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雖然還沒有入冬,但凜冽的江風依舊不停的把寒意滲入我的身體。


    “冷不冷?”有點心疼的,劉雅抱住了我,其實她自己也在微微的發抖了,可她還是想用她那單薄的身軀替我擋住凜冽的寒風。


    我苦笑了一下,這點冷算什麽,比起那液氮釋放出來的寒潮,這簡直算不上什麽。那個男人,在開啟了手動開關之後,卻沒有及時的回到玻璃房裏麵,如果他還當時還沒有死,隻怕他才冷吧?


    “回去吧,有點冷了。”我輕輕的轉身抱住劉雅:“我好多了。”


    幽幽的,劉雅歎了一口氣,然後她輕輕的抬手抹去了我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流出來的眼淚:“其實你真不用自責,樂仁傑和那個男人犧牲自己,如果你一直自責和懊悔,那就辜負了他們了。你應該要振作起來,你要跟那些用毒害人的混蛋鬥到底,隻有把那些壞人都送到地獄裏麵,你才對得起他們兩個的犧牲。”


    點點頭,我跟著就帶著劉雅往橘洲尾附近的一棟房子走去,這個社會,到處是不公平,我一個人的力量雖然不足以改變這現狀,但我不能放棄努力,雖然正義有時候會遲來,但我可以提前做一些準備。


    “以前,我和我爸媽看電視的時候,世界可真美好啊。”劉雅偎依在我的懷裏,跟著我慢慢的往前麵走,同時她輕輕的說道:“沒有想到,走上了社會,還真就應了那句話,白雪下麵掩蓋的往往是垃圾。”


    能夠讓我的母老虎這個吃公家飯,並且也努力為百姓在認真做事的人有這樣的感慨,我並不覺得開心,但她能夠不同流合汙,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這年頭,好多人雖然也看透了這個現實,但那些人大多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更有一部分還同流合汙,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一個人的沉默,也許代表的就是一個人的悲哀,但許多人都開始沉默,那就是一個群體的悲哀,當那些沉默的人壓抑不住心裏的怒火時,那就會變為整個社會的悲哀,到時候……


    不願意去想太多了,那種結果,也許要不了太久就會出現,也許出現的時候,就是大師說的時候到了。


    前麵,一對男女正慢慢的迎著我們過來,我的母老虎立刻就警惕的抬起了頭,不過我卻笑了一下,然後就此停下,那身影,我認識啊。


    “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不管做什麽事,都得量力而行,冒險有時候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不過同樣的,也會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成功的快感,遠遠無法彌補那些代價的痛苦。”那對男女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慢慢的從我和劉雅邊上走過,男人還好像很感慨的在說著。


    劉雅的小手立刻一緊,她肯定是聽出聲音來了,我又笑了一下,還是不出聲,就這麽抱著劉雅站在那裏,這話,就是說給我聽的,而且也說得對,我必須要記在心裏。


    “又來了,你那歪理邪說的,是不是又要說,會哄女人的,就使勁哄女人,會玩陰謀詭計的,就專門玩陰謀詭計?”那個女人嬌嗔道:“就像你這樣,大冷天的,哄我跟你跑這裏來吹冷風,還要覺得浪漫?”


    “難道不浪漫嗎?這麽靜的夜,涼風習習,秋月無邊,有幾個男人會願意跑江邊上陪女人吹冷風啊……”男人得意的說著,並且帶著女人走遠了,好像就是過路人一樣。


    “回去吧,挨批了,再不老實,隻怕就要挨整了。”心情突然大好起來,跟著我摟著劉雅就快步往那我們住的地方跑去,再不回去,可就要凍著我的母老虎了。


    “他好像神出鬼沒一樣的,而且無所事事啊。”劉雅跟著也笑了起來:“帶著別人吹冷風,他還說得滿是道理的。”


    “誰啊?”我故意裝糊塗的問道。


    “那個大師。”劉雅白了我一眼:“別裝糊塗,難道我還能聽錯啊?”


    “咋地啦?”我眨巴著眼睛繼續裝傻:“什麽大師啊,我也沒有看到和尚啊,難道剛剛是個花和尚?”


