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兒轉臉,朝呡唇一笑說:“它在我姐那裏呢!我出遠門時,我姐會幫我照顧好她!”


    她臉上的笑意很勉強,她一定也是要用笑臉掩飾內心的痛楚吧?因為不是刻意要掩飾,那痛楚絲絲縷縷地向外流露著


    我輕“喔”了一聲,摸著鼻子訕笑道:“看來……你姐也蠻喜歡小動物的……挺有愛心的,挺有愛心的……”


    她點頭說:“說實話,我姐可比我溫柔多了!從小到大,她都是乖乖女,所以我爸疼我姐比疼我要多很多!”


    我沒有問為什麽林嘯天疼林夕兒要比疼林曦兒要多很多,我也沒問為什麽隻聽她提及她爸而從沒聽她提及過她媽,我也沒問為什麽她不住在家裏,而是要一個人住在西西裏莊園?


    此刻我真地不關心這些,我隻關心一個問題,一個我目前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停頓了一下,鼓起勇氣看著林曦兒問:“你姐也是個女強人,工作能力好,性格也好,追她的人一定很多吧?”


    我很清楚我繞這麽一大個彎,隻是想問這個問題,隻是想從林曦兒這裏再一次驗證她姐是不是有男朋友?


    林曦兒沒有絲毫疑心,她挑挑細眉看著我說:“那當然了!追我姐的人太多了!從小到大都是!過去很多,現在依然有很多!”頓了一下,她笑看著我,繼續說,“不過,現在我姐已經有心儀的男人了!”


    聽她這麽一說,我全身的血液頓時都凝住了,我艱難地作了個吞咽動作,追問道:“哦?是什麽人?”


    這種感覺就像在看驚悚片,害,怕卻又想看下去的感覺!


    “宏宇房地產集團的太子爺。”林曦兒說。


    “叫、叫什麽名字?”我道,這句話幾乎是嘴巴的本能動作


    “歐陽澤呀!怎麽啦?”她說。


    見我表情異樣,她的眉頭再次微微蹙起來,盯著我說:“你這麽緊張幹嗎?你認識歐陽澤?”


    我連忙擺手,訕笑道:“怎麽會?我怎麽會認識他呢……我隨便問問的!好奇嘛!”


    “也是!一個鄉下佬怎麽可能認識那些大財閥呢!”林曦兒瞟我一眼說,嘴角還帶那麽一點譏笑的意味。


    想到這裏,絕望的情緒,像厚重的黑色幕布將我裹住,不單單是絕望,還有恐懼、嫉妒、不公、憤慨,這種混合的滋味在我胸口處糾結在一起,互相撕扯!不知不覺地,一瓶軒尼詩快要見底了。


    周遭的那些男男女女,以及穿梭來往的白衫服務員,都朦朧起來,一切形象正逐漸失真……


    其實,我想把自己灌醉,最好醉得一塌糊塗,在我的心碎成一地之前!


    我再次滿上倒空的酒杯,正欲一飲而盡,方才在舞池裏大跳熱舞的妖冶女子,一臉媚笑,扭著腰肢朝我走來。


    她今晚走的是妖嬈路線,一襲紅色吊帶短裙,愈顯她身材的高挑,身形的玲瓏有致,裙下雙腿圓潤修長。


    我不得不佩服,林曦兒不管走什麽路線,都很有原汁原味的感覺!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時裝設計時都有這好本事?


    “喲!先生!獨自買醉呢?”她走近,笑吟吟地看著我說。


    她款款一立,充滿風情,將一條雪白手臂搭在我肩上。


    我抬起朦朧的雙眼,定定地望著她,嘿嘿一笑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我心裏說,跳夠了?大美女!“怎麽?不請我喝一杯麽?”林曦兒朝我嫵媚一笑說。


    因為畫了眉眼,她的眼角看上去更為上挑,因為挑而顯出種種魅惑,金屬色的眼影加深了那份魅惑的氣息


    今晚她還用鮮豔的口紅,雙唇顯得嬌嫩滋潤,因為跳了一大段熱舞,她額頭上有些細細的香汗,氣也有些促了


    我伸手指了指對麵的座:“請坐!林大美女,今夜陪我不醉不歸!”林曦兒沒有按照我的指示,坐在我對麵,而是坐在了我的旁邊,一陣“香奈兒”拂鼻而來


    今夜的林曦兒讓我聯想到一種蟲類蠱!


    傳說蠱取百蟲於皿中,使互相蠶食,最後所剩的一蟲為蠱。服了這種蟲類,人就變得神魂顛倒了,所謂蠱惑是也!


    她的確是一百變魔女,眼前的她禁不住令我心旌一蕩!


