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祥對嗎?”一名年紀稍長的警察出現在我麵前,一邊擺弄手機,一邊冷聲道。


    “是我,您是……”


    “這是泰城那邊傳過來的拘捕令,有人舉報你行賄,涉嫌行賄罪,請跟我們走一趟。”說著他把手機舉到了我麵前,一張蓋著紅戳的拘捕令就出現在了他手機上。


    “泰城,行賄?你開什麽玩笑?”我頓時吃了一驚。


    “少廢話!”那警察冷哼一聲,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兩名警察,他們頓時走了上來,“哢”一聲,一副銀亮的手銬就戴在了我手上。


    “呀!你們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杜子瑤頓時緊張的叫了起來:“不要抓他,他是正當商人,你們搞錯了!”


    “隻要他是林海的那個費祥就沒搞錯,帶走!”那年長的警察冷冷的瞥了杜子瑤一眼,轉身就走。


    “等等!”蘇沫連忙叫了一聲。


    “怎麽?你要阻攔嗎?這妨礙公務罪……”


    “瞎了你的眼了!你知道她是誰嗎?紀檢的王書記知道吧?”那醫生臉色一冷,狠狠的瞪著那警察。


    “您是……”那警察猶豫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了蘇沫一眼,愣在了那裏。


    “我是他妻子。”蘇沫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你們是哪裏的警察?他賄賂了誰?”


    “我們是本地的警察,隻是協助執法,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啊。”那警察頓時苦笑了起來:“您要想了解的話……”


    “行了。”蘇沫皺了皺眉頭:“他會被帶到哪裏?”


    “馬上就會送他去泰城。”


    “我知道了,我和他說兩句話沒事兒吧?”蘇沫猶豫了一下道。


    “您請便。”那警察連忙向正抓住我的那兩個人使了使眼色,他們立即把我鬆開了。


    “去我辦公室吧。”那個姓趙的醫生連忙推開了取精室對麵的門。


    “你們也都過來吧。”蘇沫看了一眼淚汪汪的杜子瑤歎了口氣。


    “費祥,實話告訴我,你到底給什麽人送錢了?送了多少?”剛剛關上門,蘇沫便鄭重的道。


    “沒誰啊?”我皺起了眉頭,突然苦笑了起來:“對了,吃飯的時候,我是給過馮檢察長一張五十萬的卡,可他根本沒收,我離開後才想起那張卡被忘在了包廂裏,趕緊就回去拿,可服務員卻告訴我,他們收拾桌子的時候根本沒見到卡,我心想這畢竟關係著馮檢察長的名聲,所以就沒過分追究,掛失之後就離開了。”


    “你,糊塗!”蘇沫瞪了我一眼:“我找的關係還用你送禮?”


    “那我不是不想欠人家人情嗎?”我苦笑道。


    “行了,你們去吃飯的時候會不會被什麽人盯上了?”


    “應該不至於吧?我們都是打車過去的,再說了,在泰城也沒人認識我……”


    “會不會是飯店的人?”蘇沫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便臉色難看的歎了口氣:“馮檢察長的手機也關機了,看來是出事兒了,這樣吧,你先跟他們回去……”


    “不行,不能去啊!他要是到了泰城,還不是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杜子瑤連忙緊張的一把抓住了蘇沫的胳膊:“我求求你救救他,千萬別讓他被帶走,我求求你……”


    “別擔心。”蘇沫不自然的笑了笑,輕輕拍著杜子瑤的手背:“我讓老王打個電話過去,沒人敢坑他,剩下的事兒我再想辦法。”


    “真的沒事?”杜子瑤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


    “你放心吧。”我輕輕笑了笑:“用不幾天我就能回來了。”


    “那我讓法務部……”


    “也好。讓他們去立即去了解一下詳情,隨時把情況告訴我,我這邊好運作。”沒等杜子瑤把話說完,蘇沫便點了點頭。


    “嗯。”杜子瑤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我轉頭看了一眼上官秋葉:“照顧好你姐。”


