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伯?”


    楊善豹略一猶豫,隨即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是那個組織上出來的?”


    整個華國軍方,對那個組織諱如莫深,楊善豹也沒例外。


    不過這樣一來,就好解釋了。


    那個組織神秘無比,能人異士層出不窮,齊暉擁有如此令人驚豔的本事,也在情理之中。


    楊善豹看向齊暉的眼神,充滿了信任,看來真的是老天開眼,自己的雙腿有救了!


    齊暉苦笑,原來自己的身份,並沒有瞞過揚長勝。


    不過想來也是,他是華國軍方的擎天巨頭,查找到自己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於是他衝揚長勝點頭道歉,說道:


    “首長,請原諒我沒有及時向你匯報,組織上有規定,我雖然已經離開了組織,但是也不敢隨意泄漏。”


    揚長勝也是哈哈大笑,點著齊暉說道:


    “你做的沒毛病,我一開始也沒想起來,剛才善行提醒,我才回憶起,你就是那個種植七彩果的家夥。”


    張文雄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我昨天查不到你的檔案,原來你是組織的人,這下更好,我老張敗得不虧。”


    眾人哈哈大笑,嶽文晶瞪大眼睛說道:


    “小暉,原來七彩果和紅顏淚是你種植的,這下好了,以後我有口福了。”


    齊暉笑笑,說道:


    “昨天來的匆忙,以後嫂子的水果我包了。”


    “太好了,我可不和你客氣了。”


    嶽文晶喜笑顏開,臉上的陰雲一掃而空。


    齊暉又說道:“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楊哥的治療方案吧。”


    這才是大家最為關心的問題,重新坐下後,嶽文晶給眾人倒上茶水。


    就聽齊暉輕聲說道:


    “楊哥的腿完全能夠恢複如初。”


    眾人心照不宣,剛才那神奇的一幕,已經讓大家看到了希望,齊暉現在說來,已經不能引起他們的激動。


    “但是……”


    誰知齊暉隨後的一句話,又讓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胡浦周苦笑道:


    “齊暉,你就別掉大家的胃口了,有啥話你就明說,再這樣下去,我的心髒可要受不了了。”


    胡浦周本身就是名醫,但是他行事一貫謹慎。


    他也曾經參與過楊善豹的會診,不過他覺得沒有辦法治愈以後,就基本上沒有插手。


    隻是私下裏給揚長勝建議,讓齊暉再來診治。


    揚長勝考慮再三,同意了他的建議。


    現在來說,華國的醫療專家中,因為隻有他沒有建議對楊善豹實施手術治療,未曾觸動楊老的逆鱗,反而能在楊老麵前說的上話。


    楊老將軍也沉聲說道:


    “齊暉,有啥話你就敞開說,不用拐彎抹角,我老頭子還能受得住。”


    齊暉點著頭,卻轉移了話題,說道:


    “楊哥,您別見怪,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現在還膝下無子吧?”


    楊善豹猛然一怔,齊暉說的一點兒也不差,這也是他的一個難言之隱。


    保家衛國的軍旅生涯,本來就讓他們夫妻之間聚少離多。


    年輕的時候,他因為胸懷壯誌,和嶽文晶商量好了,暫時不要孩子。


    但是逐漸安定以後,等到他們想要孩子的時候,卻發現屢屢不能如願,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發病。


    原本和諧的夫妻生活,也出現了異常,雖然不至於臨陣潰敗,但每次都是倉促了事。


    所以他們兩口子在外人看來,郎才女貌,是天作地和的美滿一對,但是唯一的遺憾就是,至今沒有孩子。


    嶽文晶的俏臉頓時羞得通紅。


    孩子,一直是這個溫柔賢淑的美麗女人最大的心病。


    為此,他們跑遍了各大醫院,但是最終都不能如願。


    診斷的結果,都是成活率太低的緣故。


    隨著丈夫的身體急轉直下,她的心也漸漸的淡了,天下沒有孩子的夫妻多了去了,縱然如此,兩個人也能恩愛一生。


    揚長勝和小兒子對視一眼,顯然內心也是非常驚訝。


    含飴弄孫,是每一個老人強烈的願望,雖然老大、老三都有了孩子,但是楊善豹,一直是他心中那道邁不過去坎。


    為啥別的孩子都沒有問題,偏偏他最看重的老三卻沒有子嗣?


    老人疑惑不解,也遺憾不已。


    但是除了私下裏催促兒子去看醫生,別的也毫無辦法。


    齊暉指著客廳北牆條幾上的一張全家福,說道:


    “從這張照片上,我判斷楊哥和嫂子應該是沒有孩子。”


    果不其然,那張印著七十大壽紀念的全家福中,楊家兄弟意氣風發,攜妻帶子陪著揚長勝留下了幸福的瞬間,但隻有楊善豹夫婦,未曾抱著孩子。


    人過七十古來稀,七十大壽也是人們非常看重的一個紀念日,如果楊善豹有孩子,全家福中,絕對不會少了他。


    原來齊暉是通過這張照片得出的結論。


    但是這和楊善豹的股骨頭壞死,有什麽關係呢?


    隻有胡浦周臉色一動,仿佛是明白了什麽。


    楊善行忍不住問道:


    “這和我二哥的病有什麽關係?”


    齊暉這才解釋道:


    “我剛才給楊哥把脈的時候發現,他的肝腎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損壞,所以造成這這種結果。”


    眾人恍然大悟,腎主精血,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原來問題出在這兒。


    揚長勝急忙問道:


    “齊暉,你能不能治療?”


    齊暉為難道:“難題正在這兒,楊大哥已經用藥過度,再這樣下去,我怕老病治愈,又會出現新的問題。”


    揚長勝聽了,登時就氣壞了,頓足道:


    “庸醫誤人啊,那些所謂的專家,給善豹開了大量的藥品,說是止痛消炎,現在,我恨不能殺了他們。”


    齊暉接著說道:


    “《黃帝內經》早有論述,藥不及病,則無濟於事,藥過與病,則反傷其正而生他患,這些人難道就沒考慮病人承受能力?”


    胡浦周心中暗自慶幸,當初會診之時,自己也曾經提出和齊暉同樣的見解,但是那些個西醫專家,卻執迷不悟,和自己展開了口舌論戰。


    現在齊暉的觀點和自己的一致,卻也撇清了當時自己的一些疑點。


    嶽文晶迫切的說道:


    “齊暉,你肯定有辦法對嗎?”


    齊暉搖頭歎息道:


    “中醫講究寧治十病,不治壞病,所謂壞病,就是已經被人治壞了的病人,治病容易,但是要把別人治壞的的病,再治好,可就困難了。”


    “所謂破鏡重圓,但是鏡子一旦破裂,就是能工巧匠將之修複,也會留下傷痕,治病也是這個道理。”


    眾人的心中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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