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走進去!”曦兒在我身後喝道,手中的香蕉手槍還抵在我腰上。


    趁我彎腰換涼拖之際,她撲上來把香蕉往我脖子裏塞。


    那香蕉大概在雨水中衝刷了好幾個小時了,冰涼冰涼的。


    我本能地縮了一下脖子,回轉身怒視著她道:“喂!信不信我把香蕉塞進你嘴裏?”


    我忍無可忍,搶下她手中的香蕉,往她脖子裏塞……


    “嗨、嗨,你敢……”她邊躲邊嚷。


    頃刻間我們倆在門口扭做一團,顧彤拎著塑料袋站在那裏,睜大眼睛看著我們倆。


    曦兒奪路逃亡客廳,我一個箭步,抓住了她的手臂,彎腰一把將她舉了起來,準備扔到沙發上去。


    可沙發前卻站著一個人,正詫異地看著我和曦兒。


    當我看清楚那個人是誰時,曦兒差點就成我臂膀裏掉在地板上了。


    夕兒!夕兒怎麽會在這裏?


    夕兒先是詫異地看著我和曦兒,大概想努力調整臉上的表情,卻一時調整不過來,表情處在從一個極端向另一個極端轉換之中。


    曦兒幾乎是從我身上直接滑下來的。


    “哥,嫂子也是剛到……”顧彤小心插話進來說。


    夕兒馬上接過話茬,很不自然笑笑說:“嗯,我是恰好路過這裏,所以上來看看……”


    說著俯首,習慣性地抬手攏了一下頭發。


    “姐,我也沒想到你在這裏……”曦兒看著她姐說,笑得有點窘。


    我也窘,窘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轉念又一想,幹嗎非要說什麽呢?


    我跟曦兒隻是打鬧著玩,而夕兒去跟歐陽澤動真格的,不僅在地中海商廈的車內接吻,還在草坪嬉笑打滾。


    對啊!我幹嗎非要什麽呢?


    一想到這裏,我的內心的波瀾就平息了下來,抬頭去看夕兒。


    而她也正好抬頭看我。


    目光輕微一觸,就互相彈開了。


    氣氛再次尷尬了起來。


    “我還有點事兒,那我先走了……”夕兒驀地抬臉看著顧彤和曦兒說。


    曦兒看著她姐說:“怎麽剛來就走?陽陽剛帶我去買了水果,還有糖炒板栗,還有烤玉米,姐,你吃點東西再走吧?”


    這話還不如不說呢?什麽叫我剛帶你去買了糖炒板栗、烤玉米,是你拽著我去的好吧?再說了,不是情侶,誰會帶誰去買這些玩意兒呢?


    顧彤也接話說:“嫂子。吃了晚飯再走吧?飯差不多好了。隻炒幾個菜就好了……”


    “不了,彤彤,”夕兒呡唇一笑說,“我有點急事,差不多到約定的時間了。”


    我原本不想跟她說話的,但這時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顧彤,比留了,人家還要去約會了。”我冷聲道。


    我這話一出,夕兒的臉倏地就緋紅了。


    “你們玩,我走了……”她呡唇朝我們勉強笑了一下,轉身快步朝房門口走去。


    顧彤跟上去說:“嫂子,我送送你。”


    “顧彤,”我喊住了她,“去炒菜,哥肚子餓了!”


    走到門口的夕兒腳步明顯一滯,一副想回頭又不好回頭的樣子。


    顧彤頓住腳步,回頭看我,又轉臉看看夕兒,“噢”了一聲。


    “再見,彤彤……”夕兒說了一句,低頭奔出門去。


    顧彤快步走回來,有些詫異地仰臉看著我說:“哥!你怎麽啦?”


    “什麽怎麽了?”我瞟她一眼道。


    她說:“幹嗎不留嫂子吃晚飯呀?”


    “沒聽人家說麽?人家今晚有約”我道。


    顧彤有些生氣地看著我說:“那你也不用對嫂子這個態度吧?”


    “什麽態度?”我瞪了顧彤一眼道,“去去,小孩子懂什麽?炒菜去!”


    “哪有你這樣不體貼女朋友的男人呢!”顧彤哼聲說,剜我一眼氣衝衝地朝廚房門口走去。


    曦兒立在那裏,也有些無所適從,幹脆低頭跟著顧彤朝廚房奔去。


    她說:“彤彤,姐跟你一起弄飯……”


    倆個女孩都進了廚房了,我才歎了一聲,走過去一臀部坐在沙發上,悶聲不響地坐著。


    明知道自己不能用這個態度對待夕兒,可看見她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氣憤,現在心中的氣憤是發泄出來了,可後悔又湧上心頭來。


    ……


    林夕兒乘電梯下到一樓,徑直走進停車場,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發動車引擎,駕車駛出了停車場,很快來到了愛琴海的陽光的大門,白色寶馬車出了大門,駛入莊園大門外寬闊的街道。


