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我帶著兩個身著黑服麵目冷酷的高大男子來她病房,她驚訝地看著我說:“呀!你從哪個廟裏搬了兩尊雕像來了?”


    我向她解釋了緣由後,曦兒才抱住我笑說:“我才不稀罕這倆雕像呢!隻有你才能保護我!”


    “你看我這個樣子能保護你麽?”我低頭看著她說,“我自己現在都是別人的施累!”


    “還記得麽?陽陽,”曦兒注視著我說,“以前你當我的貼身保鏢的事兒?”


    我.點頭笑笑道:“怎麽會不記得呢?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人生有有一些事情,隻要生命還在延續,就不會忘掉它們!


    “那你還記得黑鴨子事件麽?”曦兒注視著我說。


    我看著她笑,點了點頭。


    “知道嗎?當黑鴨子要朝我潑硫酸時,我心裏並沒有多少害怕,隻要你在,我就不會害怕。”曦兒注視著我說,眠唇笑了一下。


    我看著她的眼晴道:“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你會救我的呀!”她說。


    我道:“可我在危急關頭,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你!”


    “反正我不害怕,”她朝我一笑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隻要有你在,我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念頭,哪怕是天崩地裂,哪怕是世界末日,隻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感到多麽強烈的恐懼感!”


    “奇怪的念頭!”我笑看著她道,伸手朝她額頭上輕輕一點,她抓住我的手說:“才不是奇怪呢!這是奇跡!愛情的奇跡!”


    我嗬嗬一笑道:“好!奇跡奇跡!”


    “不過,”她歎唇看著我說,“有時候我又怕得要死,每當一想到要失去你時,每當一想到這輩子我們再也沒可能時,我就怕得要死,仿佛天就要塌下來地就要陷下去世界末日就要來臨的感覺,那種深深的孤獨感與恐懼感就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揪拉住我的心,令我渾身顫抖!”


    我看著她的眼晴,輕歎一聲,沒有言語,抬手輕揉她的秀發。她又撲過來抱住我喃喃的說:“以後再也不離開我了好不好?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別胡說,我們本來就沒分開,”我滇她道,笑了一下提醒她道,“哎,這還有別人呢!”


    曦兒抬臉看著我,撅撅嘴說:“我不喜歡這倆個龐然大物老豎在病房裏,讓他們出去吧!”


    “別這樣,曦兒,”我低頭看著她道,“他們是來保護你的安全的,你可不能對他們無禮!這樣吧!外麵秋高氣交,我們去樓下花園裏坐坐,林小姐你看如何?”


    聽我此言,曦兒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好呀好呀,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麽好的主意呢!”她拍著手掌笑嘻嘻地看著我說。


    曦兒要找拐杖,我拉住她,看著的眼晴,笑笑道:“別找了!現在我當你的拐杖!”


    這話很熟悉麽?是的!我曾經於某個時候在醫院對曦兒說過這句話,曦兒也在某個時候對我說過這句話!


    當然如今我自己還是個“瘸子”呢,兩個“瘸子”一瘸一拐地相互攙扶著出了病房,沿著廊道朝電梯間慢慢走去。


    “我想到什麽了,你猜猜,陽陽。”曦兒頓住腳步,仰臉笑嘻嘻地看著我問。


    我看她:“什麽?”


    曦兒看著我說:“我想到了以前在公園裏看見的溫馨一幕,當時是傍晚,一對頭發斑白的老人相互攙扶著走在路上。”


    “然後呢?”我看著她,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


    “然後他們就那樣相互攙扶著往前慢慢走去了,我開著車慢慢跟在他們後麵看,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留心外界的人,可那天我卻一直開車跟著他們,直到他們走到街道拐角我看不見了為止。”


    “然後呢?”我道。


    “什麽然後呀,”曦兒打我一下說,“沒然後了,又不是講故事。”


    我嗬嗬嗬地笑。


    我們相互攙扶著往前慢慢走著,兩個保鏢麵無表情地跟在我們身後慢慢走。


    下樓來到花園裏,在花園小徑邊上的長木椅上慢慢坐下,此刻也是夕陽西下之際。


    白日的餘暉照著花園裏的一切,這黑色鐵藝靠背扶手木質坐板的長椅正橫擱在兩株碗口粗的桂花樹下,我們麵朝整個蛇紫嫣紅的花因,雖然早已入秋,但這花園種植的卻多半是秋季開花的花草,秋海棠,串串紅,月季,杜鵑―我們偎依著坐在桂花樹下,兩名保鏢則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安靜而警惕地站著。


    “後來回到家了我還在想那個畫麵,”曦兒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那個畫麵真的好美好溫馨好感人,那爺爺和奶奶的歲數想必也超過七十歲了,倆人都詢傳著腰,顛顛顫顫地相互攙扶著慢慢往前走,夕陽的餘暉照著他們詢倦的腰身照著他們斑白的頭發―我想我當時看到的不僅僅隻是一個畫麵,而是很多很多的畫麵,我看到了那對老人年輕時的模樣,那時候他們都還是青春勃發的模樣,他們相遇相愛,並且許諾結為連理共度一生,他們相互攙扶相互愛憐,多少春秋寒署過去了,幾十年後他們一路走到了今天,而且還會相互攙扶這一路走下去。”


    我低頭看著她笑笑道:“什麽時候林小姐變得這麽有想象力了?”


