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來,蔣子涵就催著我給邵郎打電話,約他再談談。


    很快,邵郎就答應讓我們一起去他家見麵。


    到了邵郎家,曲筱優一見麵就連忙拿起蘋果給蔣子涵削皮,蔣子涵嘻嘻一笑,連忙接過水果刀自己削了起來。


    “怎麽樣?商量好了嗎?”邵郎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蔣子涵,轉頭看著我。


    “嗯,”我點了點頭:“我們決定……”


    “我們決定同意!”不等我把話說完,蔣子涵連忙笑道。


    “子涵!”我臉色一冷,狠狠的瞪了蔣子涵一眼,說著,轉頭看向邵郎:“你還是換個條件吧。”


    “哦?有意思了。”邵郎嘿嘿笑了起來:“孩子的母親說同意,你卻不同意,看來你們還是沒商量好啊!”


    “真的商量好了,我們同意!”蔣子涵看了我一眼,連忙站了起來,向著邵郎死命的點頭。


    “蔣子涵!”我吼了一聲站了起來:“你他媽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蔣子涵嗎?”


    “你腦子裏除了仇恨,為我和孩子想過沒有?”蔣子涵也吼了起來,說著,她向後退了兩步,唰的一下把水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今天你如果不答應,我就死給你看!”


    “你……”我的聲音低了下來,歎了口氣:“不要這麽任性好不好?”


    “不!你必須要答應!”蔣子涵堅定的道。


    “子涵,有話好商量,不要做傻事兒呀!”曲筱優急的團團轉了起來,狠狠的瞪了邵郎一眼:“都是你!非要讓弄什麽水果!”


    “我也沒想到……”邵郎尷尬的道。


    “子涵,你讓我為你考慮,可是你為我考慮過嗎?我心裏的坎兒……”我歎了口氣。


    “你的坎兒是你自己的,和我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時間久了慢慢就會過去的!”蔣子涵冷冷的道:“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我……”


    “好!那你就後悔去吧!”蔣子涵冷哼一聲,水果刀頓時劃破了脖子上的皮膚,鮮血已經流了出來。


    “別,我答應,我答應!”我連忙緊張的道。


    蔣子涵的手一頓,把水果刀拿遠了點:“現在簽協議!”


    “好,我簽,我簽!”我眼看著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流到了胸前,連忙轉頭看向邵郎。


    邵郎毫不遲疑的從茶幾下拿出了昨晚的協議,我看都沒看,立即簽字按了手印。


    “籲!”蔣子涵長出了口氣,把水果刀丟在了地上。


    我連忙衝了過去,這才發現,盡管她此刻一脖子的血,可是這一刀割的很巧,沒有傷到要害,這才長出了口氣。


    “包紮一下吧。”邵郎打開茶幾的抽屜,取出酒精和繃帶還有止血藥放在了桌子上,隨手把協議收起了一份。


    我不由詫異了起來,我好歹也在這個家生活了那麽久,一直都知道這些東西是在急救箱裏,而急救箱是放在二樓的,怎麽……


    “愣著幹嘛?快呀!”曲筱優催促道。


    “哦。”我來不及多想,連忙緊急的給蔣子涵處理了一下傷口。


    “好了!皆大歡喜!”邵郎見我給蔣子涵處理完了傷口,這才笑著站了起來:“你們別走了,中午我們一家人去吃頓飯吧。”說著,他轉頭看向曲筱優:“去安排一下。”


    “嗯。”曲筱優點了點頭,轉身向廚房走去。


    “毛球呢?”我冷冷的道。


    “他不在這兒。”邵郎輕笑道。


    “讓人把他送過來,我已經簽完字了。”


    “理論上來說是應該的,不過,雖然協議簽了,可畢竟他還沒落戶到我邵家來……”邵郎尷尬的道。


    “給你。”蔣子涵連忙打開了手提包,拿出一個綠本本遞給了邵郎:“這是毛球的出生證明,因為我這次回來是打算在我們那兒給他上戶口的,所以就隨身帶著。”


    “哈哈,好,等下次你們來漢北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們見到他的。”邵郎滿意的笑了起來。


    “哼!走!”我一把拉住蔣子涵向外走去。


    “給我個解釋。”剛剛上車,我便冷冷的道。


    “什麽解釋?”


