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禮,他不出席就算了,現在她出了這樣的事,以狄繆景的性格,不可能不出現啊。


    難不成他遇上了什麽麻煩事?


    “狄繆景他……”


    蕭璨鬱張了張唇,想要問什麽,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程風給打斷了。


    “小姐,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程風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淡淡的卻很堅定。


    蕭璨鬱側過腦袋看了看身側那個全身都散發著精明氣息的男人,明顯像要從他的嘴巴裏問出什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索性隻能按照著他的要求,將紙條上的號碼存到了手機中。


    蕭璨鬱才剛剛出警察局的大門,就看到一個俊美的身影迎了上來。


    “鬱兒,沒事吧?”


    他將她擁入懷中,嗓音帶著那種獨特而化不開的溫柔,讓人沉迷。


    被熟悉的味道包圍著,讓蕭璨鬱有些暈沉沉的腦袋總算是好了不少。


    “我快困死了。”


    本來還很擔心蕭璨鬱的溫玖涯,被她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好,我們回去慢慢睡好不好?”他的聲音無奈而寵溺。


    蕭璨鬱沒說話,不過埋在溫玖涯懷裏的小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


    “咳。”


    程風忍不住幹咳了一聲,提醒這一對別忘了這裏還有他在場,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比在單身狗的麵前秀恩愛還要可恥的了。


    隻是他的提醒,蕭璨鬱完全沒有一點反映,而溫玖涯隻是抬了抬眼角,給了一抹餘光,像是在問“有事嗎?”的感覺。


    標準的卸磨殺驢,現在人出來了,就也沒他什麽事了……


    除了狄繆景之外,第一次在其他人麵前受到這種待遇的程風唇角抽搐了一下,卻也隻能無奈的開口道。


    “既然人接出來了,那我就先離開了,少主雖然不能趕過來,不過他讓你們放心,如果警察局四十八小時內處理不好案子的話,他會讓其他專家過來插手。”


    “不用什麽事情都是他出頭,我的女人我自己能夠保護,”溫玖涯想也沒想的就否決道。


    本來蕭璨鬱出了什麽事情,第一個知道的好像永遠都是狄繆景,這一點就已經讓他夠不爽的了。


    這一次狄繆景好不容易出國了,居然還來管這些事!


    這讓溫玖涯覺得自己非常沒用。


    這麽明顯的醋意,程風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一直冷著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揚了一下。


    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借由動作隱掉自己臉上的表情後,淡淡的開口道:“溫先生有您擅長的領域,跟用武之地,不過要說起這種事情,我們還比較擅長些。”


    淡淡的聲音充斥著一股充滿磁性的自信。


    溫玖涯挑了挑眉,淺笑著不發一語。


    而在警察局對麵的一個小公寓內,一雙抓著望遠鏡的手,透過望遠鏡看著蕭璨鬱跟溫玖涯相擁在警察局門前的畫麵,那握著望遠鏡的手指加重了一分,用力到指節都發白了。


    “該死,那些警察到底是吃什麽的,這麽明顯的證據,居然還放她離開!”


    漆黑的房間內,女子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她放下了望遠鏡後,從旁邊的櫃台上拿過一把遠射程的狙擊槍,抬起後視線準準的瞄著蕭璨鬱的位置。


    “去死吧,該死的賤女人。”


    那女聲咬牙切齒的輕喃了一句後,便要扣下扳機。


    突然,一雙精瘦的手猛的將她手裏的槍奪了過去,快速的將窗簾拉上。


    黑暗的房間頓時燈光大亮,照耀出那張跟蕭璨鬱有五分相似的臉。


    蘇何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弄得下意識的眯了眯眼,退去滿臉的防備後,這才認出了身旁的人。


    “白骨?!”


    看著身側那個擺弄著剛從她手裏搶過槍的精瘦男子,蘇何的眉頭更是皺起。


    “為什麽要阻止我。”她冰冷著聲音的質問道。


    蘇何的聲音的中帶著滿滿的埋怨跟那些許的委屈,她記得這個男人明明說過,再也不會管她的事情,也自那之後就沒出現過,所以這次才害的她不得不去找了一個老頭,才混進了宴會。


    “蘇何,回國後,你還真的一次比一次蠢。”白骨沙啞的聲音配上自身的形象,在夜色下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與你無關。”


    “你如果開了這槍,那我的組織跟我都一定會被牽連,你覺得會跟我沒關係?”


    白骨瞥了她一眼,蘇何卻皺了皺眉。


    “怎麽?難不成你們組織收到錢要保護這個女人?”


    白骨嘁笑了一聲,看不清具體是什麽意思,舔了舔幹枯的唇瓣,冷聲是道:“雖然人總會死,但我不希望你死在我手上。”


    “怎麽?你要為了那個女人殺我?”


