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深處的呼喚和沸騰,是因為你。”


    迎著夜梟的目光,囚牛聲音低沉,妖的生命力讓他能夠堅持的比祖禮久一些。


    “我也曾沐浴過囚牛血,甚至若不是囚牛血,我早已經死在了那一次次絕境之中。”


    當年根基破碎,囚牛血幫助夜梟撐住了那為數不多的時間,影響不大,但也不小,至少他活了下來有此原因。


    那也是……夜梟這一生為數不多,最是無助的時候。


    “原來如此,因為你,我突破了那位的血脈封禁,並且強大如斯。”


    囚牛越發虛弱,伸出利爪似乎要觸碰夜梟,“隻是,我似乎已經沒有機會了,我連他都解決不掉,何況是你。”


    夜梟沉默,如果說,宇宙真的有所謂的對一切事物的平衡,那麽囚牛,就是唯一能夠通過過去殺死他的存在。


    因為他們之間,有生死的聯係。


    哪怕在今天之間,夜梟和眼前的囚牛從來沒有見過麵,但是宇宙本身的運行規則,就是如此巧妙。


    戰天神祖禮死了,而下麵的戰場上,那一個個北鬥星空的天驕也將因為人族的落敗而陷入絕境,星空至高議會從來不會下達後撤的命令,所以,他們大概率是活不下來的。


    夜梟數十萬年的手段和布置,在今一朝,全都化作灰盡。


    而一切,沒有任何人主動布置,全都是因為在夜梟登神之後成為至高生命形態後,宇宙所給予的自然而然的平衡手段。


    那位至高的路是對的,這一點,宇宙本身也不能反駁,所以宇宙一步一步地想要將夜梟推到那條路上去。


    夜梟的至高生命形態,讓宇宙認為他該走在那條路上,而不是遊離在外當個孤兒,那名為人族的路,名為人族的一息,就是淩駕在宇宙之上的意誌,讓每一個類似夜梟這樣的存在,都會不由自主地踏在那一息之上。


    宇宙不會知道這條路夜梟如果走上就注定失敗,因為那是至高之間的事情,而至高,本身的位格就已經超越了宇宙本身。


    那條路的盡頭,已經存在了一道身影,宇宙看不到。


    就像是星空巨獸的群體之中,能夠活化金屬的白君,那是一位神明,超越星尊的神明。


    但是呢,宇宙中就是有這麽一個不知死活的星尊,瘋狂地想要將另一頭白君培養成為神明,並且為此耗費無數。


    那個不知死活的星尊理解不了神明的存在,理解不了星空巨獸之中同類規則的神明隻能存在一個,更理解不到這宇宙中已經擁有了一頭神明境界的白君。


    他隻是不斷地像一個無意識的機器人推動他關注的那頭白君星空巨獸,想要讓其登神。


    在那小白君弱小的時候,隻是那星尊萬千目標中的一個,但是當那頭小白君成為星尊之後,讓他認為自己發現了一頭對的目標。


    但是呢,同樣已經是星尊位格的小白君,在有資格被關注的同時,也擁有了反抗的力量,並且做出了一些回應。


    將一切比喻無限上升,這就是夜梟和宇宙,和至高之間的關係。


    而時至今日,夜梟依舊沒能拜托宇宙自然而然的平衡和推動,在戰天神死後,他另辟蹊徑的法子,算是徹底失敗了。


    一切,都將回到原點。


    “隻是,我的路,似乎還要複雜千萬倍啊。”夜梟歎息一聲,看著囚牛徹底消失。


    夜梟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是個人,而人族的至高也不可能看著一個不屬於人族的至高出現,並且自己自始至終,都不應該離開人族。


    那他對此的把握是什麽?自己的思維完成度都已經突破了臨界,現在唯一能夠殺死自己的就是那位人族至高。


    但對方始終沒有出手,仿佛他夜梟依舊是人族普通不過的一員,甚至還利用思維網給他下達調令。


    這一點,才是攔在他至高路最關鍵的事情,哪怕現在夜梟再一次回到起點一步都踏不出。


    “你知道所謂的計劃是個什麽東西嗎?”


    夜梟突然出聲問道,而突兀出現在一旁的三生老人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不知道。”


    模樣稚嫩也代表著三生老人戰鬥力巔峰狀態的少年看著下方星空禁區漸漸凝實,“我確實不知道。”


    “其他人也不知道,甚至我懷疑,那位也不知道,這個宇宙唯一知道的,恐怕就隻有你自己。”


    “曾經,那些連神明都不是的人族先賢銷金人製定了一個計劃,連恒星境,星雲,星尊都能夠侃侃而談。”


    “後來,這件事也落在了一個個神明的身上,並且似乎為此運行無數年。”


    “再後來,我們這些聖賢也開始涉及了,並且我們也大為震撼,但實際上,我們知道的,也隻是要怎麽做,連這樣做應該要得到一個怎樣的結局都不知道。”


    三生老人看著下麵人族一方逐漸潰敗的戰爭,“就像這場戰爭,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是我不知道,該贏還是該輸。”


    “我大概明白了。”夜梟聲音平靜,朝著遠方離去,無邊戰場的失敗他沒有更多理會,打算回到北鬥,繼續自己的布置。


    他需要踏出自己的第一步。


    三生老人所說的事情,他也大概能夠理解,能明白所謂蟬鳴的,隻有一個人,就是夜梟自己。


    不過不是現在的他,而是成為至高的他。


    “萬事開頭難,我又回到了原點,但我居然並不遺憾和失落,甚至……我在激動,我的身體,很亢奮。”


    回到北鬥的夜梟眼神平靜,但他看著自己的身體,似乎其中鮮血正在汩汩流淌。


    在不經他允許的情況下。


    “我失敗了,但我卻很開心,為什麽?”


    夜梟觀察自身,然後分析周圍世界,最後,一無所獲的他看到了北鬥星深處那誕生還在胚胎狀態的星空巨獸。


    他的眼神更加平靜了,但也無限地可怕。


    在這顆星球之上,夜梟安靜看著這頭星空巨獸一點點誕生,成長,吞噬星辰本源能量補充自己成長所需要的一切。


    他沒有阻止,就這麽看著這頭星空巨獸越來越龐大,越來越接近成熟。


    “我似乎,想到了一些東西。”


    “那老家夥說什麽?這個計劃,最初是由什麽人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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