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在天海市的時候,也沒少進派出所公安局,所以並沒有什麽恐懼,完全把這兒當自己家後花園似的,非常的淡定。


    鄭在甘把陳東關進審訊室後,就叫了幾個人過來審問,陳東卻根本就不理會他們,若是一般人,鄭在甘早就動手了,可是之前陳東表現出來的鎮定和自信,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一直都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總感覺眼前這小子有些不對勁。


    另一邊,陳東被帶走沒多久,又有一波人趕到了現場,強行搶走了小美父親的屍體,甚至直接拉去了火葬場火花。


    這擺明了就是一場毀屍滅跡的戲碼,如此猖狂的行為,引起了更大的反應,本來就在關注這件事情的媒體,紛紛抓住這件事情,找相關的部門訪問。


    公安分局的領導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情,負責這一片的青山區公安分局局長鄭天高親自出麵,召開了發布會,在會上對這次的事情進行了解釋。


    發布會上,鄭天高人模狗樣的說了一堆構建和諧社會的屁話,然後開始東拉西扯,到了最後才開始談正事。


    “這次的事故,受到局裏的高度重視,經過一幹領導的討論,已經展開了調查,對於那幾個違規搶走屍體,並焚燒的行為,完全是極個別工作人員的個人行為,和市局以及政府沒有關係,至於搶奪屍體和打傷打死瓜農的那幾個城管,也都是臨時工作人員,對於他們的行為,法律一定會給以嚴厲的懲罰!”


    來發布會的媒體都不是善茬,不等鄭天高說完,立刻就有人冒出來了,一個女記者問道:“鄭局長,根據我們了解的信息,那位打死人的城管是城管大隊的隊長,而且還有工作證,怎麽可能是臨時工,這件事您怎麽解釋?”


    所有人都看向鄭天高,畢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了,但是,再亮的眼睛,碰到相關部門的太極神功和鐵皮功,也隻能敗退了。


    鄭天高就知道這些人會這麽問,咳嗽了兩聲,說道:“這件事呢,其實是一場誤會,因為違法的那個城管呢,其實不是證件上的城管大隊的隊長,當時是拿證的時候拿錯的緣故,違規打人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


    鄭天高的這番話剛剛說完,臉色就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來,在他的心中,一直對這些媒體不是很感冒的。


    作為一個手握實權的領導,他很反感這些跟狗皮膏藥一樣的記者,雖然他不至於像許多貪官一樣,有什麽包二奶嚴重的貪汙腐敗行為,但整天被這些記者追著,也是很煩人的一件事情。


    他好歹是在官場混了這麽久了,應付這些媒體的辦法多了去了,大部分時候,公安局還是會理智友好的去處理這些事的。


    但是碰到了特殊情況,自然是需要特殊對待的,就比如今天的事情,如果隻是局限於一小片地方的話,還好處理一些。


    偏偏現在網絡太發達,這事發生沒多久,就被爆料到了網上,所以就麻煩了許多,而且鄭天高負責的青山區分局也牽扯其中,他都不得不出麵開發布會解釋這件事情了。


    隻不過,喝酒隻喝一盅的一盅天說過一句話很有意思,現在這個年代,不弱智都當不上領導,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某些人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會被蒙蔽視聽,也會變的自以為是,權利這東西,更多的時候會讓人變得瘋狂,不斷的拉低人的智商。


    群眾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特別是今天來這裏的人都是嗅覺十分靈敏的記著,鄭天高話剛一說完,立刻就有人叫了起來。


    “鄭局長,你這話不對啊,據我們所知,那個證件上的人確實就是打死人的那個城管隊長,而且,我們這裏還有圖片可以作證呢。”


    一個人說著,手裏居然拿出了一個碩大的圖片,圖片上是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的男子手持秤砣,砸向一個身穿樸實短袖衣服的瓜農的場景。


    可以看的出來,這圖片九成是真實的,應該是新洗出來的,然後放大做的,顯然,這個掏出相片的記著,絕對不是一般人,不管是掌握的消息的準確度還是當眾拿出如此大的一個爆料,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出來的。


    幹記者這一行的,有被罵的體無完膚的,也有被人永遠記住的人,比如某個爆料地溝油事件卻被人害死的記者,至今沒有得到昭雪,可惜的不僅僅是他的生命,還有這被踐踏的法律,尊嚴,道德,人性。


    當然了,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沒有絕對的善與惡,麵對這個記者突然的爆料,鄭天高的臉頓時就綠了,他壓根就沒有料到有人會來這一招。


    當初事情發生的突兀,打死人的那個家夥發現出事之後就跑了,自己親自問他的時候,他還向自己保證沒有被人看到,誰知道路上那麽多人,總有人會隨手拍一下,現在是個手機幾乎都有拍照的功能。


    這一下子鄭天高說不出話來了,臉色十分的難看,記者們都樂了,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鄭局長,您能解釋下這是為什麽嗎?我相信這個圖片應該不會是假的,可是您為什麽要那麽說呢?”那個記者不依不饒的問道。


    鄭天高陰沉著臉瞪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幾個負責的人,心說你們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了?


