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暉心中高興,但是隨即又有點擔心。


    他開口阻止道:“不行,我不能讓兄弟犯錯誤。”


    蜘蛛在電話的那邊,邊接聽著齊暉的電話,一邊手指翻飛,劈裏啪啦的敲打著鍵盤,一會兒的功夫,從一個數據庫中調出了孟凡林的所有資料。


    他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嘿嘿地笑道:


    “暉哥,已經晚了,你早幹嘛去了,現在你已經勾起了我的強烈興趣,我覺得這事挺有意思,我上次去青城軍區的時候,他的那個信息員拽的四五八六的,守著首長,我沒虐他,這次正好讓他吃翔。”


    “蜘蛛,我想明白了,這不是小事,你可別亂來。”


    齊暉還是不同意。


    蜘蛛無奈,隻好解釋道:“暉哥,你放心吧,我有辦法,”


    齊暉還是不放心,“那你先說說你的辦法。”


    “暉哥,我是這樣想的”蜘蛛說道:


    “你分析的有道理,孟凡林要想查找你的信息,就隻能從軍隊數據庫中找,而他在軍隊的上關係,也隻有青城軍分區的特種大隊。”


    “我先從國外虛擬個服務器,把你修改後的檔案放上,把你的名字設成關鍵字,然後給青城軍分區特種大隊的定向查詢鏈路上做個指定鏈接,隻要有人查詢你的資料,就會自動指向我的虛擬服務器,這事就齊活了”


    齊暉聽的雲裏霧裏,問道:“就這麽簡單?不會捅簍子?”


    蜘蛛嘿嘿的笑道:“當然不會,按理說我們的檔案很少有人查詢,孟凡林找的關係肯定也是濫用私權,慌張之間不會被發現,他就是發現不對,也不敢聲張,再說,他們查詢別的資料,不受任何影響,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時間不能很長,頂多也就是十天。”


    齊暉哈哈大笑:“夠了夠了,十天足夠。”


    蜘蛛又補充道:“不過我覺得,不能讓你的檔案和我們組織有任何關係,我得把你包裝成一個沒有背景的普通退伍特種兵,那樣,才更容易誘使孟凡林上當。”


    齊暉由衷的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法做,兄弟,你太牛了。”


    “切,”蜘蛛不屑的說道:


    “暉哥,不是我吹,別看打架我不行,但在網絡上,隻要是我想做,還沒有不能做的事,我們黑客的世界,你們凡人不懂。”


    齊暉苦笑不得,自己剛吹他一下,他就喘上了,這要是在組織,肯定先賞他一個爆栗子,免得他自我膨脹,不過現在自己到底是已經離開組織了,這小子也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該表揚還得表揚,於是說道:


    “行啦行啦,你是網絡之王行了嗎,年底分成的時候,我多給你一百塊錢做勞務費。”


    “切,拉倒吧你,以後少坑我就行,也別拿一百塊錢埋汰我,對了,麻溜的把剛才那段錄音刪了,否則以後有事別找我,我掛了!”


    掛斷電話以後,齊暉嘿嘿隻笑,萬事俱備,隻等孟凡林上套了。


    但是齊暉隨即又是一陣感慨,這樣的生活,和自己以前在組織上的生活有什麽兩樣嗎?


    勾心鬥角,你死我活。


    人生真是無奈,放下與執著就真的這麽難嗎?


    放下是人生的智慧,執著是一輩子的枷鎖,但是紅塵蒼生,往往都在生活的激流中,失去了智慧,套上了枷鎖,從而迷失了本真,陷入了無盡的爭鬥。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在人生的這條大船上,自己卻已經沒有了選擇。


    延濟道,齊暉在心中念叨著這個名字,你這是何苦?


    其實,你隻要是痛改前非,不再想著置我於死地,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事情,就像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一樣,再不濟,井水不犯河水還做不到嗎?


    你為了保住你雲州老大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其實,正是在拿你雲州老大的名號玩火。


    雲州老大,哼,狗屁不是,這個虛名正是你人生的枷鎖。


    齊暉皺著眉頭冥思。


    延濟道,我不是心胸廣闊的大人物,心眼小,肚量也不大。


    我隻是個小農民,但是我這個小農民也要臉皮,也有自尊,也懂得你打我一拳,我必須還你一腳的道理。


    你做你的雲州老大,我礙你啥了?我當我的小農民,又擋著你啥了?


    我不是悲天憫人的聖人,更不是行俠仗義的大俠,你高高在上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眼紅不眼熱,你就算殺人放火、犯了黨紀國法,也不用我這個小農民操心,可你為啥就處處和我過不去呢?


    唉,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小蓮輕盈地走過啦,伸手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問道:


    “幹啥呢你?喊你幾遍也沒聽到,看你這傻樣,是不是又在想哪個美女了?”


    齊暉一愣,回鄉以來,自己的警惕性是越來越低了,要是放在以前,不說百米之內任何動靜逃不過他的耳朵,至少很少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跟前。


    自己剛才看來是太投入了,也許是在家中太放鬆了,但是這種放鬆,正是自己追求的人生甘泉,隻可惜,天不遂我願,總是逼迫著我去拚鬥。


    齊暉突然覺得興趣索然,內心非常矛盾,對小蓮的問話,也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小蓮在齊暉身邊坐下,望著潺潺流動的杏花河水,擔心的問道:


    “小暉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齊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


    “小蓮,想想我們小的時候,雖然貧窮,但是快樂,這人張大了是真沒意思。”


    小蓮聽到齊暉這莫名其妙的話,頓時慌了神,伸手摸了摸齊暉的額頭,急促的問道:


    “小暉哥你是不是病了,回家這幾個月,你一直都沒閑著,我想想都心疼,其實我不怕窮,從小也習慣了,有山有地,餓不死咱,暉哥,那些事情咱不幹了,安安維穩的過咱的小日子,行嗎?”


    齊暉哭笑,不幹,行嗎?


    人家都找到家門上來了,不幹還不得任人淩辱宰割?那我還是個男人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狗娘養的人生,你既然不讓我安穩的做個小農民,那我就和你好好的鬥一把。


    他突然想起死去的虎子經常說的一句話:


    男人,胯下有鋼槍,胸中有幹雲,就一定要轟轟烈烈的活一回。


    齊暉咬牙心中暗道:


    虎子,我的兄弟,你在天國看著吧,我一定不負這錦繡山河、如畫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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