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吐?你吐不吐?不吐我勒得你像個吊死鬼一樣!”曦兒聳著鼻翼,威脅我說。


    在我張口要說話的刹那,氣管突然關閉,那該死的口香糖竟然被我一下子吞了下去!這就像小時候把一分錢硬幣擱在嘴裏咬著玩兒,結果一個不注意就吞了肚子裏去了一樣!


    雖然口香糖不會像魚刺一樣卡在脖子痛苦不堪,但它也不會像硬幣一樣會被排泄出來!


    這種感覺非常地糟糕!


    我有些惱了,想伸手推開她!可就在這時,我發現了車前方那個白裙女孩!她正要橫穿馬路,從一個小路口大步竄了出來,似乎都沒聽見法拉利跑車的馬達聲,懷抱著一大團白色百合,唇角掛著恬靜的微笑……


    我腦海裏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這種空白混沌的狀態大概持續了一秒鍾左右,我飛快地推開了曦兒,猛打方向盤……


    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撞人!


    在車身擦著女孩的裙裾的瞬間,我似乎看見了她驚惶失措的表情,小嘴微微張了張,身子後退,向街邊倒去……


    我一腳踩住刹車,丟下同樣一臉惶惑的曦兒,推開車門,跳下去……


    那白裙女子倒在路邊,一動不動,白色百合撒了一地,同她鋪在地上的白色裙裾,連成了一大片無力的蒼白……


    我的心“突突突”地跳得厲害,機械的挪動腳步向她走去……


    白裙女子嬌小的肩動了,又動了一下,接著上身被雙手撐了起來……


    我奔過去,蹲下身體看著她問:“你、你沒事吧?小姐……”


    白裙女子麵色煞白,我發現了她膝蓋上的血,顯然是方才倒地時磕在街邊的水泥台子上了!殷紅的血液從傷口往外流著,滴落在她雪白的裙裾上,一滴,一滴,又一滴,而她自己似乎並未發現,掙紮著想站起來……


    “小姐!”我一邊撕開了自己的襯衫,一邊急聲問她,“你沒事吧?身上有沒有哪個地方疼……”


    白裙女子像沒聽見我說話似地困難地爬了起來,茫然地掃了一眼散落了一地的白百合,嘴唇蠕動了一下,但沒發出任何聲音……


    “刺啦”一聲,我從白襯衫下擺撕下一塊條狀的布條,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蹲下身體……


    白裙女孩驀地仰起臉,驚訝地看著我……


    我用扯下的布條,小心地纏綁著她膝部上的傷口,我感覺她在看我,但我沒來得及看她。直到我將她的傷口處理好,站起身,抬頭看她臉時,我還是吃了一小驚!


    好清秀的一個女孩兒呀!


    一張線條柔和的鴨蛋臉,一雙大大的眼睛,雙眼皮,眼神猶如泉水般清澈!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清澈的一雙大眼睛!一雙好像會說話的眼睛!


    我抱歉地笑笑說:“對不起!是我開車不小心……請你原諒……”


    白裙女子仰臉看我,使勁搖頭,腦後的馬尾辮也跟著搖曳,那張好看的小嘴微微開啟著,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依然沒有說話,但從她眼睛裏可以看出她想說的話,或許是“沒關係!怪我自己不小心……”


    我說:“我送你去醫院!你的傷口需要消毒處理,還要吃一點抗生素,否則傷口有可能感染!”


    白裙女孩依然用力搖頭,爾後朝我微微鞠了躬,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看得出來她走得很痛苦,也很吃力!


    我心中自責,向左右環顧了一圈,看看周圍有沒有醫院或者診所什麽的!當我看見街道盡頭那家社區醫院時,我眼睛亮了一下!


    我追上女孩,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向那社區醫院快步奔去,嘴裏解釋道:“我必須送你去醫院處理傷口……”


    白裙女子驚愕地看著我,身子在我懷裏不安地掙紮起來……


    “別亂動!在把你交給醫生之前,我不會放你下來的!”我道,並加快腳步奔向那所社區門診。


    白裙女孩慢慢放棄了掙紮,安靜地躺在我懷裏,腮頰部緋紅緋紅的,那雙大眼睛依然還很愕然,一眨一眨的,每眨動了一下,就好像蝴蝶扇動了一下羽翼……


    當我低頭看她時,她便迅速地勾下臉兒去。


    她張嘴的時候,會發出一種略帶嘶啞的聲音,還配合著羞澀的手勢……


    難道她是個啞女?


    奔進社區門診的大門,在導醫台護士美眉的指引下,我抱著啞女進了急診室。我將她放在診療台上,對裏麵的醫護人員說:“拜托了……請你們幫她處理傷口,我去繳醫療費……”


    當我從門診廳窗口繳了醫療費回到急診室時,醫護人員正在仔細處理啞女的傷口,見我急急地奔進來,啞女抬臉對我羞澀地笑了一下,便低下頭去。


    “放心吧!小姐!醫療費我都繳了!”我道,想放寬她的心。


    說完我意識到我說的話,可能她是聽不見的,但是從她清澈的眼睛裏,我似乎確信她聽懂了我的意思!她朝我感激一笑,她的笑容也很清澈,仿佛是三月的春光!


