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四十分,我挽著文潔的胳膊走到了省人醫的一個病房門口,昨天答應了劉雅,過來看看華姐,今天我就帶文潔來了。


    這個病房,就是華姐住的病房,劉雅告訴我的,華姐是從市一醫院轉到這裏,現在情況還是不很穩定,醫生都已經快沒有辦法了。


    “進去吧。”文潔發現我還是有點猶豫,她於是輕輕的推開了門,然後拽著我的手往裏麵走去,同時她還輕輕的叫道:“華姐,我們來看你了。”


    “小華睡著了,你們是?”六十七號病床邊上的一個老太太跟著就回頭驚訝的站了起來。


    “算是朋友吧。”我隻好笑了一下,眼睛卻飛快的看向了病床上的華姐,可是當看到華姐的時候,我的心就猛的一沉,華姐的頭發居然白了好多。


    “哦,請坐,剛剛醫生來看過她,正準備重新給她用一種藥,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起到效果,這孩子苦哇。”老太太說道,跟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您是她什麽人啊?”文潔輕輕的問道,眼睛卻有點憐惜的看著依舊處於昏睡狀態的華姐,哪怕是知道這個華姐曾經差點害死我,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文潔也有點不忍心了。


    “我是她的婆婆,唉,我那個混賬兒子,也不知道搞什麽鬼,居然沒有來醫院看她一下。”老太太苦澀的說道:“隻是讓我請護工,這種病,醫生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可以這樣……”


    “醫生還是沒有搞清楚?”文潔驚訝的回頭看著我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跟阿霞的病一樣?”


    點點頭,我走向了華姐,然後輕輕的握住了華姐那沒有一絲血色的手腕:“跟阿霞的情況差不多,但是她拖久了點。”


    “你知道這是什麽病?”老太太驚喜的看著我,而邊上的一個女人也立刻就扭頭看了過來。


    “我老公治過一個類似的病人,現在病人已經可以到處跑了,跟沒事人一樣,昨天劉雅說華姐得了病,情況很相似,所以我老公就來了。”文潔這時倒是很大方的說道。


    “身體基本上可以說垮了,安排出院吧,這裏治不好,而且不太方便治療。”我鬆開了華姐的手,跟著就衝老太太說道。


    “你讓她出院,這怎麽可以?”老太太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說道:“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你如果不信就算了,我也不求你相信。她這樣的情況,再留在醫院裏麵治療下去,拖不過兩個月就要死。”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雖然心裏有點理解這個老太太的不信任,但是我還是有點不舒服。


    “你是哪個醫院的啊,你真的治療過這樣的病,並且治好過嗎?你有把握嗎?”老太太又問道,眼神裏麵還是有點猶豫,似乎難以做出決定。


    莫名的,我心裏就很煩,如今這年頭,幾乎很多人都是用年齡來衡量人的能力,迂腐得要命。


    “不信算了,我們走。”我跟著就說道,然後我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好吧。”文潔也苦笑了一下,跟著她就把果籃放到了床頭櫃那裏,臉色也跟著就冷了下來。


    “東西拿走吧,莫名其妙的東西,我們不要的。”老太太跟著就追了過來,這個老太太居然把我們送的果籃又給拿了出來,還硬塞到我的懷裏:“我們不收別人東西的。”


    “零號先生,您怎麽來了?”就在這時,一個女醫生從辦公室裏麵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不過看到我的時候,那個女醫生就驚喜的問道:“您是來給那個華韻治病的嗎?”


    “不是,就是來看一下,什麽華韻不華韻的,我不認識。”我說道,不過手機卻在包裏麵響了,而且聽聲音還是那個專用手機在響。


    “抱歉,來電話了,寶貝,我們走吧。”一邊掏手機,我就一邊衝女醫生點點頭,然後挽著文潔走向了電梯那裏。


    “林醫生,你認識他啊,他剛剛說我媳婦的病他能治,他是你們醫院的醫生嗎,怎麽要我媳婦出院啊?”在我和文潔也就是走出了幾米遠的時候,那個老太太已經在問那女醫生了。


    懶得理會了,現在的社會,人與人的信任度已經沒有幾十年前那麽好了,聽那老太太的口氣,應該是把我當成騙子了。


    “喂,蔣哥,有事嗎?”接通手機,我順手就按動了電梯下行鍵。


    “現在有空沒有,到省人醫來,十二樓,就是你住的那個病房,有一個女病人現在需要你去治療,要快,不然就要鬧出大事來了。”蔣老板在手機那頭非常嚴肅的說道:“也是大出血,你看能不能止住。”


