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玉公子,半眯眼角,溫和一笑卻是了卻今世繁華。


    遠遠的看著正在跟其他人寒暄的溫玖涯,蕭璨鬱的腦袋裏不禁冒出了這般的詞匯。


    美到不似真切。


    如果是在過馬路的時候,將視線放在溫玖涯身上的話,將會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因為還沒一會,蕭璨鬱就自己先晃了神,呆愣愣的看著。


    直到一隻白皙的手指在她麵前晃了晃,蕭璨鬱這才恍然的將注意力收了回來。


    眼前的人是……顧墨。


    “看什麽呢?魂都沒了。”他打趣的問著,語氣依舊溫和。


    “啊……”


    蕭璨鬱眨巴了一下眼睛,依舊沒能緩過神來。


    黑亮的眸子掃了一眼蕭璨鬱之前所望的方向,顧墨眼中那一絲的光芒隨即黯淡了,卻很快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神色隱了下去。


    短暫的愣神後,蕭璨鬱才徹底醒悟了過來,這才注意到顧墨手側站了一個女伴。


    雖然不能算是傾國傾城的女子,但卻能稱得上小家碧玉,特別的是嬌小的手挽著顧墨手臂的樣子,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察覺到她的目光,女子對她甜甜一笑,滿是蜜意。


    “這位是建設公司的張家小姐,張碧婷。這位是溫氏財團溫夫人,蕭璨鬱。”顧墨向彼此介紹著。


    “原來您就是溫夫人!”張碧婷瞪圓眼驚呼了一聲,隨既察覺到自己的失禮,抱歉的笑了笑後,這才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您本人……跟傳言中的很不一樣。”


    建設公司的張家,是最近才崛起的企業,蕭璨鬱倒是有些印象。


    隻是沒想到顧墨會帶了這家小姐作為女伴來出席這樣的場合,而且一會溫娜兒也會到場,就私心而言,蕭璨鬱怕一會娜兒會傷心。


    但卻更怕顧墨一輩子都鑽到她這個胡同裏,走不出來。


    如今……


    雖不算有完全放下的意思,但也算是慶幸了吧。


    腦袋轉了轉,再聽著張碧婷這種算是毫無遮掩的話事,不禁有些失笑道:“張小姐是以為我跟傳說中的一般,長著青麵獠牙的母老虎嗎?”


    張碧婷點了點頭後猛得頓住,又搖了搖頭。


    一見就是沒什麽心機跟心思的小家夥,看慣了那些一張張客套的假臉後,這張碧婷倒是顯得可愛了不少。


    蕭璨鬱終於沒繃住的笑噴出聲:“墨哥哥,你是從哪淘來的小東西,還挺可愛的。”


    他還沒開口,張碧婷就率先舉手回答道:“阿姨介紹的。”


    毫無遮攔的樣子,讓蕭璨鬱臉上的笑意更是大了不少。


    顧墨則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奈。


    大致知道是怎麽回事,蕭璨鬱至少一會也能給溫娜兒有了事先交代的理由。


    她唯一盼望的,就是一會溫娜兒能稍稍的控製好自己的洪荒之力,莫要在這樣的場合下給張碧婷難堪就是不錯了。


    “我們先進去了,你也別太累了。”顧墨入場前,不往朝她叮囑道。


    “恩。”蕭璨鬱連連點頭。


    登記入場後,在無人察覺到的黑暗角落內,顧墨臉上溫和的神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張碧婷,我警告你,在她麵前的時候把你的那些不能見人的手段都給我收起來。”


    張碧婷臉上哪還有之前半分天真無邪之色,上挑的唇角勾勒的邪魅。


    “她?”張碧婷佯裝出一副不解之色,思量了片刻後,才問道:“你說的是蕭璨鬱啊?”


    提及那個名字時,顧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溫柔,便能證明一切,倒是什麽也不用再多說了。


    “嘖嘖,想不到我們顧少還當真是一個癡情種呢。”張碧婷不屑的笑著,踮著腳尖,將唇靠近顧墨的耳畔後,壓低聲線道:“就是不知道,溫夫人在知道您為她耗盡‘良苦用心’所做的事時,會是什麽個表情呢?”


    壓低的聲線含笑而柔和,卻是帶著那赤果果的威脅。


    顧墨瞬間黑了臉,漆黑的瞳孔閃過一絲殺意。


    瞧見顧墨眼中的神色,張碧婷卻不懼反笑,甚至帶著幾分挑釁般的問道:“怎麽?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顧墨不言,張碧婷卻故意上前了一分。


    “我知道你膽子大,但估計你也還是沒這個本事動手吧。”她上揚著唇角,笑得不屑。


    顧墨握緊了的拳頭上青筋暴起,努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意。


    “各取所需,但如果不知道對方的底線在什麽地方的話,那這樣的合作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他冰冷著聲音道。


    張碧婷眼簾半遮,眉目間閃過一絲冷意的張口問道:“怎麽?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都說出去。”


    顧墨抬眼,雙眸相對,誰都沒有要先撤開視線的意思。


    僵持了三秒之後,張碧婷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氣質也在瞬間恢複成了之前那個無害少女的姿態。


    “人家就隻是開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墨哥哥何必這麽認真呢。”


