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曼正拿著尖銳的瓷片猛勁的割著自己的大腿,這瓷片從四周灑落的飯菜不難看出,估計是碗摔碎後形成的。


    白色的被鋒銳瓷片在將她手割的鮮血淋漓的時候,也讓她被瓷片割中的大腿鮮血淋漓,甚至還有肉翻滾出來。


    看著那翻滾出來的肉,她使勁一扯,一大塊肉就這樣被她扯下,總之這場麵看著都疼。


    但讓人奇怪的是她非但沒有任何痛苦,反倒是衝著她麵前被綁住的一男一女詭笑。


    其間被綁著的女人見到這些,眼底滿是心疼的喊道:“女兒不要,快停下來,停下來啊,這樣你會死的,女兒……”


    從這聲音我判斷她應該就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周穎,他旁邊那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估計就是她的丈夫。


    同她一樣他的丈夫也是滿眼心疼的對著約莫二十五六的女兒喊道:“女兒,不要再割了……”


    我的視線並沒有在周穎和他丈夫身上停留太久,而是再次轉回他們的女兒李曼身上。


    我並沒有急著製止李曼,因為我有注意到她身上雖然鮮血淋漓,但是心髒處還有其他要害的地方都沒有被她刺中,換句話說也就是看著嚇人,並沒有真的威脅到她的生命。


    至於我為什麽沒有急著製止,是因為我現在看李曼,並沒有在她身上察覺到任何邪祟的氣息。


    但她給人的感覺明明就是中邪了,雖然這次我沒有向往常一樣因為自己是純陰之體,陰氣重,就看到這裏有邪祟。


    但當時隻以為纏住李曼的鬼既然都能逃得掉小區高人布下的驅鬼陣,那麽實力一定很強大。


    所以以為是這邪祟是不想現身才沒看的我自然是沒多想,尋思借助法器看看。


    尋思看看這李曼到底是真的同我想的那樣是因為纏住她的邪祟不想現身,所以才我沒看到有邪祟,還是她真的瘋了。


    如果是真的瘋了,我好送她去醫院,如果是被邪祟纏住了,我現在因為看不到這邪祟所在方位。


    如果貿然出手的話,無法確定邪祟所在方向的我自然是無法使用符咒將其製住。


    因為要想使用製止住鬼神,就像是有人骨折了,如果不針對他骨折的地方治療,反倒是將治療骨折的固定架和石膏綁在別處,那骨折的地方無法康複是一樣的。


    使用符咒,也得先確定邪祟的方向,才能使用符咒將符咒祭向她才可以。


    所以現在對於我來說,我要是貿然出手不但救不下李曼,還很容易打草驚蛇。


    想到這兒,為了確定那控製李曼的邪祟所在的方向,我按照冥祈之前教我的,我從符錢子空間裏將牛的眼裏還有驢的毛發拿出來。


    在將這些東西拿出來之後,我一邊將牛的眼淚滴入眼底,一邊將驢毛塞入耳中。


    稍微懂點行的都知道牛的眼淚可以讓人看見鬼,驢毛則可以讓人聽見鬼語。


    我手裏這個雖然是牛的眼淚和驢毛,但是卻不是普通的牛淚驢毛,據冥祈當時介紹,說是這牛淚是太上老君養的仙牛,這驢毛則是也都是上屆的神仙豢養的仙寵。


    因為蘊含仙家力量,所以再強大的障眼法還有不想現身的魂魄,隻要滴入牛淚和驢毛都可以看破,至於他為什麽給我弄這些,我估計當初他是擔心以後他不在的時候我會被障眼法迷惑,或是被暗中不想現身的魂魄迫害才給我弄來的。


    以前因為我一直都可以看到那些鬼和聽到他們的聲音以及氣息,所以並不需要這些。


    這次沒辦法我隻好依靠這些,說實話雖然當初冥祈說這些寶貝很厲害,但我也知道對於那些不屬於人間的一切事物,都是弱肉強食。


    換句話來說,哪怕是被人稱為極至的法器,一旦有比它強大的法器出世,也會瞬間被秒。


    所以因為想到纏上李曼的家夥既然都能逃過樓下的驅邪陣,我對自己手中牛淚驢毛真心沒啥信心。


    就在我想的這些的時候我的眼睛突然開始刺痛起來。


    冥祈有說過刺痛代表牛淚的功效上來了,見狀我連忙帶著忐忑期待的心情將目光凝向正瘋癲拿著碎瓷片猛刺自己的李曼。


    我看到她的頭上正坐著一個小人,看到這小人時我直接傻在原地。


    那小人隻有小拇指大小,本來這種小人,因為之前看過冥祈化成的夢生,我不會我有多驚怪。


    但讓我驚詫的是她的臉,那張臉分明就是縮小版的林湘。


    怎麽會這樣?


