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幾乎要忘了應試這個梗了。


    在她得知霍庭深身上有蠱毒的事情後,就借著被追殺身受重傷為由,在思憶樓裏養著,連醫草堂裏準備的居住的地方都沒有回去,一心紮在解蠱毒的事情上。


    這日,慕容嵐風從外麵回來,直接去了平日裏的內廳,剛進門就看到正端著藥碗放在桌麵的安笒,眉頭一挑。


    霍庭深老早就注意到慕容嵐風了,卻沒有理會,不為其它,隻因這段時間,安笒為了能夠解蠱毒,和慕容嵐風在一起探討的時間多得讓他心裏直泛酸水。


    現在看到慕容嵐風,他的醋壇子都想打翻,不揍慕容嵐風一頓就算不錯了,又怎麽可能理會?


    隻是這種沉默並沒有堅持多久,因為慕容嵐風居然一直盯著安笒看,目不轉睛的,他的醋壇子很是自覺地打破。


    “我說,你看夠了沒!”


    要不是因為他家笒笒不讓他隨意從輪椅上起來,他真的會上前狠狠地把慕容嵐風揍成豬頭。


    因為鳳魄傳承的原因,安笒的五感也變得敏銳很多,在慕容嵐風跨進房門時,已然察覺到他的異樣,卻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去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反正該說的時候他總會說的。


    但現在霍庭深都咬牙切齒地出聲了,她要是不阻止,一會這內廳裏滿滿的都是霍庭深的醋味了。


    她抬頭看向霍庭深,出口的話語裏帶著些許的安撫,“好了,他不過是有事情,有些不確定,想要確定一下而已。”


    亂吃飛醋!


    安笒表示很無奈,先不說她現在的黝黑模樣,有哪一樣能夠入別人的眼,就說慕容嵐風是他的手下,他這醋也吃得莫名其妙。


    但想到在現代時,他是連自己兒女的醋都吃的人,又覺得挺正常的了。


    安笒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扭頭看向慕容嵐風,“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老盯著她看做什麽,是嫌棄思憶樓裏的醋味還不夠大嗎?


    慕容嵐風不是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可他能怎麽辦,明知道自家公子愛吃醋,卻還是喜歡看公子想發作又沒法發作的樣子,就使勁地挑逗咯。


    用安笒平日裏的話來說,那就是,不服,來戰?!


    安笒都不指望慕容嵐風能說什麽了,老實說,慕容嵐風的尿性她也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一個抖m!你越是虐他,他就越暗搓搓地各種戳你。


    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鄙夷後,安笒一邊將桌麵的藥推到霍庭深的麵前,囑咐道,“先把藥喝了吧。有什麽事情你就直接說吧,不說就算了,別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後麵的話,是對慕容嵐風說的。


    霍庭深滿意了,眉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卻還是有些委屈地看向安笒,“我手沒勁,你喂我。”


    因為安笒完全不配合的話語,慕容嵐風咕噥兩聲,整理著話語,準備將過來的目的說出來時,乍一聽霍庭深這話,很直接地被唾沫嗆住了,不停地咳嗽,臉色漲得青紫,神情更是難以言喻。


    安笒本來有些羞恥,但見慕容嵐風如此誇張的反應,臉上帶笑,很是配合霍庭深的話語,伸手就要去斷藥碗,“恩,好。”


    手剛伸到藥碗處,就被霍庭深抓住。緊接著,霍庭深一個大手端起藥碗,另外一個手覆在安笒的手背,雙手將安笒的手包裹在其中,笑容明亮,“這樣喂,碗燙。”


    霍庭深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碗燙,像他這樣,既能夠不傷到她的手,也能夠讓她喂他。


    慕容嵐風無力望天。


    他忽然覺得自己也是犯賤,明知道每一次他們秀恩愛都能夠亮瞎他的眼,卻總是想著看看自家公子臉皮能厚到什麽地步。


    事實證明,他家公子的臉皮真的不是一般厚!非常人能及!


    沒能成功地醋到霍庭深,反倒被強塞了一嘴狗糧,慕容嵐風覺得真是夠夠的,也沒有再囉嗦,直接把來意說明。


    “應試?”安笒一臉懵逼地將手中的藥碗放到一邊,有些愕然地看著慕容嵐風,“這麽快就要應試了?”


    快……


    她之所以覺得快,是因為每天都和公子在一起,才覺得時間過得快吧!


    覺得自己深諳個中道理的慕容嵐風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男女之情使人心生墮落啊!他以後可要引以為戒!


    “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哪裏還快?”慕容嵐風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繼續道,“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跟李媛媛有對賭?”


