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走著,小女孩在我懷裏哭著,把我胸前的衣衫都哭濕了。


    說真的,我心裏邊也不好受,這些日子下來,對於小女孩,不管多少,那是有些感情了,就要這麽分離,有些不忍。


    跟著張峰,在村裏邊拐了幾個彎,五六分鍾之後,在一處農家門前停了下來,說了聲,就是這裏了。


    我聞言停了下來,打量了一下眼前房屋,很破舊,牆壁好像被風吹一下,就能倒塌似的,這就是小女孩父母居住的地方?來不及想這些,張峰已經推開兩扇小門,進去了。


    我猶豫了下,也走了進去,隻見院子裏麵,擺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在東南牆角處,還有一大堆枯枝,看樣子好像是用來當柴火用的。


    我喊了一聲,有人嗎?


    話音剛落,從屋子裏麵走出來一位大媽,挺憔悴的,看樣子應該有五十多了,大媽先是瞅了下張峰,又看了一眼我和女房東,問了一句,你們是?


    沒等我說什麽,小女孩從我懷中掙脫了下來,硬咽著聲音,喊了一聲,媽媽,是我,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位大媽就是小女孩的母親?


    大媽明顯一愣,盯著小女孩看了好一會,臉色突然一變,‘蹬、蹬、蹬’就是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小女孩,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樣子,大媽是想起來了,就算過去十幾年了,也不可能忘掉小女孩的模樣,而且小女孩都死了十幾年了,現在突然出現,不嚇著才怪呢。


    沒法,這時候我的還得出麵,喚了下小女孩,然後讓女房東陪著她,忙上前扶起了大媽,等大媽緩了會,好了點以後,把小女孩的事說了一下,相信不相信那是她的事了。


    聽我說完,過了好一會,大媽才回過神來,看了我一眼,問了我一句,真是我的女兒嗎?


    我點了下頭,見大媽的樣子,也不像是很害怕的樣子,一時半會的,也不清楚大媽是什麽意思,不過我是該說的說了,該做的也就這樣了,至於大媽心裏麵是怎麽想的,那我就沒辦法了。


    這時,大媽突然一把推開了我,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小女孩,一把攬住了小女孩,嚎啕大哭起來,嘴裏邊喊著,對不起,是媽糊塗啊,糊塗啊。


    小女孩也哭著,媽媽,我好想你。


    ……


    我見此情形,心裏邊舒了口氣,看樣子大媽對於當年的‘過失’,應該是後悔了,而小女孩心中的怨念也放下了,這樣一個結局,真的挺好。


    隻是有些奇怪,小女孩的父親呢?為什麽沒有出現。


    哭了好半天,大媽才好點,揉了揉眼睛,牽起小女孩的手向屋子裏走去,對我們說了句,進來吧。


    剛進屋子,我一下子愣住了,隻見櫃子上擺放著兩張遺像,我忙問了句,大媽,這是?大媽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小女孩,說道:“人在做,天在看,這都是報應啊……”


    說了會,大媽又是哭了起來,漸漸的,我也聽明白了,這櫃子上的兩張遺像竟然是小女孩的父親以及弟弟,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得了絕症,醫不好。


    聽得出來,大媽對於當年的事後悔了,不該那樣對待小女孩,更不該把她扔在深山裏,我心裏歎氣,說再多也無用,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過去的也回不去了。


    聊了這麽一會,大致的事我也明白了,說來說去,最對不起的還是小女孩,如果她能好好的,也許現在差不多就結婚了,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呢。


    這時,女房東喊了我一下,指著小女孩,聲音都顫抖了,小飛,你看她?女房東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小女孩的身體在慢慢變淡,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變的透明。


    我一下子急了,伸手就向小女孩抓去,可是手直接從小女孩的身體穿了過去。


    抓不住!


    “哥哥,我要離開了。”小女孩在對我笑著,可是淚水卻劃過了臉頰,一滴滴的落下。


    不是還有幾天嗎?我忙看向了張峰,還沒有七天呢?為什麽小女孩現在就要去投胎了,張峰看了我一眼,而後搖了搖頭,淡淡說了一句,心願已了,該離去了。


    “媽媽,我要走了……”


    小女孩身體還在變淡,快要虛無,我心裏邊一下子慌了,努力了好幾次,還是抓不住小女孩的身體。


    大媽撲向了小女孩,但直接從小女孩的身體穿了過去,大媽在哭著,想要做點什麽,可是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小女孩慢慢的在眼前消散。


    爸爸,弟弟……


    兩聲若有若無的囈語之後,小女孩的身體徹底變淡,就在我眼前不見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耳邊是大媽的哭聲以及女房東的抽泣聲,過了會,張峰說了聲,該走了,說著就先出去了,我低吼了聲,雙手使勁抹了一把臉,不想了,小女孩是去投胎了,應該為她高興才對。


    我從地上扶起了大媽,安慰了幾句,隨後留下一千塊,拉著女房東就出去了,不管誰對誰錯,就這樣吧,不想了,這樣一個結局真的挺好。


    來到外邊,見張峰正等著我們,也沒有多說什麽,上了車,一路無話,女房東眼圈紅紅的,靠在了我的肩上,對於小女孩的離去,一時也是有點接受不了。


    我也是不知該怎麽安慰,過一段時間也許就會好了,回到家裏所在的小區,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張峰沒有要下來的意思,看了我一眼,就離去了。


    這時,女房東才哭了出來,哭了會才好點,對我說想那個小妹妹了。


    一回到家裏邊,總覺著失去了點什麽的噶感覺,這麽突兀的就我和女房東,還真有點不習慣,不管怎麽樣,日子總是要過的不是?


    咕咕……


    剛坐下來,就聽到肚子響了,我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我都沒有吃東西呢。


    “要不出去吃點東西?”


    女房東也不說話,就是盯著我看,奇怪了,難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我又伸手在女房東眼前晃了晃,女房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女房東這是怎麽了?


    “哼,你不是答應娶我嗎?現在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是怎麽回事?”


    女房東說話了,不過這說話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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