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顧先生,讓那男子的身影僵硬了一下,似乎連心都在那片刻間所顫動著。


    男女之間的關係,最可怕的,便是表白後的窮途陌路。


    而如今,蕭璨鬱是真的將他推至房門之外了。


    顧墨愣愣的看著她,甚至忘了反應。


    “好了,這位兄弟,女士們有私密話要談,我們就把空間讓給她們吧。”穆逍遙打趣的說著,直接將顧墨拽了出去。


    隻剩下蕭璨鬱跟溫娜兒的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狀態。


    “娜兒,我……”


    “小鬱。”蕭璨鬱正欲解釋什麽,但話才開口,便被溫娜兒給打斷:“你這樣疏離他,墨會傷心的。”


    溫娜兒低垂著眼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蕭璨鬱還是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從這個女子身上傳來的悲傷氣息。


    在大學的那段時光,她親眼見證了,溫娜兒對那個男子的執念。


    明明是愛了那麽久的人……


    明明那麽努力將自己打造得更好……


    好不容易已經訂婚了,以為已經攜手踏進了幸福。


    但,那個男子卻不曾將她放在心上。


    蕭璨鬱不能想象那是什麽感覺,但應該與她如今這想愛,卻不能愛的感覺無異。


    一樣痛徹心扉,卻又無可奈何。


    她張了張嘴,想要安慰,想要解釋,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溫娜兒先開了口。


    “其實我知道,你就是顧忌著我,所以才特意逃開墨,還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他。”


    蕭璨鬱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不隻是因為你,你知道的,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人是誰。”


    “但我還是好怕。”溫娜兒攪動著自己那新做的指甲,神情落寞:“好怕你會搶走他,然後我的愛情跟友情,一無所有。


    “不會的!”蕭璨鬱連忙保證著。


    “我一直都以為,他愛的是那個賤人,卻沒想到,他一直愛的是你,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溫娜兒扯了扯唇角,臉上的笑容極為無力。


    想著那次溫娜兒所說的話,蕭璨鬱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因為她也怕,害怕愛情跟友情就這樣悄然流走。


    “其實在墨相我坦白,他愛你,愛了十年之久的時候,我恨過你,也怨過你。”


    “娜兒,我……”


    溫娜兒的話,頓時讓蕭璨鬱有些急了,張唇想要解釋,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抬手阻止了。


    “但當我聽到你自殺的那刻,我真的覺得我的腦袋整個都懵掉了,到那個時候。在那個時候我才想起來,你如今各種處境已經夠難受的了,我居然還為這樣的事情怨你……”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因為這件事才那個的吧?”蕭璨鬱及時打斷了溫娜兒那懊惱的話。


    “難道不是嗎?”她茫然的眨著眼。


    “……”誤會大發了!


    難怪顧墨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那般古怪。


    蕭璨鬱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後,拉起了溫娜兒的手,開始絮絮叨叨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給溫娜兒聽,包括她去求顧墨的事情,跟後麵溫玖涯找到她的事情。


    在說到她真正決定自殺的原因時,溫娜兒直接驚得跳了起來。


    “天哪!我哥在麽可以……”最後那幾個字,溫娜兒甚至說不出口,跺腳道:“他真的是已經瘋了!”


    蕭璨鬱也不說話,隻是看著眼前暴怒的人,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


    “那你現在……”溫娜兒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隻是話卻問不出口。


    “不知道,但還沒看到其他反應。”蕭璨鬱知道她的意思,攤了攤手道:“你知道的,如果我真的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寧可讓一切在這裏結束。”


    “小鬱……”


    “所以,沒人會搶走你的墨,你就別擔心了。”蕭璨鬱不忘打趣道。


    溫娜兒好一陣臉紅:“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說這些。”


    “這不是讓你放心嗎?”她嬉笑道。


    “去你的。”


    跟溫娜兒玩鬧一陣子後,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溫娜兒起身準備離開之際,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開了口。


    “你……要見見墨嗎?”


    “不用了,你幫我向他解釋清楚吧。”她輕笑著搖頭。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恩。”


    在溫娜兒離開後,蕭璨鬱臉上的笑容瞬間落下,眼神依舊是那副空洞的樣子,似乎誰都不曾來過。


    ……


    溫娜兒從出病房門,臉上怒意未消,當著顧墨的麵,直接撥通了自家哥哥的電話。


    電話一通,也不等那人開口,溫娜兒就立即出聲咆哮道:“哥!你怎麽可以對小鬱用那種東西!要是我的話,我也會自殺的!”