    “我就在省人醫,馬上就上來。”一聽蔣老板這樣說,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我們那隻有我有資格用一代油,這是肯定的,現在又鬧出來一個大出血的病人,隻怕是葉冰他們捅出的簍子。


    “好,你快上來,記住,別說是油的問題。一旦說了,就會有天大的禍事發生。”蔣老板低聲叮囑道:“一定要拿出你最大的本事,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走樓梯,上十二樓,就是我住過的那個病房,那裏有個病人和她的情況差不多,必須馬上去救。”立刻我就衝文潔說道,然後我就跑向了樓梯間那裏。


    帶著文潔一邊快步的向樓上爬,我心裏一邊開始發愁,這應該算突發狀況吧,葉冰那邊搞什麽鬼,偷了我們的油就開始用,她們是豬頭啊,這油已經害得幾個人住院了,她們居然還拿來用,是不是想作死啊?


    兩個圈子的客戶都差不多,家裏要不是有權有勢,就是掌握了很多資金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亂動的,她們簡直是瘋了,都去過拿油的那裏,還不知道這背後的風險?


    等到我跑到十二樓時,樓梯口那裏,蔣老板正和一個中年男人焦急的在那裏站著,我一出現,蔣老板就驚喜的說道:“快,可把你等到了,你趕緊去看看,盡快止住血。”


    “什麽時候開始的……除了大出血,還有沒有別的反應……”一邊喘著氣,我一邊拉著文潔的小手,跟著蔣老板和那個男人往我曾經住過的病房那裏跑去。


    現在那個病房門口可是圍了很多人,而且一個個都是衣冠楚楚的,看起來都是有點來頭的人啊,而且能夠住到這裏的人,沒有一點權力,恐怕很難吧?


    “我的妹妹是昨天晚上開始大放血的,本來她這幾天要來的例假一直沒有來,我們也沒有在意,可是今天早上保姆發現她昏厥在了衛生間裏麵,地上好多血,我們才知道出事了。”那個男人說道,聲音裏麵已經有點哽咽了。


    “以前有沒有這樣的情況,比如來例假的時候,量特別的多?平時來的時間是不是很準?”微微的皺著眉頭,我慢慢的調勻了呼吸,蔣老板說要我別說是油的問題,我就隻能問這些有點尷尬的問題。


    “平時……我問問我的老婆,晶晶,零號大師已經來了,他要問一些問題。”這個男人急忙衝站在門口,眼睛都有點紅腫了的女人說道。


    “你就是零號?”不過那個女人還沒有開口,邊上一個中年女人卻已經開口了,而且還是一種懷疑的態度:“你行不行啊?”


    “把後麵三個字去掉,我老弟還輪不到你來質疑。”蔣老板立刻就瞪了那個女人一眼:“別在這裏礙事,否則我抽你啊。”


    “你給我閉嘴。”中年女人邊上的那個看起來是老公的人輕輕的顫抖一下,趕緊就把那個女人往後麵拉去:“少在這裏給我出洋相。”


    “我是為了瑩瑩好,放著那些專家不用,找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誰敢信啊。萬一沒有治好,反而把我家妹子的病給變得更嚴重呢……啊……”這個女人還在嘰嘰歪歪,結果蔣老板突然就一腳踢在了她的膝蓋上麵,噗通一聲,這個女人就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我冷笑了一聲,然後冷冰冰的衝這個女人說道:“你最好是馬上也去做幾個檢查,看看你的肺部是不是出了大問題,自己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正在哀嚎的女人立刻就抬起頭,那哀嚎聲瞬間就沒有了,但是我隻是衝她搖搖頭,然後就打開病房,帶著文潔走了進去,這個中年女人,憑著我經驗,她已經是病入膏肓,但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病房裏麵,一個臉色白得如同一張紙的女孩子正虛弱的躺在了那裏,而一對老年夫婦正淚眼婆娑的看著女孩子,或許是心疼吧,這場景,讓我不由得想到了華姐那裏,她卻是那樣的待遇。


    “朱叔叔,阿姨,別哭了,我的兄弟來了,他肯定有辦法幫到小朱妹妹的,很多得了怪病的人,他都能給治療好,這次他也會盡全力的。”蔣老板充滿自信的說道。


    但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子卻衝我說道:“零號,你是零號對不?”


    難道她認識我,我不由得認真的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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