    車子駛出大概四五百米的樣子,她感覺難過得沒法繼續開車了,把車靠街邊停了下來。


    一動不動地坐在駕駛座上,從後視鏡裏,她看見自己的眼圈泛紅了,眸子裏蓄著淚水。


    自認識顧陽一來,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她從來都沒這麽凶過。


    她感覺他今天的樣子十分陌生。


    她知道顧陽對她不滿,她也知道現在顧陽的內心對她的做法充滿了疑惑,她知道他心裏一定很生她的氣。


    她可以理解他的情緒,他如果要罵她,甚至是打她,她都覺得沒關係,因為她很清楚她現在的確傷了他的心。


    她也很清楚她現在的態度過於曖昧,而曖昧的態度是每個專一對待愛情的人所不齒的事情。尤其是像顧陽這類把愛情看得很神聖的男人。


    先前在步行街沒有接受他的求婚,這段時間又對他倍加冷落。而且從她妹那裏,她還得知顧陽上次在張氏集團的那個招商會上遇見了她爸,她爸還跟顧陽說了很多話,她爸具體對顧陽說了什麽,她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可她知道的是那些話絕不會是讓顧陽開心的話題!


    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她要跟歐陽澤在她爸的壽宴上訂婚的消息了!


    他理應生氣,他理應懷疑,他不是個笨人,從綜合許多事情後,他不難得出某些他不希望的結論。


    可她又能怎麽辦呢?現在的問題不再是為了愛情,放棄林氏集團的問題。林氏集團不僅僅象征著財富,那是她爸幾十年如一日嘔心瀝血來打拚下來的一片江山,那是林家的至高榮耀!


    作為林家的後代,理應竭力保住這份榮耀,並將之發揚光大,否則就是對林家列祖列宗的背叛,是林氏家族的恥辱!


    她爸是這麽對她講的!她放棄家族,不僅僅是放棄家族財富那麽簡單!


    如果僅僅是那些財富,她是可以放棄的,她是可以什麽都不管不顧,隻要跟顧陽在一起就行。即使是私奔去某個偏遠的小鎮過一輩子,男耕女織,過著最窮苦的日子,她也樂意。隻要能跟顧陽在一起,不管去哪不管做什麽,她也樂意。隻要跟顧陽在一起,即使她像普通女孩那樣去咖啡店當女侍,去工廠做工,她也樂意。


    可是她身上流著林家的血,這天生注定了她是林家的人。她有責任保護林家的這份榮耀,如果林氏企業毀在她手裏了,她上對不起父輩,下對不起子孫後代。


    她爸是對她這麽說的!


    就她爸目前這種健康狀況,有兩點是可以肯定的。


    其一,如果她不繼承鵬程地產的董事長一職,那林氏企業就會落在其它股東手裏。如果鵬程地產的董事長一職被外姓人繼承了,她爸將會被活活氣死!


    其二,她現在連跟她爸吵架的勇氣都沒有。這些天因為工作壓力和情緒的緣故,她爸的血壓驟升了很多,而她爸連劉醫生的話都不聽,劉醫生隻好悄悄對她講,讓她爸按時服藥,因為現在的血壓已經是極高危了,如果不把血壓控製下來,很可能出現心腦腎方麵的並發症,比如腦血管破裂,腦溢血的問題。


    可當她去勸說她爸按時服藥時,她爸的態度卻很漠然,隻說一時半會死不了。她再勸,她爸就認真地對她說,隻要跟歐陽家族和張氏家族的合同簽下來後,他就一定會開始服用降血壓藥物。


    她不明白她爸這是什麽邏輯,她覺得這是一種無形威脅,威脅她聽從他的命令。


    她明白的是,她現在不能惹她爸生氣!


    她知道她爸現在心中裝著一個天大的計劃,那計劃罩雲霧中,她爸對她提過,但沒有點透,她還看不太真切,但她隱約覺出這個這是一場阿諛訛詐的商戰,她爸說隻要他這個計劃成功,至少未來二十年來,濱海城的房地產老大非林家莫屬!她爸說這是一場商戰,也是一場複仇戰!她爸對她說林家隻能贏,不能輸!他爸說現在他就在擺陣,等時機一到,他將坐看檣櫓灰飛煙滅!他希望在敵人嗅出殺氣之前,就把敵人全部解決掉。一旦敵人嗅出了硝煙的味道,那林家就將會麵臨著一場浴血奮戰!


    林夕兒也想過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跟她妹調換一下位置,她妹一點兒也不會比她笨,她的性格或許更適合爾虞爾詐的商戰,隻是尚缺乏閱曆,隻是心思全不在商場上但這一切都不是不能改變的!


    為什麽非得自己挑起林氏集團的重任呢?她妹也有捍衛林家榮耀的義務!她在想為何不讓她妹去接替林家的產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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