反規定的大無畏氣概。


    齊暉沉默不語,不做任何解釋。


    他不是那種不自量力的人,清楚什麽時候啊該說,什麽時候不說。


    他心中很清楚,這是在軍隊,不是他在給揚長勝父子治療的時候,他現在說話,那就是不知輕重。


    胡浦周看看楊老,有看了一眼齊暉,今天的事情,他從頭到尾看了個一清二楚。


    齊暉既然保證楊老喝酒沒有問題,就絕對不會出現毛病。


    他嗬嗬一笑,打著圓場說道:


    “曹院長,給楊老倒上吧,別超過二兩就行。”


    曹元慶為難道:


    “胡老,您是知道哪個規定的,要不我先去請示一下保健局?”


    揚長勝一拍桌子,怒道:


    “難道去請示溫世海?”


    曹元慶心中就猛地一個機靈,溫世海在已經掉了毛的鳳凰、落水的野狗,再去請示他,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胡浦周沉穩的說道:


    “我現在還掛著保健局的首席顧問,出了問題我負全責。”


    曹元慶一咬牙,說道:


    “好嘞,有您老這句話,我也豁出去了。”


    這個小子,見揚長勝震怒,知道自己頂不住了,趕緊妥協。


    但是還沒忘了把胡浦周頂到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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