    發布會的負責人心裏也是有苦難言了,這種事情,是沒法阻止的,除了避免一些危險的事情發生之外,總不能不讓記者進來吧?那就顯得欲蓋彌彰了,反而更會引人詬病。


    看到鄭天高處在那裏,臉色奇差,那些來鬧事的人都叫嚷了起來,卻也不用武力,隻是趁著大家都在問問題,跟著起哄。


    “鄭局長,您的名字很有個性,您能解釋一下為什麽這麽起嗎?是不是和您當官有一定關係呢?”


    “鄭局長,聽說青山區分局裏有好多警察是您的親戚,他們是通過什麽渠道進來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裏弄到的資料,有些人甚至還爆料出鄭天高有小三,當然這些就是胡扯了,鄭天高是個妻管嚴,壓根就不敢找小三的,加上他自己也是靠著妻子家那邊的關係爬到分局局長的位置,怎麽敢胡來。


    麵對記者們的責問,鄭天高咬了咬牙,突然敲了敲桌子,說道:“嗯,這些事情,待會兒我再向大家解釋,現在到了吃飯的時間了,發布會暫定,吃完飯再繼續。”


    說完,鄭天高連忙走下台,從旁邊的門出去了,記者們都擠了過去,工作人員趕緊堵住他們,一個個叫苦不迭。


    ……


    青山區公安分局,陳東坐在椅子上,敲著腿,悠哉悠哉的,一點都沒有作為囚徒的覺悟,坐在對麵的鄭在甘一臉的鬱悶,他也強撐著嚇唬了陳東幾下,可是他卻反過來被陳東給嚇住了。


    就在僵持著的時候,外麵進來一個男子,和鄭在甘有幾分相似,但看起來明顯大了幾歲,他一進來,鄭在甘連忙站了起來,一臉笑容的說道:“堂哥,你來了。”


    “嗯。”鄭在朝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陳東,皺了下眉頭,然後問道:“你就是陳東?”


    “喲,你認識我?”


    陳東打量了下對方,並不認識,不過看到對方也穿著警服,而且看警銜居然是副局長,著實讓陳東震驚。


    年輕有前途的官員陳東不是沒有見過,不過這個小地方也有這種人,陳東可就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家夥是天賦異稟啥的,八成是家裏有關係。


    不到三十歲的副局長,嗬嗬,有趣。


    鄭在甘雖然稱呼鄭在朝堂哥,不過對他的態度簡直比對自己親爹還親啊,屁顛屁顛的給鄭在朝讓出了位置,然後又幫他倒了一杯茶。


    沒有辦法,誰讓人家父親是正局長呢,自己也完全是沾了人家的光。


    鄭在朝淡定的坐了下去,說道:“我是青山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鄭在朝,你最好老實交待你的問題,我們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嚇唬誰呢?”


    陳東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咧嘴一笑,扯開了話題:“我說,你們哥倆誰給起的名字?一個正在幹,一個正在操,你倆數種馬的啊?”


    鄭在朝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嘲笑自己的名字了,隻不過因為他有背景,而且自己也是越升越高,那些聲音雖然依舊存在,不過當著他的麵是沒人敢提起名字的事情的。


    但這並不代表著別人不會提,鄭在朝聽到陳東抑揚頓挫的說出那三個字,臉頓時就綠了,眼睛眯起來,眼神之中有一股叫做憤怒的東西。


    “啪!”


    不得不承認,鄭副局長同誌為人民服務的本事不見得有多少,但是擺官威的架勢倒是十足,和他老子鄭局長有的一拚。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話一點也不假,鄭在朝一拍桌子,怒道:“放肆,老子的名字是你叫的,你最好放老實點,如果你再敢亂說的話,你就別指望出去!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聽到如此狂妄的話來,陳東不由的一陣唏噓,他以為到了省城這地方,體製內的事情要好一些,可是這裏就弄出了個父子倆正副局長,就好像這個分局是他家開的似的,也不知道省裏的領導是怎麽想的。


    陳東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調侃道:“哎喲,人家好害怕啊,如果我想出去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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