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一切都已經收拾整齊了,就好像狄繆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個地方似的。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蕭璨鬱跟孤妖瞬間二個人都呆愣住了,呆呆的打量著眼前的房子,似乎已經是忘記了應該要做何反應。


    直到一分鍾的沉默之後,蕭璨鬱這才稍稍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愣著神的開口道:“狄繆景呢?”


    蕭璨鬱的聲音讓孤妖終於徹底的回過神來。


    “慕容橋京!陸宇!他人呢!”孤妖揚高了音調的問著二人。


    隻是空蕩的房間並沒有任何回答他的聲音,安靜得就好像是所有人都消失了似的。


    一種不妙的感覺在蕭璨鬱跟孤妖的心裏逐漸的傳染了開來。


    隻是在他們都還沒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分別的搭在了二人的肩膀上。


    “hi,好久不見。”


    熟悉的那優雅聲線,還有肩膀上傳來的那種熟悉溫度,讓蕭璨鬱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眼眶一陣發熱,鼻頭也在這瞬間感覺到一陣酸楚的感覺。


    隻是不管是她也好,還是孤妖也好,明明都知道這身後的人是誰,但是誰都沒有開口叫住哪個人,也沒有要出聲打破這份沉默的意思。


    倒是那站在他倆身後的人,在這個時候忍不住的伸出了自己的腦袋,擋在了二人的中間。


    那張傾城而妖孽的臉,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很是燦爛的笑容笑笑著的開口道:“喂,我說我這才蘇醒過來,你們這歡迎老朋友跟家人的方式,未免也太沒有激情,太不親近了吧。”


    那種熟悉的聲音,還有熟悉的調侃,讓孤妖終於緩過神來,伸出手,反手一下就勾搭住了身後那人的肩膀。


    “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


    孤妖的聲音沒了往日那種語調,滿滿的都是那種很是激動的感覺,失去了平日的穩定跟自控,高興得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似的。


    “沒辦法我估計我要是再繼續昏睡下去的話,你們估計都要把這個世界都翻過來鬧一遍了吧。”狄繆景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笑意。


    平日聽到這種話肯定會反駁的孤妖,在這一刻卻隻是在那裏傻樂著是笑著。


    能夠再次看到狄繆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已然是她最高興的一件事,所以在其他的事情上,他已經不會再去多加爭論什麽了。


    倒是蕭璨鬱,整個人依舊還是愣在那裏,似還沒能緩過神似的。


    “鬱。”


    狄繆景開口輕喚著那個稱呼,伸出雙手搭在了蕭璨鬱的肩膀上,強行的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


    這個時候,蕭璨鬱才看到了那個她很是熟悉的人。


    狄繆景就站在這個跟她隻有一拳之隔的地方,一雙碧色的眸子看著她帶著滿滿的笑意。


    他薄唇輕啟著,用那她最熟悉的口吻開口道:“這麽久的時間沒見,我們的鬱怎麽一下子呆了這麽多呢?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狄繆景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在他上揚起唇角笑起來的瞬間,似乎是整個世界的櫻花都在這瞬間盛開了似的。


    蕭璨鬱眼眶之中那些一直壓製著的眼淚,在這個時候控製不住的決了堤。


    直接一下猛的就撞到了狄繆景的懷裏,伸手緊緊的抱著狄繆景,放聲的大哭了起來。


    這些年學習的那些控製情緒的方式,還有那些經曆過讓她必須堅強的遭遇,在這個時候統統特麽的被蕭璨鬱拋到了腦後。


    撲在狄繆景的懷裏,蕭璨鬱哭得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似的。


    狄繆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唇角隻是上揚起了一個很是無奈的笑容,伸手輕輕的拍撫著蕭璨鬱腦袋上的頭發,也不說什麽,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她這樣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倒是孤妖,被蕭璨鬱這樣搶先一步之後,隻能站在這裏看著這樣的畫麵,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她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在這個時候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可以放心發泄的地方,孤妖就算是平日再如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聲去打擾什麽。


    倒是狄繆景,看著蕭璨鬱哭得差不多了之後,這才滿是調侃的朝著孤妖開口問道:“我不是留下遺言讓你們好好的照顧她嗎?你們瞧瞧你們把這孩子虐成什麽樣了,讓她一看見我就找我哭成這樣。”


    “得,這位可是您家的祖宗,我可不敢欺負。”孤妖輕笑著的開口著。


    聽著二人那調侃的聲音,蕭璨鬱這才抬起頭,滿是埋怨的看了二人一眼。


    伸手本來想要把臉上的眼淚跟鼻涕擦掉的,但是手指頭還沒觸及到自己的臉頰時,就已經被狄繆景伸手給拉住了。


    “髒成這樣還那手去擦?”