    她晃著顧墨的胳膊撒著嬌,後者的神色卻完全沒有要緩和的意思,反而雙眼更就冰冷的看向了張碧婷的方向。


    “別用你的嘴,叫出這個稱呼。”


    顧墨音如寒冰。


    墨哥哥一詞,他這生隻願在一人口中聽曉。


    其他人若是跟著叫,隻會讓他覺得別人髒了這名。


    片刻的愣神後張碧婷笑得更歡了些,順口就直接應道:“好好好,您老說什麽都是極好的。”


    一看她的表情,就是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顧墨冷著聲音的再次警告道。


    “別忘了我的警告就好,不然我真不介意魚死網破。”


    “放心吧,就算你沒說不許動她,也已經事先有人警告過了。”張碧婷說到此處,還攤了攤手:“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有什麽地方比較好的,居然能把你們一個個迷得神魂顛倒的。”


    雖然後麵的那些話聲音輕得似在喃喃自語,但因為距離的關係,還是被顧墨聽了一個真切。


    “什麽人?”顧墨皺眉問道。


    話音才出口,張碧婷的神色在瞬間就直接冷了下去:“這就不是顧少爺該過問的事情了。”


    聞言,顧墨雖是皺了皺眉,但卻未再說多說什麽。


    雖是被威脅著合作,但卻是各取所需而已,至於對方忌諱跟隱秘的事情,倒沒必要了解得那麽透徹。


    隻要最後雙方的目的都能達到便是好的。


    “等事情成功之後,該知道的,你也就都知道了。”張碧婷冰冷著聲音的說了一句後,率先朝著內走了進去。


    對於這暗處發生的事,自然是沒人注意到。


    蕭璨鬱正在貴賓專屬通道口,跟各式的人寒暄著,雖然已經放開了心態,但這連續笑了好幾個小時,蕭璨鬱還是覺得乏得要命。


    抽空看了看玻璃牆壁上自己的倒影,這麽長時間笑下來,似乎臉上的法令紋都深了不少。


    蕭璨鬱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這得多少保養品才能保養得回來啊。


    “喲,小鬱鬱。”


    突然有人推了推她,她視線所及的牆壁倒影上,倒影出一張笑得不務正業的桃花臉。


    “林酒消?”


    蕭璨鬱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人,有些發愣,直接張口便問道:“你怎麽來了?”


    話音剛剛落下,她的腦袋就被林酒消敲了一下。


    “少看不起人好不好?雖然現如今維納斯珠寶跟溫氏合並了,但家裏的各種珠寶存貨還是不少的好嗎?而且就我現在的身份不能來嗎?”


    林酒消的連番質問,讓蕭璨鬱隻能尷尬的陪著笑了笑:“當然可以,您大爺高興就成!”


    好歹林酒消現如今也是溫氏財團的財政部總監,不少人巴結的重要對象之一,他想過來送錢的話,誰敢攔著?


    “這還差不多。”


    林酒消滿意一笑,唇角耀眼的弧度明豔而動人。


    蕭璨鬱隻能伸手他往登記處推:“大爺,您就別在這賣弄風騷了,記得進去後多勾搭幾個女客戶,讓她們多多競爭,多多籌集善款!”


    “喂!蕭璨鬱,你把少爺我當什麽人了!”林酒消抗議的叫嚷著。


    “我這叫物盡其用!”


    蕭璨鬱說得一臉理所當然,直接將簽到筆塞到了林酒消的手裏。


    “少爺我難道自己還出不起那幾個錢嗎?還犯得著去勾引女人?”


    林酒消雖然嘴巴上在抱怨性的嘟囔著,但手還是在簽到本上飛龍畫鳳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後,看著自己的作品笑得滿意。


    “別騷包了,趕緊進去。”


    簽完字,蕭璨鬱直接一把就將林酒消推入了場,正好是以各家小姐最為多的千區域。


    借憑著林酒消的樣貌跟身份,以他為圓心的半米開外,完全被團團圍住。


    看著在不遠處笑得明媚的女人,他有形無聲的朝蕭璨鬱威脅了一句:“蕭璨鬱,你給我等著!”


    蕭璨鬱回應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後,轉身而撤。


    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在轉身之際,林酒消眼底閃過的一絲無奈跟寵溺的柔情。


    在她離開之後,雖然林酒消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按照著蕭璨鬱的要求,跟各家千金寒暄著。


    言談間時不時的透露之際比較喜歡有愛心的女子,跟孤兒有多可憐之類的東西。


    效果自是不錯。


    磨磨蹭蹭終於到了身慈善拍賣會快開始的時候,蕭璨鬱跟溫玖涯也終於能安安靜靜的並肩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位置。


    “累死我了。”蕭璨鬱將腦袋擱在溫玖涯的肩膀上撒著嬌。


    “那讓你進來坐著,別瞎忙活,誰讓你不聽的?”溫玖涯笑得無奈,卻還伸手幫蕭璨鬱捏了捏肩。


    “我想進來之後,估計更累。”


    因為要應付的人更多,而且還是成群來的這種。


    蕭璨鬱用下巴示意了幾個算是名人的方向,果然個個都不是很輕鬆的樣子。


    “你啊。”溫玖涯刮了刮她的鼻頭,笑得無奈而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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