    “這不是想象力好吧?”曦兒打我一下說。


    我道:“那是多愁善感?”


    “討厭!”她又打我一下說。


    我摸著鼻子笑道:“那是什麽?”


    “這是領悟!”她揚臉說。


    我道:“噢!領悟!那林小姐領悟到什麽人生的真諦了?”


    “這個嘛,”她嘻嘻一笑說,“我領悟到人類要有愛才不會感到孤獨,有愛相伴才不會顧影自憐。我還領悟到愛情就是相互攙扶一直走到老,一直走到地老天荒。所以歌裏唱世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陪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我看著她道:“不錯!林小姐的確領悟透了!嗬嗬!”


    “不許笑好不好?”曦兒撒嬌似地拱進我懷裏,“人家是認真跟你說話呢。


    我張開手臂輕輕攬住她的腰道:“好好,我不笑了。”


    “那你說,”她驀地又抬臉注視著我問,“你還離開我麽?以後你還離開我麽?你不會又不要了我吧?不會又把我扔開,不會又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顧影自憐吧?我討厭孤獨,我害怕孤獨,我害怕那種比死還難受的孤獨感和由這孤獨感所造成的世界末日般的恐俱感,我害怕再失去你,我害怕你再不要我,我害怕。”


    “別怕別怕,傻瓜,”我鼻子一酸,看著她道,把她更用力地樓到懷裏。


    曾記得是哪次我受傷住院,我們也是這樣偎依著坐在醫院花園裏的長木椅上,坐在幾株桂花樹下,坐在桂花樹濃鬱的香氣裏。


    我猶記得那也是一個傍晚,我們一直坐到夜裏星辰閃爍氣溫轉涼才回去,那時候倆人獨處的甜蜜感似乎還在,那樣暗香浮動,螢火蟲在花叢中閃閃爍爍的夜。


    曦兒溫熱的臉蛋在我脖子裏柔軟地輕輕蹭著,鼻.感輕拂我脖預的汗毛,嘴裏不斷呢喃說:“陽陽,我愛你,我隻愛你。”


    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甜香直奔我的鼻孔,我感覺太陽穴的血管跳動起來,心頭有無數的螞蟻爬行。


    太陽早已下山,薄暮時分。


    “我想你,好想你,”曦兒依然在我耳邊呢喃著,“你想我麽?陽陽。”


    她緩緩抬起臉,雙目已然迷離起來,胸部微顫。


    我自己也不知怎麽的,突然一手挽住了她那祈美的脖預,注視著她,喃喃地道:“我也想你。”


    曦兒不做聲,仰起在暮光中無比動人的一張麵孔來。


    在她空著的一條手臂自然而然地勾住我的肩膀時,滿臉激動,朱唇微啟。


    雙目微閉,鼻.息聲急促起。


    我突然低頭吻住了她。


    再次找回當初跟曦兒在一起的激情的同時,我心中又生出一份愧疚,對夕兒的愧疚。我對曦兒的感覺越強烈,我對夕兒的愧疚也就越強烈!


    此後的幾天,我一直在我住的醫院和曦兒住的醫院之間來回倒騰,同時我的心也在喜悅和負疚之中排徊。


    當我跟曦兒在一起親親熱熱的時候,我覺得是對夕兒的背叛,可在我同夕兒在一起親親熱熱時,我又覺得是對曦兒的背叛。


    而在我和林氏姐妹同處一個空間時最為折磨人,那份難言的尷尬與窘迫,那份愧疚,就會無數倍地增長。


    我就始終處在這種喜悅和愧疚之中,始終處在得到與背叛之中,處在愛與痛的邊緣。


    幾日下來,我簡直都有了精神分裂的跡象了!


    但我還是同意了曦兒要求轉來我住的醫院的要求,我想這樣大家都方便一些,我不用來回奔走了,夕兒也不用來回奔走去照顧兩個人,而且曦兒待在我身邊,我更放心一些。


    肖德龍已經向我下了最後通碟,威脅我必須馬上把馬城集團撤出膝輝地產,我沒答應,我不能答應這個要求!如果我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我等於是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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