    狄繆景帶著笑意的說了一句之後,跟小叮當似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變出一張方巾,伸出手來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那些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的物體,還不忘滿是嫌棄的開口道:“瞧瞧,都髒成什麽樣了。”


    那種調侃之聲,讓蕭璨鬱臉頰一熱,直接動手一把就將狄繆景的手上的方巾搶了過來,胡亂的在臉上擦了幾下之後,總算是將臉頰上的那些東西給擦幹淨了。


    “既然都已經醒過來了,幹嘛還這麽嚇我們。”蕭璨鬱小聲的嘟囔著的抱怨著。


    “難道我不嚇你們,你就不會哭成這個花貓樣了嗎?”狄繆景出聲調侃著的反問道。


    “……”


    蕭璨鬱隻覺得自己無言以對了。


    在口才這方麵,她永遠不可能在狄繆景的麵前占到什麽上峰。


    狄繆景笑了笑之後,伸手將蕭璨鬱一把抱進了懷裏。


    那種熟悉的玫瑰香,很是讓人安心的感覺。


    “抱歉,讓你擔心了。”狄繆景的聲音在她的腦袋上方響起,溫和得讓人感覺心裏都是暖洋洋的。


    “歡迎回來。”蕭璨鬱道。


    隻是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她那壓製著的眼淚差點又掉出來了。


    怎麽說呢,在狄繆景的麵前,她的控製力完全就是零。


    這些年來努力學習的東西,就好像完全被扔進了垃圾桶似的。


    一個長時間的擁抱之後,在旁邊的孤妖終於是有些看不下的開口道:“我說,你們這樣就把我排除在外的話,我可是會吃醋的好嗎?”


    聽著孤妖那調侃的聲音,蕭璨鬱算不好意思了,這才連忙的從狄繆景的懷裏抬起了腦袋。


    倒是狄繆景隻是給了孤妖一個白眼道:“如果吃醋有什麽用的話,你可以繼續啊。”


    完全是那種無所謂跟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孤妖覺得自己的拳頭第一次有了那種想要好好揍一個人的感覺。


    “哈哈哈。”


    看著孤妖臉上的表情,狄繆景倒是沒繃住噗嗤一下的笑出了聲,彎著眉眼很是好看的樣子。


    明顯,一直以來都是在逗著別人玩的孤妖,在這個時候也就是被狄繆景逗著玩了一下下。


    “睡了這麽久,我以為你的嘴巴會好一點,沒想到依然還是這麽欠踹。”孤妖道。


    而狄繆景在這個時候卻是上揚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口道:“抱歉,不過這些年辛苦了。”


    在聽到了狄繆景的這句話之後,孤妖不禁上揚起了唇角,似乎這些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本來孤妖向來都屬於那種掛著頭銜,但是什麽都不會管的人,但是蕭璨鬱上任了之後,為了幫襯著她,就連他這個懶人都在其中做了很多的事情。


    隻是這些東西在這個時候都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


    “你突然扔下這麽一個爛攤子,還丟到我的身上,我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好不好!”蕭璨鬱忍不住出聲的抱怨著。


    “是是是。”狄繆景聞言,臉上的笑意不禁又加深了一分,應了三聲之後,這才笑笑著的調侃道:“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家的鬱一定做得非常不錯,不是嗎?”


    狄繆景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欣慰的味道,但蕭璨鬱卻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不禁好一陣的後怕。


    “以後你要是再敢幹這樣的事情,我……我……”


    蕭璨鬱想要威脅狄繆景什麽的,但是這張口之際才猛然的發現,她似乎沒什麽東西能夠威脅到他的,所以一下子倒是詞窮了。


    惹得狄繆景不禁捂著嘴巴的笑了起來,但還是不忘出聲承諾道:“放心吧,不會再發生了。”


    因為以後他絕對不可能把蕭璨鬱獨自放在那種危險之中。


    最後的一句話狄繆景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臉上帶著的笑容卻是那種帶著很大溫暖的笑容。


    “以後不管前麵的人是誰,你都不許再衝上去了。”蕭璨鬱開口警告著,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哽咽。


    就算是時隔這麽多年,在回想起那一幕的時候,那種擔心跟害怕的感覺,還是那種緊緊的包圍著她,讓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但如果我但是沒有衝上去的話,那估計在那天世界上消失的可能就不止是溫玖涯一個人了吧。”狄繆景道。


    他之所以會以自己的性命去保護溫玖涯,無非就是因為真的知道那個男人對於蕭璨鬱來說有多麽的重要。


    如果溫玖涯真的是了的話,那蕭璨鬱也一定不會獨活!


    “我……”


    蕭璨鬱再次無法去反駁什麽。


    雖然如今的somnus,或許能夠有那麽百分之三十的幾率控製住自己,但……


    之前的蕭璨鬱一定做不到。


    如果那個時候溫玖涯死了的話,那她一定不可能獨活。


    在蕭璨鬱沉默著的時候,狄繆景反而上揚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他就是這麽了解蕭璨鬱。


    索性,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什麽,狄繆景打量了一下周圍之後,不禁開口出聲問道:“對了,溫玖涯呢?他難道不需要過來好好的感謝一下他的救命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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