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歎,任風遙道:“殘星,是你忘了我們的立場了。殘星,你忘了師父的教誨了嗎?無論我們師兄弟幾個今後是輔佐君王還是行走天下都不可以忘了以百姓的利益為先,這些你都忘了嗎?”


    冷殘星愕了愕,突然笑道:“嘿嘿!我還真忘了,我明白了,師兄,如果所有的利益衝突在一起時你會怎麽做?”


    “當所有的利益衝突在一起時,以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利益為優先。”兩人同時說出答案然後相視而笑,他們的師父或許是很自私,但卻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他們的師父曾說過,一個人如果連自己最重要的人也照顧不了的話,那又何談照顧天下人呢!人可以有大義但也不能舍小家,家興才能天下興。


    “師兄,關於這件事你打算瞞著皇上嗎?要是他日後知道了會怎樣?”


    任風遙挑眉道:“關於沚國的事你可曾見我在朝上說過一句多話?一切都是焯他自己做的決定,關我何事?雖然他派了平王去查東、西沚目前的形勢,不過我可不認為平王他能查出什麽來,既然查不出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至於我所知道的那可都是暗部提供給我的,暗部是絕穀的私有力量是不為任何國家做事的,所以暗部查出的事我為何要上報給國家知道?”


    “師兄,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東陵的丞相,你好歹也該為東陵考慮考慮吧!”冷殘星好笑的道。


    “我的確是東陵的丞相,可我做事沒有替東陵考慮嗎?凡是涉及到東陵安危的事我那件沒有盡心?我不是好戰分子,對於瓜分其他國家的事我不感興趣,所以對與沚國的事我有理由選擇不說。”任風遙老神在在的道。


    “師兄,你是不是因為皇上反複給你提親而在生氣?”冷殘星小心翼翼的道。


    “有嗎?”任風遙不答,笑眯眯的反問道。


    冷殘星嘴角有些抽搐,心道,明明就有,如果不是因為生氣,你會連個暗示也不給東方焯?雖然說你是為了那個人而沒有將沚國的實情說出來,可是也不至於在朝堂上一聲不吭吧,要知道你與東方焯還是很好的朋友,就算你不打算介入沚國的事情,也一定會給東方焯一個暗示,不會讓他兩眼一抹黑的瞎闖,一個人在哪兒瞎折騰,而且不僅是沚國的事,你現在在朝堂上對什麽事都很少開口,任由那些人鬧騰,看東方焯一個人在哪兒手忙腳亂,疲於應付,你若是沒生氣那才叫怪呢!


    看到冷殘星的表情,任風遙明白冷殘星心中在想什麽,於是淡淡道:“殘星,我的妻子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門的,她沒犯什麽錯她還活著,所以我沒必要停妻再娶,而且親成一次就夠了,我不打算娶妾!”


    冷殘星撇了一眼任風遙,心道,果然是在生氣,唉!皇帝做什麽不好,偏偏要把自己的妹妹硬塞給師兄,瞧瞧,惹惱他了吧!


    看到任風遙向自己淡淡投來一瞥,冷殘星忙聳聳肩道:“師兄,你不插手沚國的事,到底是因為她還是因為不想看到戰爭?”


    任風遙沉默片刻,喟然長歎一聲,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道:“都有,與公來說我不想東陵陷入戰爭,一旦東陵將手伸向沚國,那麽麵臨的將不僅是沚國人民的反抗,而且還會與西離短兵相接。這百年來,東陵與西離之間因為有沚國隔著,才會相安無事,可是中間若沒了沚國,那東陵和西離就一定會爭個不死不休。王見王,是死棋呀!到那時,東陵和西離隻能是兩敗俱傷,而獲利的就是南榮。”


    “南榮?為什麽不是北屺?”


    任風遙沉靜的分析道:“北屺不行,這些年來北屺基本上是依附於東陵而生的,北屺的國君已年邁,皇室中已成年的隻有幾位懦弱的公主,而唯一的一位皇子尚且年幼不說還體弱多病,唉!北屺自保尚且不能,還何談打其他國家的注意,而南榮卻是近幾年來隱隱有冒頭之嫌,南榮的水軍本就厲害無比,如今他們又開始加強了對陸軍的訓練,一個國家加強軍隊的投入那就說明這個國家已不甘於寂寞。南榮現在雖然是女帝當權,可是她的野心卻不亞於任何一個男人,如果給她機會,她一定會吞了周邊各國的,而且南榮女帝身邊還有個很厲害的謀士,此人雖不具任何官職,但卻有著對朝中大事的決定權,隻可惜此人向來行蹤飄忽,我派去在南榮臥底的人一次也沒有見過他,更別提去詳細的查他的來曆了,隻聽說他常年出沒於女帝後宮之中,與女帝關係非常曖昧。”


    “南榮既然如此蠢蠢欲動,難道皇上沒察覺?”


    任風遙搖頭不語,望著窗外盛放的那株茉莉,良久才道:“或許有,但他並沒有在意,焯他是一個好帝王,可是他也有野心,所以他想要沚國,隻是,這仗一旦打起來,苦的就是百姓,不論是對我東陵來說,還是對沚國來說,百姓首當其衝是第一個被戰爭波及的無辜者,而且……”


    任風遙住口不語,冷殘星走近任風遙道:“而且什麽?”


    任風遙緩緩開口:“而且沚國是她想要的,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隻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會助她得到,既然她想要飛,那我就給她天空讓她飛,助她飛得更高飛的更遠,其實我也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麽樣的程度。”


    “師兄,你是真的愛上他了!”冷殘星看著任風遙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他看不清任風遙的表情,但他知道任風遙那雙深如子夜的眸子裏一定是盛滿了柔情。


    “殘星,告訴你一句話,以後千萬不可以隨隨便便就對一個女人產生好奇,因為好奇是陷落的開始。”任風遙沒有回頭,帶著淡淡的笑意道。


    冷殘星點點頭,他知道任風遙的意思,可是好奇心不是說不產生就不會產生的,如果真的能控製的了自己的好奇心的話,那他這位英明睿智的師兄也就不會陷進去了。


    好笑的搖搖頭,走到任風遙身邊站定,冷殘星發現任風遙的目光投注在窗外高飛的那隻紙鳶上麵,不由開口道:“師兄,你給她天空讓她飛,難道你就不怕她會飛走,永遠都不回來嗎?”


    目光依然沒有離開那隻高飛的紙鳶,任風遙緩緩道:“她飛不走,她會回來的,因為線在我的手中。”


    “可是……”冷殘星沒有說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這位師兄的自信是從何而來,可他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


    紙鳶飛的再高,隻要有線就終會回到主人手中,可是線斷了呢?線斷了又怎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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