    “你放心吧,哥和姐都是好人,一定不會有事的。”上官秋葉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


    “嗯,承你吉言。”我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蘇沫追上來和那年長的警察耳語了幾句,那警察猶豫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拿我的外套搭在手上,讓蘇沫和杜子瑤陪著我向外走去,他們隻是遠遠的跟著,直到我自己坐進了警車他們才終於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坐在我身邊,和司機說了一聲去泰城之後便呼嘯著離開了。


    我們到達泰城的時候是後半夜,一下車,我就被帶進了一個獨立的監室裏,然後就沒人在搭理我了。


    我躺在床上仔細的回想著每一個細節,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是馮檢察長舉報的我?


    否則為什麽泰城監獄出現了許家父子那麽大的事情還能壓了幾天才報出來?而且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查?畢竟他是整個泰城能夠管理監獄係統的最高領導了。


    否則為什麽他親自換下來的反瀆職局的局長會給吳大順他們上那麽一課?


    否則他為什麽一見麵就勸我和東南妥協?


    否則為什麽我和服務員提起那張卡的時候她那麽的懵逼?因為她根本沒見到那張卡,是被馮檢察長拿走了!


    如果這一切成立的話,那麽,在泰城幫東南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可是,單單是他,恐怕也很難壓得住這些事兒,難道他背後的蘇家也參與了?那蘇沫……


    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因為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幫我了……


    而他之所以要舉報我行賄,一方麵是可以把我以行賄罪的名義弄進來,那就再也沒人會去揭開許家父子的事兒了,另一方麵,我進來的事兒一經曝光,必然會對祥和產生巨大的影響,那東南對我們的作戰將會輕而易舉的取勝,這件事兒裏,恐怕依舊是英子在背後策劃的,她現在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的睡不著,終於在天剛亮的時候迎來了王律師和夏殤。


    “費祥,你沒事吧?他們打你了沒有?”剛一見麵,夏殤就緊張的道。


    “沒有。”我尷尬的笑了笑:“你們怎麽這麽快?”


    “子瑤一打電話回來我立即就和王律師趕過來了,起初他們還不讓見,王律師動用了不少關係他們才勉強同意讓我們見你的,要不早見到你了。”夏殤歎了口氣。


    “哦。”我轉頭看向王律師:“辛苦你了。”


    王律師向不遠處的小鐵門看了看,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最新的抗幹擾器放在桌子上,小聲道:“說話聲音小點,門口的人就聽不到了。”


    “從祥和藥廠的時候我就跟你了,到現在幾年了,再和我說這話就見外了。”王律師不自然的笑了笑,突然鄭重了起來:“你再把當時的詳細情況和我說說吧?”


    “當時是這樣的……”我詳盡的把當時和馮檢察長見麵以及後麵吳大順他們發生的事兒和王律師說了一遍,王律師頓時驚喜了起來:“你說你當時因為找不到那張卡了所以進行了掛失?”


    “對。”我點了點頭。


    “那你吃飯的那家飯店的服務員叫什麽名字?”


    “我哪問過這個呀?不過飯店的名字我記得,叫趙氏家常菜,在城西,那個女服務員眉間好像有顆痣。”


    “我知道了。”王律師點了點頭:“我覺得這事兒應該不難化解,你完全可以說那張卡是吃飯的時候掉在包廂裏的,因為你對卡進行了掛失,銀行的記錄可以作證,還有你回去找卡,那個服務員也可以作證,畢竟如果你存心要行賄的話,哪有那麽傻的人家前腳收了卡你後腳就掛失的,這不等於是幫對方行賄嗎?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對呀!”我眼睛一亮,驚喜的道。


    “不過有一點卻比較麻煩。”王律師歎了口氣:“你該怎麽解釋你和馮檢察長一起吃飯的事兒?”


    “這個……”我猶豫了起來,是啊,到時候人家法官會問,既然沒想行賄,那你去請人檢察長吃飯幹嘛呀?我怎麽解釋?


    “這個還不簡單?”夏殤突然嘻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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