    另一端頓了頓後,傳來一個有些尷尬的女聲:“溫小姐,總裁現在在忙。”


    “蘇秘書!你雖然是我哥的秘書,但也不能看著他亂來啊!那東西是犯法的!他是想要將小鬱害死,還是想讓自己進監獄……”


    “蘇小姐,您先冷靜的聽我解釋一下。”那滿是怒氣的轟炸聲,讓蘇雅連忙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溫總……給蕭小姐注射的,隻是普通的葡萄糖漿而已。”


    “!!”溫娜兒呆。


    “不過他現在好像還沒有想告訴蕭小姐的意思,您也繼續裝不知道吧。”


    後麵蘇雅說了什麽,溫娜兒已經聽不清了,直接伸手掛掉了電話。


    “娜兒,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見她掛掉電話後,顧墨終於忍不住上前詢問道。


    從溫娜兒剛才那滿是怒氣的話中,他很快就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哥……”溫娜兒張了張唇,最終開口道:“給小鬱注射了濱毒……”


    顧墨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邁步就想衝進病房,卻被溫娜兒給攔住了。


    “墨,小鬱現在不會想讓你看到她的樣子,你就先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聽著她的聲音,顧墨最終沒再試圖將她推開。


    “娜兒,我去找你哥。”


    “你……不是才能他打完嗎?”溫娜兒伸手指了指他臉頰上的淤青。


    在聽到蕭璨鬱自殺的消息時,顧墨就衝上去跟溫玖涯打了起來,好不容易拉住,但卻二個人臉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這次不是去找他打架,隻是想好好談談而已。”


    顧墨沉著聲音說了一句後,直接邁步離開。


    醫院頂層病房空蕩的走廊上,隻剩下了溫娜兒一人,神情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平靜的表麵下,那新做好的指甲,卻已經深深的掐進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而下。


    ……


    與此同時,溫家別墅內,王管家站在那一池嚇人的血水前,從懷中掏出了那塊貼身的懷表。


    “老爺,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承認,但這次真的是你做錯了。”


    撫摸著那塊懷表,腦中盡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過往。


    明明那麽相愛的兩個孩子,卻以愛的名義,把對方折磨成這樣。


    王管家悠悠的歎了口氣:“老爺,這次我得先違背您的囑托了,如果再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少爺,那兩個孩子都會一直活在痛苦中。”


    語畢,將懷表收上後,他才朝外走去。


    “唉,老王,你要出門嗎?”穆阿姨正好在門口遇上王管家。


    “恩,有些東西不能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了。”王管家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說了一句讓穆阿姨根本摸不著頭腦的話,轉身便離開了。


    “去少爺公司。”王管家向司機吩咐著。


    路上試圖打溫玖涯的電話,但一直處於通話狀態。


    ……


    溫氏財團內,王管家的臉在溫氏就相當於是通行證,沒人敢阻攔,直接上了頂層。


    “蘇秘書,少爺呢?”王管家一瞧見蘇雅,就立刻問道。


    “王老先生,您怎麽親自過來了。”蘇雅立刻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後,立即迎了上去:“溫總正在進行一個非常重要的電話視頻會議,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王管家根本不可能親自到公司來。


    “恩,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但不急於這一時,我先等等他吧。”


    蘇雅連忙將王管家朝著來賓室帶去。


    “您這邊請,正好顧少爺也來找溫總了,正在來賓室等著呢。”


    “哦?顧少爺也在嗎?”


    王管家麵露喜意,至少等待的日子不會那麽無聊了。


    蘇雅敲了敲門後,將門推開,顧墨正在研究股票打發時間,一見到王管家的時候,連忙將東西放下後,露出驚訝之色:“王伯,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蘇雅推去,將房間留給了他們。


    “少爺跟蕭小姐之間有些誤會,我想替他們解開而已。”王管家說著,在顧墨的身側坐下。


    而顧墨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卻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顧少爺,您這……臉是怎麽回事啊?”王管家一臉訝異的指著他臉上的淤青,顧墨是出了名了文雅,就算是兒時,他也沒瞧見這家夥臉上掛過彩。


    “不小心撞到的。”顧墨打哈哈就瞞混了過去,試探性的問道:“鬱兒跟玖涯之間,有什麽誤會嗎?”


    心裏帶著莫名的怯意。


    那種,害怕蕭璨鬱跟溫玖涯之間的那層誤會化開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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