    “……”


    這個,她好像真的忘記了!


    都說溫柔鄉英雄塚,被美色衝昏頭腦的,可不止是男人啊,女人亦然。


    慕容嵐風一看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不由嘖嘖出聲,“不知道李媛媛知道,她覺得很重要的事情早就被你拋到九天之外,會不會氣得找你算賬。”


    喲,諷刺她呢。行,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安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落在慕容嵐風的眼裏,直覺不妙,隻是他還沒來得及作聲,她已經出聲。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李媛媛是你惹……”來的爛桃花吧!


    “哎哎哎!”慕容嵐風趕在安笒將話完全說出口前,連忙攔住,“那個,李媛媛今日找到我,讓我幫忙給你捎句話。”


    安笒見好就收。


    反正這件事情,不管是她,還是慕容嵐風,亦或是霍庭深,心裏都很清楚,不過是拿來說笑時的消遣,並不在意,直接問道,“恩?”


    “她說,你身體既是不舒服,這段日子又沒有上學堂,對賭的事情要不就這麽算得了,就算她贏了,也贏得不舒服。”


    “……”好大一朵白蓮味。


    安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很認真地低頭思索,再抬頭時,嘖了兩下,“估計也不止這些話吧?”


    李媛媛說那些話的主要目的,是在慕容嵐風的麵前刷好感度,表示屬於她寬大的胸襟和善解人意。


    但,嘴上說說可沒用,慕容嵐風又不是那種淺薄的人,自然不可能被李媛媛說的話而鬆動,李媛媛聰明一些,就不會隻玩嘴上功夫。


    “猜得挺準。”


    慕容嵐風的話剛落下,那頭霍庭深低沉的嗓音響起,“大概就是給一些課堂筆記,假惺惺地表示,能夠幫一點是一點吧。畢竟第二次應試可是要將一些人篩下去的。”


    “……”這下,輪到慕容嵐風無言以對了。


    慕容嵐風早就見識過霍庭深的足智多妖,要不這些年哪裏還有慕容王府的位置,但現在見霍庭深連女子的心思都猜得這麽通徹,真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雖然有些無言以對,但慕容嵐風還是很老實地回答了,“恩,她就是將她自己所做的筆記交給我。說的話跟公子的意思差不多了。”


    其實哪裏是差不多啊,根本就是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子是李媛媛肚子裏的蛔蟲呢。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的。除非他想被公子派發到別地。


    安笒左右看了他一眼,也沒見他手上有拿東西,眉頭一挑,“你該不會把那個筆記藏起來了吧?”


    話剛落,她嘖嘖兩聲,“我說,你要是喜歡她那就上,別婆婆媽***,還讓我給你擋桃花,很糟心的知不知道?”


    忍住,一定要忍住!


    現在的南宮玉可不是他能夠惹的,惹到公子還好,還能留個全屍,惹到南宮玉,嗬嗬,大概連渣滓都不剩。


    這麽想著,他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我沒有要她的筆記。還有,我根本就不喜歡她。不要隨便給我配姻緣!”


    傷不起啊。


    他敢打保證,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敢嘴硬地和南宮玉對著幹,他家公子絕對不會把他流放,而是把他打包‘嫁’給李媛媛!


    這種事情,公子絕對做得出來!


    慕容嵐風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後天就該應試了。三小姐你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該露露麵了。”


    說起來,安笒這段時間在思憶樓養傷,多少人想要借著這種時候攀關係,假惺惺地過來探望安笒,但思憶樓又怎麽可能是隨便進的地方,所以很自然的,沒人知道安笒如今的情況。


    安笒想了想,也就應了下來。


    她來學院沒多久,連課堂都沒有上幾天就徹底沒了人影,想來外麵的人是各種猜測。等明天出去,也好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看看她如今的情況。


    要說安笒出事後,耶律晟那邊也派人過來看過,隻是耶律晟根本就不在乎南宮玉,甚至對南宮玉各種厭煩,自然而然地也不重視,派的人也隻是簡單的慰問兩句,連檢查都沒有,就輕易地走了。


    安笒其實明白這裏麵的原因。


    耶律晟出現在女子學堂的原因,一方麵是為了挑選女官,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注意南宮家女子的情況,看看誰可坐上後位。


    像南宮翎香這些正兒八經的大小姐,還能夠入他的眼。安笒這樣長相的,自然而然地被忽略了,甚至會有種看她一眼都玷汙自己眼睛的想法。


    耶律晟不在意安笒,不管對安笒,還是對霍庭深或說慕容王府,都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此時的耶律晟還不知道,在不久後的將來,他會為自己的以貌取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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