    “我可不是陪酒女吆。”她佯怒,抬手錘我一下。她招手喚來侍應生,要了一瓶人頭馬vsop。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臉上,不知道是不是我醉眼朦朧了,我總覺得她在用媚眼一下一下挑我酒上來後,我將圓桌上兩隻酒杯都滿上了。


    我拿起酒杯,笑看著她道:“來!為我們的浪漫之旅幹一杯!”“為浪漫幹杯!”她舉起酒杯,冷冷一笑說,“reallyhismother-sromantic(真尼瑪的浪漫)!”


    兩隻玻璃酒杯用力碰在一起,各自仰脖子飲盡


    “要麽醉死,要不為情去死!”她看著我說,眼神茫然而痛楚。


    我苦笑道:“林大美女,你又提到了死亡,這我可就不讚成了!以死來鄙薄自己,出賣自己,否定自己的信仰,是世間最大的刑罰,最大的罪過。寧可受世間的痛苦和災難,也千萬不要走到這個地步!”


    “好!不死了!看在你說得在理的份上!”她抓過酒瓶倒酒


    我糾正他道:“這不是我說的,是羅曼.羅蘭說的。”


    我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點上,用力吸了一口,將那有毒氣體深深吸進分分叉叉的氣管裏頭,吸進大大小小的肺泡裏頭。


    “don-tgiveashit(愛他馬誰誰)!”林曦兒伸手拍下桌子,怒視著我說,“反正本小姐要好好活著!不值得為壞男人而拋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麽?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事業、我的衣櫃裏那些精美時裝、我鍾愛的化妝品還有我的愛麗絲,以死來報複男人的無情,這真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犯不著去尋死嗎?”


    “經典!來!今夜我們不談愛情!隻管縱情享樂!”我笑看著她道。心想,這妖女說髒話的樣子,其實別有一番風味!


    “幹杯!letheartchinesegotohell(讓負心漢見鬼去)!”說著她很豪邁地仰脖子一飲而盡


    我擱下酒杯,叼著香煙,抓起酒瓶為她倒酒:“你這樣想就對了!”


    “給我一支香煙!”林曦兒向我伸出手說。


    我看著她,笑笑道:“好!給你一支!”


    我抽出一支遞到她麵前,她伸手接過,我舉起打火機給她點了火!


    她才吸到三分之一口,就被這濃烈的煙霧嗆了一嗓子,咳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一直都抽中南海,包括現在身在巴黎,我抽的是四塊錢一包低焦油量的那一款。中南海雖不是特別有名的香煙,但卻是一款百抽不膩的香煙。厚厚的味道中常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讓人愛不釋口。由於它屬混合型香煙,力道至強而不至鋼,所以非常適合活力、衝動的白羊座男人。


    我遞給她一方紙巾,看著她道:“我給你念首詩!想聽嗎?”


    她點頭示意我念,我用抑揚頓挫的語調念出了聲:


    “人們不過說意外的事終於了結,


    愛情的小舟,


    在奔流生命中撞得粉碎,


    我與生命再沒有糾葛,


    用不著去細察,


    那些痛苦,那些不幸,


    和相互間的誤會,


    祝你們幸福!”


    這是俄國著名詩人馬雅可夫斯基的生前最後一首詩,一九一五年馬雅可夫斯基結識了畢利克夫婦,愛上了他的妻子莉莉。他們之間錯綜的三角關係直到他死時都未能解決。盡管馬雅可夫斯基對一九二五年詩人葉賽寧自殺的消息感到憤怒、心煩,他自己卻在一九三o年用手槍結束自己的生命。


    在他桌上留有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希望大家“不要因為我的死而責怪任何人,也不要閑聊此事”,其中還有“莉莉,愛我”幾個字。


    “很悲哀的感覺!……咳咳……”林曦兒鑒定說,她纖長的指間還夾著那支香煙,煙霧繚繚繞繞,她好容易才止住了嗆咳,“你寫的?”


    我搖頭,笑道:“不是。一個著名俄國詩人寫的。”


    接著我跟她大概講了講馬雅可夫斯基的生平。


    林曦兒嗤笑說:“為什麽詩人都喜歡自殺?愛情原以生命為依托,有了生命才會有愛情,為了愛情而舍棄生命,這是本末倒置!stupidpoet(愚蠢的詩人)!”


    緊接著她又用法語嘟囔了一句什麽,但我沒聽懂。


    我衝她豎起大拇指,笑笑道:“說得好!為你的驚世語錄幹杯!”我端起了酒杯。


    林曦兒卻沒有要幹杯的意思,而是看著我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我愣道:“你笑什麽?”


    “你要為愚蠢的男人幹杯麽?”她邊笑邊說道。


    我道:“你說的不是愚蠢的詩人嗎?”


    “我後麵一句法語說的就是愚蠢的男人啊!”她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


    我瞟她一眼道:“不要攻擊男人好吧?別以為我聽不懂法語!”


    事實上,我的確聽不懂法語,英文我還能聽懂一些,但法語我是一句也聽不懂!


    “nomanisagoodstuff(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林曦兒挑釁地盯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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