    蘇何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大笑了起來,但白骨根本沒有要解釋什麽的意思,而是冷冷的看著她笑,並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


    “白骨,你還真是夠絕情的,我好歹跟過你,你居然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威脅我。


    最後那幾個字她沒說出來,聲音也因為巨大的失望而發顫著。


    白骨看著她,沉默著的將槍裏麵的子彈全都掏了出來,將子彈揣在口袋中後,這才將槍放在了茶幾上。


    “我會找人頂下這次的事情,如果你稍微聰明一點,就別再做這種愚蠢的事,畢竟再有情分的情人,也隻是情人而已,感情是有限的。”白骨冰冷著聲音的警告著。


    他……怎麽可能看不出她在演戲。


    蘇何的身體這下真的顫了一下。


    不過被發現了,那也就沒什麽好繼續隱藏的了。


    蘇何再次抬頭的時候,之前臉上的那滿滿的悲傷已全然消失,隻剩下冷意。


    “我想讓她死。”


    “憑你那愚蠢到家的栽贓手段嗎?如果不是因為我在後麵替你抹幹淨痕跡,你早就進去了。”


    白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兜,弱到跟皮包骨的身材,仿佛隻是一具散發著寒意的骨架。


    “如果還有下一次,別怪我幫不了你,我隻能把你送過去。”


    白骨說著,徑直轉身離開了房間。


    剩下蘇何將拳頭握得更緊了。


    而在警察局門口的溫玖涯也沒再多說什麽,朝著程風揮了揮手後,這才直接帶著蕭璨鬱轉身離開了。


    淩晨四點的天空灰暗而陰沉。


    堂堂溫氏財團總裁的婚禮現場,因為發生了命案,還把新娘卷進去的事情,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熱談。


    隻是對於這種事情溫玖涯跟蕭璨鬱卻一點也不擔心,畢竟在這個圈子裏,有的就隻是利益而已。


    明天那些消息一見報,任何流言都將消散,其他人又會恬著臉的巴結上來。


    轎車的後坐,蕭璨鬱躺在溫玖涯的懷裏已經撐不住的合上了眼。


    溫玖涯輕輕的用手幫著她整理著額前的碎發,舉止是化不開的溫柔。


    本來穆阿姨是準備了火盆之類的東西給蕭璨鬱驅黴運的,但看她睡得很沉的樣子,兩人便都沒叫醒她。


    溫玖涯將蕭璨鬱抱回臥室後,並沒有時間睡下,而去輕手輕腳的去到了書房。


    手中是那麽多公司的股份,幾個小時之後,各大公司就要開始公布跟溫氏財團合作的消息。


    光是各種策劃跟安排就夠他累一陣了。


    想到這裏,溫玖涯額頭的青筋隱隱抽動著。


    “該死的家夥,出國了還不忘擺我一道。”


    ……


    日出日落,本來還在將那場婚禮當成早餐時閑談的眾人,卻在打開報紙時,溫氏財團獲得各大品牌企業的股份值的消息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其熱度讓人完全忽視了昨天晚上在婚禮現場發生了什麽。


    就跟溫玖涯還有蕭璨鬱預計的一樣,消息一出,溫氏財團的股價呈現出了飛升的狀態,才開盤沒多久,就大幅度的陷入漲停的狀態。


    而各家企業也在第一時間紛紛開始向溫氏財團頻頻示好。


    隻是他們能聯係到的就隻有溫氏財團的管理層,至於其總裁,在熬了一個晚上將所有安排丟給策劃部跟秘書後,完全就跟蒸發了似的。


    在眾人都在想方設法的尋找溫玖涯,想要巴結關係的時候,溫氏財團的總裁卻在下午的時候,陪伴著才起床的妻子回娘家。


    一是因為昨天晚上突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然要來跟母親解釋一下。


    其二嘛,因為溫玖涯的家人都早逝,所以林慧算是二人唯一的長輩,自然要在婚宴後前來拜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慧拉著蕭璨鬱的手,頻頻的點著頭,要不是昨天淩晨四點的時候收到了女兒從警察局出來的消息,她都沒辦法睡覺跟吃東西。


    “媽,抱歉,讓你擔心了。”蕭璨鬱將腦袋往林慧的懷裏蹭了蹭。


    林慧歎了口氣,她最擔心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


    本來就知道自己女兒找的這女婿不一般,一定有不少人嫉妒,卻沒想到事情會鬧到出了人命的地步。


    “媽,這次的事情是我沒安排妥當。”溫玖涯在長輩麵前,還是直接放柔了語氣,麵露愧疚之色。


    如果他能在安排妥當一點,說不定這樣的意外就不會發生了。


    “唉,這也不能怪你,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林慧歎了口氣後,這才開口問道:“對了,那真正的凶手查出來是什麽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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