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東教訓範建,也是因為一時興起,誰讓這家夥犯到自己的頭上了,現在看到他這副德行,陳東已經沒有心情再和他一般見識了,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滾吧,別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範統這才鬆了口氣,好歹陳東給了一個說法,反之,如果陳東跟他和和氣氣的,那才叫完蛋了呢,那表明陳東不會善罷甘休。


    範統看著自己弟弟還跟傻子似的站在那兒,憤怒的一腳踢了過去:“你傻了啊,陳少讓你滾呢,你沒聽到?”


    於是,讓範統無語的一幕發生了,範建黃芒點頭,然後側身倒地,朝著車子方向滾了過去……


    陳東呆呆的看著範建一直滾到車邊,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許多……


    當一個人被狗咬了的話,很少有人說會再咬回去的,如果真有這種人,要麽是精神有問題,要麽就是被狗咬的當場病發了。


    不過相信這種人還是很少的,而陳東現在最多相當於是被狗吵到了,還沒有哪條狗能咬得到陳東的。


    陳東看著在地上滾走的範建,心中感覺索然無趣,衝著範統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來了,坐下喝點吧。”


    範統受寵若驚的站在旁邊,坐都沒敢坐,夜市攤老板已經眼明手快的送來了凳子和杯子筷子。


    範統卻沒敢坐,而是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倒滿酒,然後對陳東說道:“陳少,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都怪我沒看管好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但是您放心,作為一個人民警察,這次我一定大義滅親,好好的收拾下他小子,讓他長長記性。”


    “嗯。”


    陳東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端起杯子,喝完酒。


    範統看了下蘇青姮和艾薇兒兩人,知道這裏不適合自己多呆,他連忙又給自己倒滿酒,分別向蘇青姮和艾薇兒敬酒。


    不過蘇青姮她們喝的都是果汁,範統自己喝完之後,也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當電燈泡,就站了起來,說道:“陳少,我還有事去處理,就不打擾,先告辭了。”


    “嗯,去吧。”


    陳東點了點頭,看不出一點喜怒來,範統感覺心頭怪怪的,不過想到陳東說過已經不再追究了,就不再提這件事,連忙離開了。


    蘇青姮無奈的對陳東說道:“你呀,真是的,每次跟你出來吃個飯都能碰到這麽多事。”


    陳東委屈的說道:“青姮姐,這可不能怪我啊,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就算是咱們去酒店吃飯,有時候也難免會遇到一些自以為是的人。”


    “陳總說的是,隻不過,關鍵還在於蘇總,你這麽漂亮,說不定那些人是被你吸引了,才會做出那番舉動的。”艾薇兒笑道。


    “合著怪我咯?”蘇青姮哭笑不得。


    “還真有可能。”陳東也笑了起來。


    有了剛才的事情,其他客人和老板看陳東他們的目光就大是不同了。


    不過陳東早就習慣了了,也沒有覺得如何,吃完飯之後,陳東先把艾薇兒送走,最後帶著蘇青姮回到了別墅。


    期中考試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大家的學習基本上步入正軌,差不多再有一個多月就放假了,當然了,最近的一件事情則是高考。


    對於大學生來說,高考是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特別對大一的人來講,這是一個過渡期,等適應了大學生活,完全融入進去的時候,他們就會慢慢的遺忘,直到高考結束了看到新聞,才會突然想起來,然後對身邊的人說一句:哦,原來已經高考完了。


    這一天,劉萌萌比較清閑,就到診所上班,陳東則回到教室上課,上午一共四節課,很快就到第四節,快下課的時候,坐在陳東前麵的顧盼突然接到了電話,她連忙彎下身子,躲在桌子下麵,小聲接電話。


    片刻之後,她突然一臉驚慌了的坐了起來,然後對老師說道:“老師,我、我有點急事,能不能提前離開下?”


    現在離下課不到十分鍾了,顧盼在老師眼裏一向都是好學生,而且大學本來就管的鬆,那個老師點了點頭,說道:“嗯,沒事,你先忙吧。”


    顧盼慌裏慌張的收拾了下東西,就急急忙忙的朝外麵走去,班裏的同學都很納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人問顧盼,她卻沒有說,但陳東卻注意到顧盼的神色非常的慌亂,眼圈有些泛紅。


    陳東二話不說,把自己的課本塞給蘇顏,讓她幫忙看下,直接就追了出去。


    老師無語的看著陳東的背影,撇了撇嘴,好歹人家顧盼同學還知道給老師說一聲,你這個班長倒是直接。


    不過,陳東可是學校的名人,而且,這家夥成績還偏偏是第一,任課老師有時候想要問一些問題刁難下陳東,結果不但沒有把陳東難住,他們反而被陳東的問題給弄的非常沒有麵子,堂堂大學老師被自己的學生問住,那可是很尷尬的。


    所以,雖然陳東這樣挺沒禮貌的,但老師也不好說什麽,她咳嗽了一聲,說道:“好了,咱們繼續講……”


    陳東追上顧盼:“顧盼,發生了什麽事?”