    “為什麽非要逼我這麽做?”


    “我沒名沒分的跟著你,毛球連戶口都上不了,你不覺得心裏不安嗎?與其讓他跟著我們做個黑戶,不如讓他也成為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那至少,他能過上遠超常人的日子!”


    “難道這些我給不了他嗎?”我冷冷的道。


    “戶口你給的了嗎?”


    “我……”我遲疑了一下:“我可以托關係。”


    “無非也是辦個收養手續把戶口過過來罷了,你還好意思說?”蔣子涵不屑的笑了笑:“再說你的公司,是,看起來很大,可是有漢北大嗎?不說十分之一了,人家的二十分之一你有嗎?說不定哪天人家全力以赴,你就什麽也沒有了,我是為了幫你,你知道嗎?”


    “你……”我心裏頓時向打翻了五味瓶,一時間說不上什麽滋味,歎了口氣,發動了車子。


    從漢北出發,直到回到漢南,我都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因為我突然覺得,她在我心裏一點點的變得陌生了,我擔心,和她說話越多,我們就會越陌生,遲早有一天,我會沒辦法麵對她。


    回到林海的時候,天剛剛黑下來,當我們進入杜子瑤的病房的時候,夏殤正在小心的喂她喝湯,我不由皺起了眉頭:“還沒好轉嗎?”


    “好多了,就是渾身沒什麽力氣,端不起碗。”見我回來,杜子瑤尷尬的笑了笑。


    “端不起我就喂你,直到你能端起為止!”夏殤不在意的笑了笑,又舀起一勺湯:“來,喝。”


    “嗯。”杜子瑤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喝了一口湯,看了一眼我身後的蔣子涵,遲疑了一下:“見到毛球了嗎?”


    “沒有。”我歎了口氣。


    “為什麽?”她詫異的道。


    “你少打聽點,好好養病吧,毛球沒事。”蔣子涵不在意的笑了笑,放下包向一旁的椅子走了過去。


    “子涵,你……”杜子瑤猶豫了一下:“你的脖子怎麽了?”


    蔣子涵連忙摸了摸脖子裏的繃帶,不自然的笑了笑:“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啊?”杜子瑤頓時吃了一驚:“丫丫,你趕緊去叫醫生,脖子上的事兒可不是小事。”


    “行了。”我眼見夏殤臉上閃過一絲不屑,歎了口氣:“是我親手包的,沒事兒,你放心吧。”


    “哦。”杜子瑤點了點頭,再次猶豫了一下:“子涵,對不起,我……”


    蔣子涵遲疑了一下,輕輕笑了笑:“沒關係,反正這次毛球也是因禍得福了。”


    “子涵。”我皺起了眉頭:“子瑤都跟你道歉了,你是不是……”


    “對啊,我已經原諒她了啊?”蔣子涵明知道我說的是她打杜子瑤的事兒,卻怎麽也不開口道歉。


    “你知道我說的是……”


    “哎呀,別說了。”杜子瑤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好奇了起來:“剛剛子涵說毛球因禍得福了,是怎麽回事?”


    “你自己看吧。”說著,我把和邵郎簽的協議丟在了杜子瑤麵前。


    夏殤連忙放下碗打開了協議,二人便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杜子瑤便皺起了眉頭,飛快的瞥了蔣子涵一眼,歎了口氣看著我道:“委屈你了。”


    夏殤和杜子瑤都不笨,看到蔣子涵脖子上的傷,顯然是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殤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冷著臉徑直走到了蔣子涵麵前,冷冷的看著她,忽然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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