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行這次來江南,要和省政府談個項目。


    順便拜來拜訪世交黃子平。


    臨行前,他父親特意叫他去,那位軍中大佬品嚐著七彩果,感慨道:


    “幸哉,我華國軍中真是能人輩出,一個退伍兵王,竟然培育出如此神奇的水果,善行,你此去江南,如有機會,不妨結交一下齊暉。”


    楊善行自此才知道了齊暉的名字,他自然不敢怠慢。


    他的父親掌握軍中實權,位高權重,整天考慮的是國家大事,能夠對一個退伍兵交口稱讚,這實屬罕見。


    通過父親的介紹,他了解到了齊暉的一些信息。


    齊暉以前,是那隻號稱華國利劍的神秘組織的隊長。


    他有一個綽號,叫狼王!


    他曾經帶領那隻神秘的部隊,殺得四方賓服,鄰國震撼。


    從小在軍人家庭中長大,楊善行自然知道那個神秘的組織的強大。


    他也知道掌管那支神秘組織的,是個姓張的老頭子。


    性如烈火,戰功彪炳。


    雖然級別比老爺子低,但在軍中的威信卻是不低。


    並且他曾經救過自己老爺子的性命,兩位老人是生死之交,也是華國軍界,唯一敢和老爺子拍桌子的人。


    這位張老頭,以護犢子聞名。


    誰是要是不瞪眼惹了他的人,那老頭子不惜調動自己的手下,向仇人開戰。


    楊善行告別的時候,老爺子又拿起一顆七彩果,仔細端詳著,說道:


    “封疆那老家夥已經上報首長,說要讓齊暉代表華國參加明年的世界農產品大會,首長非常重視。”


    楊善行至此才明白了老爺子的真正用意。


    這個齊暉已經引起了高層的注意。


    一個能引起最高首長重視的人,前途不可限量,隻能結交不能得罪。


    他出門的時候,還聽到自家老爺子笑著自言自語。


    “那個混蛋張老頭,部隊上培養一個人才容易嗎?卻被他輕易放走,明天非要找他算賬。”


    楊善行很明白,那個神秘組織中的人,身份都是國家機密。


    自己也就因為背景特殊,才能知道齊暉的身份。


    而眼前自己的這個世交黃子平,已經是家道中衰。


    家族中已經無人在中樞任職,靠著以前祖宗的餘萌,現在還能勉強算作地方豪門。


    說到底,黃家現在隻是一個富甲一方的企業家,每年隻是給國家貢獻點稅收而已。


    這種家族要是放到京城,根本上不得台麵。


    所以他的這個層次,就接觸不到國家的高級機密。


    也難怪他查不到齊暉的底細。


    萬一黃子平和齊暉為敵,不說雙方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麵對一個商人和以前曾經立下汗馬功勞,今後還能夠為國家贏得榮譽的人,如何取舍,結果不言而喻。


    能夠為國家爭得榮譽的人鳳毛麟角,可以算作國寶。


    而富翁卻多如牛毛,大不了重新培養一個。


    所以,黃家若是和齊暉為敵,肯定會以慘敗收場。


    楊善行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這個世交。


    也就是他和黃子平自小關係不錯,要換做別人,這些大家族出身,心思縝密的家夥,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好事,恨不能你們鬧得天翻地覆,他好漁翁得利。


    黃子平駭然道:


    “善行,你什麽意思?”


    楊善行淡淡的說道: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若和齊暉為敵,討不得任何便宜。”


    黃子平哈哈大笑道:


    “善行,你糊塗了吧,黃家怎麽也算是江南頂級,我還是江南商會的會長,江南省工商聯的副秘書長,難道連一個農民都鬥不過?”


    黃家兄弟,也不屑的撇著嘴巴。


    楊善行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此次來江南,老爺子特意囑咐,要和齊暉搞好關係,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黃子平頓時長大了嘴巴,駭然失色。


    “這是真的?”


    “哼,也就是我們關係不一般,我才勸你,齊暉這種人,你隻能搞好關係,否則孟凡林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我言盡於此,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


    黃子平的心中猶如掀起了十八級狂飆。


    他相信依著他和楊善行的交情,他絕不會危言聳聽。


    老爺子都囑咐搞好關係的人,還能一般?


    他的臉上開始變的陰晴不定。


    這個齊暉到底是什麽背景?


    黃家的麵子難道就這樣折了?


    從今往後,黃家將如何麵對江南父老?


    黃子平心中很淒楚,性情孤傲的楊善行能夠說出這些,已經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麵子。


    有些機密不是自己這個層次能夠知曉的,並且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而言,並不是好事。


    但是楊善行的那句孟家的前車之鑒,讓他後背冷汗直流。


    孟凡林在江南囂張跋扈,無人敢惹,但是結果如何?


    不也是落得家破人亡,資產全部充公的下場?


    雖然他是作惡多端,罪有應得,但問題是案發多年,他不是一直是平安無事,逍遙自在嗎?


    可以說齊暉才是壓垮孟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個家夥確實神秘莫測。


    黃子平也是縱橫商界的大腕,想到這兒,額頭冷汗直流的同時,心中豁然開朗。


    事已至此,麵子重要還是身家性命重要,想都不用想。


    他握住楊善行的手,真誠的說道:


    “人在局中心自迷,善行老弟,孰輕孰重我已經明白了,但是如何改變,我還心亂如麻,懇請老弟教我。”


    楊善行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


    “反正是小輩的胡鬧,登門和解,不能成為朋友,至少不要變成仇人。”


    “好,善行,大恩不言謝,我馬上就去。”


    說完他轉頭又對大兒子說道:


    “馬上給我查一下張登科的電話。”


    黃子平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件事因張家老太太壽宴而起,那麽還得由張家結束。


    並且他清楚張家和齊暉的關係,隻要取得張家的諒解,由張登科出麵說和,就不怕齊暉不買賬。


    楊善行滿意的點點頭,對他的方案表示讚同。


    自己這個老兄弟雷厲風行,馬上就想到解決的辦法。


    黃家這麽多年縱橫江南,黃子平也不是一般人物。


    “爸……”


    黃落塵有點不情願,喏喏道。


    黃子平殺伐果斷,起身一巴掌抽在二兒子的臉上,罵道:


    “難道老子就不覺得丟人?”


    楊善行起身哈哈笑道:


    “子平兄,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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