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會和淺淺在一起?


    為什麽他和淺淺看起來那麽親密?


    甚至連他沈煜寒的兒子都那麽喜歡那個男人,一想到他的兒子那麽害怕自己卻去親近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沈煜寒的心髒裏就像是被人塞進了尖銳的小石頭,磨得他心裏的每一寸都痛的厲害。


    “一天,我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和淺淺是什麽關係。”


    該死,他怎麽忘記了,他明明想過無數種可能性,淺淺恨他,或者還愛著他,可是他唯獨忘記了,她是那麽一個有魅力的女人,有魅力到明明知道她是個情報探子,自己還心甘情願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他,六年,她的身邊怎麽可能沒有其他的追求者……


    心髒“砰砰砰”的瘋狂跳動著,每跳動一下,便牽扯渾身上下的皮肉抽搐的發疼。


    那個男人也是喜歡淺淺的吧?隻是淺淺接受他了嗎?看深深對他的態度,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很不一般才對,或許淺淺真的已經和他……


    沈煜寒不敢再想下去了,光是在這裏做這種無意義的猜測就已經讓他痛的幾乎窒息,他不敢去想象,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沈少,那沈少,我們現在要做什麽?是跟著太太嗎?”


    夜冷小心翼翼的看著沈煜寒不善的麵色試探著問道。


    沈煜寒有點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沉默了許久許久,最終開口,“不用了,回酒店吧,然後去幫我在這裏找一棟房子。”


    在追回淺淺之前,很有可能,他都會待在這裏了。


    “是,沈少。”


    ……


    “淺淺,你和深深吃飯了嗎?”


    紅色的小跑車速度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白澤嘴角輕輕的噙著一絲笑意,透過車子的後視鏡看著後座上那一對安靜的母子。


    “吃過了。”


    “沒有。”


    結果一大一小給了他兩個完全就不一樣的回答。


    “媽媽,我們明明就沒有吃飯,你為什麽要騙白澤叔叔?撒謊可是不對的哦。”


    “深深,你怎麽……”雲清淺簡直要輸給自己的小兒子了,一邊去捂深深的嘴巴,一邊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白澤。


    “你不要在意啊白醫生,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隻是我……我不想你每次都請我們吃飯,你已經幫了我和深深很多次了。”


    她在白澤那裏看病已經五六年了,這些年來,她的抑鬱症時好時壞,這種治療的藥幾乎不曾間斷過,可是她隻有付過前兩年的錢,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後,白澤就默默的把治療的醫藥費全都算在了自己的頭上,還時不時的給深深買衣服和禮物,這已經讓雲清淺很不好意思了,她不敢再讓白澤去請客。


    “我知道你的意思,淺淺。”白澤的目光變得有點複雜起來,“隻是淺淺,對於我來說,你不僅僅是一個病人,而是我很喜……”白澤突然的頓住了,然後才繼續道,“而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比朋友知己還要重要的人,所以我想對你和深深好,可是淺淺,在你的心裏,我又是什麽人呢?對你來說,這六年來,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僅僅就是一個醫生嗎?”


    雲清淺原本就不是什麽愚蠢的人,更不要說之前和那個男人之間短暫的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已經讓她對感情之事變得敏感而又緊張,因此雖然白澤並沒有直說,但是雲清淺還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白澤話裏的意思。


    是……變向的告白嗎?


    在心裏無奈的笑了笑,雲清淺一時之間並沒有開口回答白澤的問題,其實白澤對自己的感情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沒有一個男人會無償的幫助她那麽多,無非是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些什麽,就算現在的她一無所有,至少這份感情她可以讓出去。


    可是,要她接受白澤的感情,和這個男人走完接下來的一生……為什麽她的心裏會那麽難過呢?明明這個男人對自己那麽好……


    終究是不想勉強自己的心,雲清淺淡淡的笑了笑,這才回答白澤,“白澤你在我的心裏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比朋友比知己重要。”


    同樣的回答拋給了白澤,白澤的眼裏不由的閃過一絲失落,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雲清淺在和深深低頭講話了,顯然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在心裏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白澤這才道,“先不說這個了,你和深深還沒有吃飯,我先帶你們去附近的餐廳吃東西。”


    “不用那麽麻煩了,前麵就有小飯館……”


    “哪兒的東西不幹淨。”


    白澤皺眉。


    “可是也沒有必要去餐廳……”


    再往前開就是市中心了,那兒的消費水平對一個月工資隻有3000多還要養一個孩子的雲清淺來說有點太大,而她也不好意思再讓白澤為自己破費。


    “聽話,淺淺。”


    白澤穩穩的將車子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雲清淺,皺眉嚴肅道,“我知道你害怕花錢,但是深深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他這麽大的孩子,如果不好好的吃點有營養的東西長大了以後身體會很虛的,還有你,你自己的身體也應該注意一點,你要是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以後還怎麽照顧深深。”


    末了,白澤還不忘加上一句,“我是醫生你是醫生?聽我的。”


    見白澤這麽說,雲清淺這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跟著白澤一起走進餐廳。


    三個人吃完午餐,便又來到醫院,雲清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醫院了,白澤不放心,硬是拉著雲清淺去做了個全身的檢查。


    “白澤,你說我的耳朵還能聽的見嗎?”


    雲清淺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將耳朵上的助聽器給摘了下來,這隻耳朵當年是被那個男人一掌打聾的,每每想到那一天晚上發生的噩夢,雲清淺還是會控製不住的驚出一身的冷汗出來,如今這隻耳朵已經完全聽不見了,隻有戴著助聽器才能勉強聽到一些聲音,如果說話的人聲音太小,她也會完全注意不到。


    白澤微微的頓了一些,旋即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心疼,然後這才笑著說,“沒事的,現在醫療技術那麽發達,你的耳朵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


    關於雲清淺的耳朵失聰的時候,白澤是不知道的,但他還是會從這個女人偶爾露出的悲哀的表情中嗅到一些讓人不安的味道。


    “淺淺,既然你說了我是比朋友和知己還重要的人,那你能告訴我你的耳朵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或者我應該換個問題問你,深深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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