    顧盼此時有些六神無主,看到陳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慌亂的解釋道:“我、我爸跟村裏的叔叔在雲城賣西瓜,可是碰到了城管,城管很凶,把我爸他們打了,而、而且,跟我爸一起的那個叔叔,已、已經死了。”


    “什麽?!”


    陳東心頭頓時衝出一股怒火,難怪顧盼如此的慌亂,跟她父親一起的那個人被打死,她父親的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什麽時候的事情了?”陳東問道。


    “就、就在剛才不久,我媽剛給我打的電話。”顧盼回答道。


    “走,我帶你過去,走告訴,兩個小時就到省城了。”陳東知道,不管是什麽事情,一旦死了人,那就是大事,但他也領略過這世道的黑暗,指不定官方怎麽糊弄呢,以顧盼家裏的條件,這事恐怕很快就會被壓下來,然後找個臨時工來搪塞下。


    不管是啥情況,最後吃虧的肯定是顧盼家人,以及那個被打死的村民。


    顧盼也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夠求助的隻有陳東了,陳東本事很大,班上的女生都知道,但具體大到什麽地步,卻不是誰都知道的。


    顧盼也是作為學委,和蘇顏等人比較熟悉,聽蘇顏偶爾提起過,知道陳東有很大的背景關係,所以,她隻是短暫的猶豫,就同時了。


    陳東立刻給蘇顏發了個短信,簡單交代了下事情,讓她不要亂傳,幫忙管好班級,陳東則帶著顧盼,直奔雲城而去。


    雲城是雲海省的省會城市,比天海市要發達的多,轄下有許多的縣級市,顧盼的家就在其中一個以農業為主的縣城流水縣,隨著經濟的發展,農業賺錢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除非靠著國家的政策承包土地,否則能吃飽飯就不錯了。


    但凡是供養有學生的家庭,都得想盡辦法賺錢。


    即便是承包土地的那些人,賺的很多也是政府補貼的錢,光是種植糧食的利潤,實在是少的可憐,而且,所謂補貼,經過官僚主義的一層層盤剝,真正落到老百姓手裏麵的,根本就是少的可憐。


    顧盼的家裏還算有點經濟頭腦,在村裏弄了大棚,和鄉親們一起種瓜賣瓜,比小麥玉米這些作物,要更賺錢一些。


    陳東按照顧盼說的地址,一下高速,就直接趕了過去。


    現場圍了不少人,裏麵可以聽到一陣悲慘的痛哭聲,圍觀的人也不時的歎氣,為之感到惋惜。


    顧盼一下車,就趕緊擠了進去:“小美,我爸呢?”


    陳東跟了進去,隻見一個坐在那裏,淚流滿麵的女孩兒,一邊抽咽,一邊說道:“盼盼,你、你怎麽來了?你爸他已經被送去醫院了,阿姨也跟過去了。”


    小美年齡和顧盼相仿,穿的很是樸素,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和小美的容有些相似,應該是小美的母親,她此時也哭的不成樣子,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已經沒了氣息。


    陳東看不到臉,卻能看到屍體那雙布滿了老繭的手,還有被太陽曬得黝黑的手臂,這是一個整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就這麽死在了這裏。


    “小美。”顧盼和小美是同學,隻不過,顧盼考上了大學,而小美高考落榜,就到省城來打工。


    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長得白白淨淨,很是秀氣,穿著正式的白色襯衫,黑西褲,皮鞋鋥亮,看樣子工作似乎不錯。


    他也拍了拍小美的肩膀,勸慰道:“人死不能複生,小美,節哀吧。”


    “顧文哥,你是司法機關的公務員,你就不能幫幫忙嗎?那些人被帶走,誰知道會不會真的遭到懲罰。”


    顧小美對害死父親的那幾個凶手很是痛恨,但她們家隻是農民,她也就是個打工妹,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指望的上,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比她們大幾歲,考上了省城的公務員,在村裏非常的風光,在村裏人眼裏,這個顧文可是很厲害的大人物。


    顧文臉色稍微僵了下,打著哈哈。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我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再說了小美,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當官的一手遮天,咱們根本沒法和他們硬碰硬的,那個打人的隊長可是很有關係的,咱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你要是想讓他判刑啥的,可能性不大,我看,你現在不如考慮下賠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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