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勝男疾步回到她的辦公室。


    關上門後,她接起了電話:


    “小暉,你太不像話了,這麽重要的會議都不參加,你去哪兒了?”


    “嘿嘿,勝男姐,公司的事你負責,咱們分工明確,我去東嶽果業了,紅顏淚的獨家經營,已經和柳雲龍談妥。”


    柳勝男其實已經隱約猜測到,齊暉去辦這件事了。


    這個家夥雷厲風行,認準的事情就毫不猶豫的去實施,主意打定,九頭牛都不能拉他回頭。


    雖然說起來有點執拗,但是柳勝男卻非常欣賞他的這股利索勁。


    男人嘛,就是得說做就做,婆婆媽媽那是娘們。


    她的心中漾起一股暖暖的,被人關懷的春意。


    這個家夥,為了自己也是用心良苦,不惜把一顆那麽大的搖錢樹,送給那個草包兄弟。


    從此以後,沒有人會在背後對自己說三道四。


    更不會指責自己忘恩負義,就是已在天國的父親,也會對此欣慰的笑。


    柳勝男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說道:


    “反正公司是你的,賠掉褲子也是你的事,我不管,您老人家就安排我怎麽做就行了。”


    “嘿嘿,勝男姐,賠掉褲子我就鑽你香閨中不出來。”齊暉一語雙關的開著玩笑。


    “你混蛋。”


    柳勝男想象著齊暉賤兮兮的笑臉,笑罵道。


    這是個隻知道耍嘴的家夥,並且隻敢在電話中開嘴炮,麵對自己的時候都是正襟危坐,甚至還帶有點局促。


    柳勝男在心中恨恨地想道,有本事你推倒我啊。


    那樣我隻能在心中悲歎,我是被動的,我是個嬌柔的女人,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對了,他還是個武功超眾的男人,我隻能屈服,從此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現實。


    柳勝男突然臉上一紅,心中責罵自己怎麽會生出這種古怪的念頭,真是羞死人了。


    可能是因為齊暉為我做了這一切,心中感動而導致的情愫萬千吧。


    柳勝男在心中自我安慰,又問道:


    “別胡說八道,我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柳姐,等他去找你的時候,你和他簽訂協議,至於銷售額嘛……”


    齊暉想了一會兒,又在電話中說道:


    “銷售額就按照這三個月的平均數量簽訂吧,剩下的價格什麽的,你比我懂,你看著辦就行了。”


    柳勝男驚訝道:“齊暉,你瘋了?”


    柳勝男負責著鶴伴山的經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雖然公司現在推出了七彩果這個新產品,但是紅顏淚的銷售卻非常火爆。


    應該說,現在才是紅顏淚銷售的黃金時期。


    經過三個月的經營,紅顏淚已經廣為人知,消費人群也在逐漸的從貴族豪門的餐桌上,走進普通家庭。


    普羅大眾無一不對紅顏淚的獨特口味讚歎有加,柳勝男也適時的對紅顏淚的價格做了調整。


    雖然現在還是桂薪玉粒,但從經銷商反饋回來的情況看。


    還是有很多普通群眾忍住肉痛,買上一點,品嚐一下這種被稱為人間美味的高檔水果。


    更有許多經銷商看到了商機,提出以高出鶴伴山果業銷售額一倍的數量包銷紅顏淚。


    可是現在齊暉這個家夥卻讓按照平均銷售量,和東嶽果業簽訂獨家銷售協議。


    柳勝男心中雖然恨她的那個,無情無義的異父兄弟。


    但是說實話,女人心軟,她在心中對柳雲龍,也一直有種割舍不斷的血肉親情。


    柳雲龍小的時候對她還算是說的過去,隻是慢慢的長大,才在她後媽的教唆下,變的冷酷無情。


    商場之上,親兄弟還要明算帳。


    商人的天性,讓柳勝男覺得齊暉這樣做,根本不是在經商,而是在胡鬧。


    “齊暉,這樣不行。”柳勝男急促的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是在商言商,這已經違背了商場的規矩,我不同意。”


    “哈哈,勝男姐,你就別管了,規矩都是人定的,在鶴伴山果業,我就是規矩,這事就這樣定了,對了,我還有個事要告訴你……”


    齊暉突然顯得異常霸道。


    這完全出乎了柳勝男的意料,她無奈的同時,心中也有點不爽,剛要反駁,聽到他還有事情要說,就把心中的不快暫時壓製下去,問道:


    “啥事?”


    就聽電話那頭,齊暉小心翼翼地說道:


    “勝男姐,你先保證聽了之後別生氣,我才說。”


    柳勝男賭氣道:“我那兒敢生你齊大董事長的閑氣,別囉嗦,張老他們還在會議室中等著我呢。”


    “嘿嘿,柳姐,我這次去,還辦了件事,柳雲龍想要勸他媽媽今後對你好點,我答應了,先給你通個氣,改天找個時間一塊吃個飯吧。”


    柳勝男聽了,突然火山爆發。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恨的人就是那個後媽。


    是她的殘酷無情,讓她嚐盡了人間冷暖。


    是她的薄情寡義,讓她從小就失去了家的溫暖。


    並且柳勝男善良柔弱的心中還有個死結。


    她一直認為,是她那個後媽,奪去了她最為看重,也是唯一存在的親情,父愛!


    她對著電話吼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誰讓你多管閑事,誰讓你做濫好人?東嶽果業的死活和我沒有關係,我已經對的起他們娘倆,對得起的我死去的爸爸了。”


    柳勝男情緒激動,萬般委屈突然湧上心頭。


    從小的冷眼,從小的責罵。


    讓她對那個繼母沒有絲毫的感情。


    幾年的奮力打拚,幾年的殫精竭慮。


    東嶽果業發展成為雲州首屈一指的公司,想起死去的父親,她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齊暉知道柳勝男是在嘴硬。


    沒有人不渴望幸福溫馨的家庭,隻不過是她受到的傷害太大了,陰影之深,一時半會兒難以消除。


    其實剛才,他讓柳雲龍過幾天再去找柳勝男的時候,並不完全是因為他臉上的傷。


    而是齊暉突然覺得,他應該給柳勝男一個緩衝的時間。


    憑著柳勝男的智商,她想通之後,就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齊暉強勢的回應道:


    “柳姐,不管怎麽說,這事我已經辦了,你打也罷,罵也罷,說我超出咱們的分工權限也行,怨我狗拿耗子也可以,反正木已成舟。”


    齊暉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把柳勝男氣的渾身顫抖。


    特別是他又拿著分工的事情說事,更讓她感到有點委屈,於是氣憤的說道:


    “那行,反正這家公司是你齊暉的,你願意咋樣就咋樣,我不幹了總行吧,你馬上回來,我遞交辭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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