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太多,數之不盡,殺之不完,僅僅是那麽一瞬,周圍的陰兵一擁而上。我手持長矛狠命揮舞,有視陰兵如草芥的決心,也有一人殺出去的不滅勇氣。


    “吼。”


    陰兵在吼,一根根長矛從四麵八方刺來,可以說是好無死角、避無可避。不過我也沒想過去躲避,如果這些陰兵就能對我怎樣,在讓陰兵亂矛刺死前,我先抹脖子得了。


    “哢嚓”


    長矛刺了過來,可以說整個腰部、胸膛處布滿了長矛,衣服劃破了好幾處,不過陰兵手中長矛卻是斷裂了不少,僅是因為長矛承受不住刺來的那股力道。


    陰兵會吼,我也不是不會,一聲大吼之後,猛的對著一處拋出了手中的長矛,連續刺穿了十幾個陰兵的頭骨,最後釘在了一邊的石壁上,半截長矛都進去了,可以說這一下力道極大。


    我也不用去刻意的躲避些什麽,雙臂大張,摟向了還抵在我身子上的長矛,也不知是有多少根長矛夾在了我的雙臂之間。下一刻,我大叫了一聲,身子猛的發力。


    不過是轉了半圈,長矛另一端的陰兵就被甩了出去,近一些的是摔倒,遠一些的足飛了幾米遠。也許這一下殺傷性不是很大,但卻及其震撼。


    何曾想過,我也會有今日的‘不同凡響’,以前麵對一個陰兵都會及其不堪,如今是麵對陰兵大軍都足以抵抗,如果喚作以前,我是想也不敢想去的。


    陰兵在吼,像是徹底怒了,也許是久久未能拿下我,才會變的如此暴躁。想一下也是,眾多的陰兵大軍不能拿下一個‘人’,是有多無能了。


    這時,我也是殺出了些血性,一縷縷黑色霧氣蔓延在我身上,周圍的一切變的暗淡無光,全部化為了黑色。其實我心裏邊清楚,這些黑氣來自我的體內,在以前就有了。


    不過以前是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也沒去太注意這些,可這回不同了,就算是黑氣彌漫周身,我也很清醒,隻是骨子裏邊的那股殺戮之欲……喚醒了。


    殺不完這些陰兵,也許我不會脫身,更不會帶第一夢、第二夢離開此地。不過就算殺完這些陰兵,也不見得我可以‘為所欲為’了,畢竟還有鬼主坐鎮。


    陰兵在吼著,白骨森森,麵目猙獰。


    我在殺著,也在大叫著,視死如歸。


    在這些亂喊聲之中,我隱約聽到了第一夢的喊聲、第二夢的哭聲……


    不哭,我帶你們離開!我大喊了一聲,這是對兩人的承諾,一定要做到。


    啊!啊!啊!


    我狂吼,殺到如麻,幾乎是機械般的在動,揮舞著手裏邊的長矛,任一截截散落的白骨伏在腳邊,任白骨在周身一寸寸堆集,快要將我淹沒。


    白骨如雪,在簌簌紛落。


    過了有多久,殺了有多少,也許誰也說不清,但是很多、很多,白骨堆積如小山丘。我矗立在頂端處,一下下拍打著試圖攻過來的陰兵,‘哢嚓’聲不斷,是陰兵碎裂的聲音。


    ……


    最後,陰兵停手了,一個個站在地麵上,手持長矛對我虎視眈眈的樣子。這陰兵是白骨不假,可透過那些空洞的雙眼中,我察覺到了一絲恐懼,陰兵在害怕、在退縮了。


    我大呼了口氣,身體是沒什麽大礙,卻也有了一絲疲態。也就在這時,我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本是數之不盡的陰兵在一番廝殺後,竟變的稀稀疏疏。


    地麵上盡是白骨,像是有人刻意一白骨鋪路似的,尤其是在我腳底之下,一個足有七八米高的白骨山……


    這一切,都是我所為麽?


    片刻後的沉寂後,我躍下了白骨堆,也許在鬼子大婚之日,我這樣鬧騰不對,但一想到以前的種種,怒由心生,就是屠掉鬼子、鬼主又如何。


    我邁步向前,一步、一步踩在了白骨上,發出了清脆的骨裂聲,前麵不遠處就是第一夢、第二夢。如果鬼主再不言不語,我就要帶她們離開。


    小飛。


    這一聲輕喚,是第一夢。


    我看向了第一夢以及第二夢,輕輕點了下頭,說不要哭,我帶你們離開。


    “眸”


    一聲牛叫聲傳來,在一邊靜看的小男孩沉不住氣了,牽著那一頭老牛走了過來。我看向小男孩,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如果不是先前見過,我會以為小男孩隻是個小男孩。


    “上次有那個老東西壞事,讓你這個小娃娃跑了,這次可沒那麽便宜了。”


    一邊的貓臉老太也開口,是要對我出手。與先前所見一樣,貓臉老太還是一如既往的醜,也可以說是恐怖,一半臉是貓的模樣,另一邊是個老太太的模樣。


    “嚴格來說,這不是人間了,也不算違了對萬老頭的承諾。”又有一‘人’開了口,算是以前也想對我出手,但讓白胡子老頭嚇回去了,還曾法式永不得踏入人間。


    ……


    好多‘人’都開口了,有幾個見過,也有沒見過的。見到這些人以後,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女人。她曾要對我出手,最後卻跟在了我身邊。


    如果不是她與厲鬼小女孩,也許我在地獄那會,就死了。


    我晃了下腦袋,不再去多想那些,如今再遇這些‘人’,也算是一個機會,該與這些‘人’算一下舊賬了。不管是白胡子老頭與這些‘人’之間的舊賬,還是我與這些‘人’之間的舊仇,在今日就一並都算了。


    最先出手的是貓臉老太,身形腳尖無比,像是一個貓,就連尖叫聲都是如此。不過在我麵前還不夠看,因為我為歸半仙,再不濟也沾染了一個仙字。


    在貓臉老太撲過來的一刹那,我猛喝了一聲,一巴掌就是對著貓臉老太拍了過去,可以說我是下了死手。因為對於貓臉老太的事跡了解了一些,總之她不再是人,更不會是慈祥的老太。


    如果不除了她,也許她以後還會為非作歹。


    “喵嗚!”


    一聲淒慘的叫聲中,還夾雜著尖刻的貓叫,貓臉老太整個人讓我一掌拍飛了。不,確切的來說是拍爛了,幾乎快要散架,就算是貓有九條命,也不夠用。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有的一切旁門左道都會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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