    她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可能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莫樣兒長得有些楚楚可憐!


    那個中年男醫生一邊給聾啞女清洗並消毒,一邊道:“傷口不淺啊!最好掛兩天抗生素,留院觀察一下!”


    我趕緊接口說:“都聽您的!醫生!”


    “回家不要見水!每天按時來打點滴,我看用三天抗生素就差不多了!”中年男醫生道,手上的動作很嫻熟。


    大概是因為酒精對傷口的刺激,聾啞女勾著臉,緊咬著下唇,雙手用力揪著診療鋪上的雪白鋪單!


    我的心忽然被一種憐愛之情充溢著,仿佛身上也正承受著她此刻承受的痛苦似的!我走過去,拉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柔軟,卻是冰涼的!我用手掌包住了她那隻小手!


    她輕輕往外抽了一下,沒抽出,便不再抵觸,她或許也明白,我對她並無邪念,隻是想給她一些意誌,或者安慰什麽的!


    在那個男醫生用紗布開始為她包紮傷口時,我心裏忽然打了個激靈!


    曦兒!我竟然把她扔在街上了!她現在仍在事故地點,還是駕車回家了?


    “小姐!我有急事得走了!”我看著她如實說道。


    啞女仰臉看我,密集的睫毛撲扇撲扇的,似乎沒聽見我的話。


    難道她耳朵……她真的是個聾啞女?


    我打著手勢,又將同樣的話重複了一遍。


    聾啞女似乎聽懂了,朝我點了點下頜,且感激地笑了笑。她的眼眸和笑臉清澈得如同山間的溪流,仿佛從表麵上就能對她那顆心靈,一覽無餘。


    我鬆開她的小手,又拜托了醫生和護士,才急急地奔出急診室。


    我掏出手機,翻出曦兒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


    沒人接聽,我連撥了三次都無人接聽!


    怎麽不接電話啊?


    我慌忙奔向候診室,奔出社區醫院大門。


    我沿著街道向事故地點跑去,目光在來往的行人裏搜尋!這時報刊亭前麵立著的一倩影赫然映入我的眼簾——是曦兒!


    曦兒也看見了我,丟下手中的雜誌,瞪了我一眼說:“怎麽才出來啊?”


    我朝她走過去道:“你怎麽不進去?”


    “我為什麽要進去?我討厭醫院!我討厭藥水味兒!我討厭醫生!”曦兒揚起下頜,盯著我說。


    “好吧!我們走吧!”我呡呡唇道。


    “你還記得我們是來做什麽的!”曦兒瞟了我一眼,陡然轉身向前麵走去。


    我緊跟其後,訕笑著道:“我當然沒忘記!我是來受你氣的!”


    “你什麽意思?”曦兒驀地頓住腳步,扭頭瞪著我。


    唉!被壓迫了,還不讓人抱怨兩聲!


    我忙擺手道:“沒、沒什麽……我開玩笑的……”


    回到車上。


    曦兒坐在副駕駛座上,抱著雙臂,扭頭看著車窗外。


    我發動車引擎後,轉臉看著她道:“那女孩是個聾啞人,挺可憐的!”


    “你給她繳了多少醫療費?”曦兒轉臉問我。


    我道:“一千!我想應該差不多了!不夠我再交!”


    “回去我還你錢!”曦兒說。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看著她笑了笑道:“是我的錯!是我在駕車!不過,還是謝謝你了!林小姐!”


    “顧陽!你是不是以為我冷血啊?”曦兒瞟我一眼說。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我笑笑,沒說話。


    曦兒看著我接著說:“是非曲直本小姐還是能分清楚的,剛才那倒黴女孩的一切責任由我來負!”


    我抬手捏了下鼻子,笑笑道:“我覺得你剛才應該進醫院看看那女孩兒。”


    “我說了!我討厭醫院!”曦兒衝我喊道,“我更討厭醫生!”


    我愣了一下,看著她道:“不去就不去嘛!幹嗎那麽大聲?真是!醫生怎麽得罪你了?”


    “醫生都是混蛋!醫生都是職業無賴!”曦兒正視前方,眼神恨恨地說。


    我看她一眼,笑笑道:“醫生無賴你了?”


    “你滾!”曦兒瞪視著我,作勢又要撲上來掐我!


    ……


    我和郝建的打賭,郝建輸得太徹底了!


    自從藍英姬跟他提出分手之後,郝建給她打電話她再也沒接,發訊息也再沒回。藍英姬還把郝建的qq號拉黑名單了!


    禮拜六下午,郝建叫我陪他去“思美”廣告找藍英姬,他還跟我吹牛說,隻要他一出馬,藍英姬絕對回心轉意,重歸他懷抱!


    你以為是港澳重回祖國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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