    好吧,嘴欠,挨掐了,就是這麽刺激,不過好處是讓我的寶貝母老虎心情好了許多。


    回到那專門給我們租的房間裏麵,我和劉雅又同時一笑,房間裏麵有股淡淡的檀香味,我們可沒有點那種東西的,而這樣的檀香味道,隻有那個神秘的大師身上會有,而且他去過的地方,大多也會有。


    所以,大師到過房裏,並且又做了什麽。跟著劉雅就輕輕的說道:“看,那裏有東西。”


    是的,在床頭櫃那裏,放了一個裝化妝品的玻璃瓶,劉雅平時都不怎麽化妝的,喜歡素麵朝天,但偶爾也會用,尤其是往秋天走的時候,文潔這樣的瓶子就多了。


    我走了過去,拿起那瓶子,裏麵就是一種類似於凝膠一樣的東西,瓶子上麵也沒有什麽標識,不過瓶子下麵卻有個紙條壓著,又是那種方勝。


    “這什麽東西?”劉雅反鎖好門之後,她一邊好奇的問著,一邊打開了空調,女人的好奇心永遠很重,尤其是這凝膠的顏色微微透點粉紅,而且裏麵還有一些亮晶晶的小點,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打開那紙條,開頭就是毫不客氣的“你小子”三個字,絕對的大師口吻,我也不在意,後麵就是批評的話,什麽做事不過腦子,就帶著三個人就敢去毒窩探險之類的,繼續那種言簡意賅的風格。


    但我皮厚,這次死裏逃生,別的沒有學會,皮倒是更厚了,下次注意就是,下次有那樣的事情,我不帶個七八個高手,我不去總行了吧?


    醉紅顏,原來這瓶子裏麵的東西叫這個名字,作用就是消除各種色素沉積和疤痕,另外兼排濕度,外用的,怎麽給我做了一瓶這個東西出來了?


    但紙條上麵沒有再說別的,我不由得好奇的擰開了蓋子,一股甜甜的香味就散發出來,有點像雨後的梨花那種甜香。


    “好香啊,還能消除色素沉積?”劉雅從我手裏把瓶子和紙條奪了過去,一邊用力的聞,一邊笑著看紙條:“為什麽叫醉紅顏啊?”


    這個傻丫頭,我笑了一下,不過跟著我就忍不住抱住了她說道:“你以前從我手裏搶過東西沒有?你好像沒有吧?”


    “我就是覺得這東西好漂亮,好香……對啊,我……”劉雅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跟著她開始羞澀起來:“這香味太好聞了,我忍不住嘛。”


    說話間,她的臉已經慢慢的酡紅,就像喝了紅酒後那樣嬌豔,聲音也不知不覺就開始嗲了起來,眼睛更是可愛的慢慢眯了起來。


    “是不是感覺渾身微微的有點發軟,而且發熱啊?”我嘿嘿笑著,跟著把瓶子和紙條從她手裏拿開放到了邊上:“醉了一樣的有沒有有。”


    “哼,不告訴你,反正你們男人都是壞家夥,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欺負我們女人……還用藥……無聊,我看那淡斑和消疤就是個幌子。”劉雅嬌羞的扭頭看向了另一邊,而手卻已經揪著我的衣服再發抖了。


    “別人如果拿來這樣的東西,我可能也會當騙子,但他給的,我就會信……而且我們可以試試啊,你肩膀上麵不是有個疤嗎?”我嘿嘿笑著,劉雅的皮膚特別好,可她曾經在抓捕一個女飛賊的時候,給那個女飛賊用刀紮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傷疤的,她一直耿耿於懷的。


    “不許趁機使壞……你還沒有好,要休息。”羞澀的,劉雅低聲說道,不過這個時候,她這個樣子,那意思可就要反著聽了,再說了,隻要我們單獨待一個房間裏麵,我們好像很快就要那啥的。


    用力的點頭,我表示不會使壞,那啥也不叫使壞吧,每次她都會喜歡得要命的。


    “來吧,如果敢趁機耍滑頭,我就會不客氣哦。”劉雅白了我一眼,然後她就閉上了眼睛,那意思她自己不會寬衣了,不過這個倒很對我的胃口,我最喜歡的就是把她的美妙一點點的剝出來。


    當然,這個時候,我想到的可不止這些,這醉紅顏,加上外麵遇到大師的時候,他那看似無意,實則有心說的那些話,隻怕大師的目的還是讓我繼續走以前的路吧。


    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對抗這籠罩古城的黑暗,搞不好還要賠上一條命,但我完全可以另辟蹊徑,我走夫人路線,要知道,很多男人最大的弱點往往是在自己的女人那裏,最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也往往在女人那裏。


    以前,我會覺得那樣的方法下作,可恥,但樂仁傑犧牲後,連身份都給抹去,還有上次的雷明的事情,這次,無恥我也要做,我得為樂仁傑討回一個公道。


    “先洗澡去……”劉雅在我把那醉紅顏擠了一點,並且抹到她肩膀上時,她有點不安的叫道,但我會聽嗎?


    而後,我把臉整個埋到了她的胸口,今夜,我不會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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