    難道李曼頭頂上的這個小人會是林湘?


    在我看向這小人時,她似是沒察覺到我在看她,依舊臉上掛滿詭笑的拿著手裏的碎瓷片割自己的身體。


    我有注意到她身下的李曼是屬於完全被她控製的那種,她的碎瓷片刺向哪兒,李曼就割向哪,就連動作神態都是完全一致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控魂師在將人的生辰八字拿來後貼到一個稻草人身上,對稻草人下達命令,那個生辰八字被貼在稻草人身上的人就會同稻草人做一樣的動作一樣。


    我知道這很有可能就是控魂的一種。


    “周姨,您怎麽被綁起來了?我馬上幫您鬆綁。”


    正在這時我耳邊突然響起了剛剛帶我上樓的那保安的聲音,側頭一看發現還真是那保安。


    他沒有看我,反倒是著急的跑到周穎夫婦麵前幫他們鬆綁。


    我有注意到在那保安幫周穎夫婦鬆綁的時候,正坐在李曼頭頂的和林湘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人,突然停止了詭笑滿眼怨毒的盯向那保安。


    與此同時手突然向著背對著她的保安的心口窩掏去,這小人雖然沒有動,但是她的胳膊卻像是能夠無限延伸那樣。


    她手上有很長很尖銳的絲毫不輸給手上被她弄的染滿鮮血的碎瓷片片,我敢保證那保安如果被她掏中,絕對會小命不保。


    想到這兒暗罵了句這保安還真是拖油瓶後,我連忙拿出了冥祈之前幫我畫的降鬼符。


    其實我本不打算這麽快出手的,先不說這小人同林湘一模一樣。


    單就說向我之前想的那樣,眼下在尚未觀察清楚四周的情勢貿然出手,很容易打草驚蛇。


    表過沒辦法,我再不出手那一看就很善良的保安馬上就要死了。


    人命關天,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麽年輕隻比我大兩三歲的保安死在我麵前,再加上對於美人我向來是憐惜的。


    就在我祭出降鬼符,讓降鬼符擋住那小人伸出的利爪時,我突然感覺心口一涼,一把匕首從我後心刺入我的心髒。


    緊接著耳邊響起了我剛剛要救的那個保安的聲音:“大師,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麽做。”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坐在李曼頭頂的小人,終於將目光看向我了,她看向我眼底滿是得意的刺耳大笑。


    就在我低頭看向胸口正冒出刀尖的被刻滿奇怪符文的匕首時,那保安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眼底滿是愧疚:“大師,我知道你是好人,這點從我去而複返時,您讓我想要活命就趕緊走就能夠看得出來,再加上您也是為了想要救我才會被我算計。”


    “但我不得不這麽做,其實大師我之前都有警告過您,要您不要來了,沒想到您執意如此,其實您不必可憐周家人,這事說到底還是他們周家自己做的孽,如果不是……”


    說到這裏那保安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住了口。


    我知道這保安一定知道些什麽,見狀我連忙開口:“雖然我靈力不是很高,但是我能夠看得出來,你費盡心力的同李曼頭頂上的這個小人合謀,在將我的注意力轉移到小人身上,從而對你放鬆警惕之際,將這把刻滿奇怪符文的匕首刺入我心髒,這匕首一定有問題對不對?”


    “換句話說我今天是難逃一死了,既然我都快死了,您不妨讓我做個明白鬼,我知道鬼魂不可能無緣無故纏上一個人,這鬼魂纏上周家一定是有原因的,尤其是這小人還和我最好的閨蜜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求您告訴我真相。”


    我有注意到在我對保安說讓我做個明白鬼時,他臉上的愧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憐憫。


    之後聽我說完臉上的憐憫更重了:“大師,如果是鬼,我相信你長年接觸鬼,自然知道鬼可以通過輪回轉世重新回到人間,但這次,這把匕首的真身是上古鬼器奪魂刃。”


    “一旦被其刺中,不出半個小時就會魂飛魄散,本來我是不打算觸動奪魂刃的,其實大師,你要真的隻是一個江湖騙子,來到這裏什麽都看不出的話,倒也可以保住性命,不該就不該到您竟然看出了控製李曼之魂。”


    他這意思是怪我嘍?


    佩服了一下自己這個時候還不忘吐槽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我對他說要我做個明白鬼後,他眼底那麽憐憫了。


    想起無論是他之前看向我時因為騙我而起的愧疚,還是從剛剛看向我眼底的憐憫來看,都不似作假。


    再加上他剛剛說的我要是什麽都沒看出來的話就可以保住性命這點不難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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