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朱菲菲最近的一個保鏢應聲倒地。


    “庭深說這裏麵的銀針有不同的毒性,不知道這次是什麽呢。”安笒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手腕,“運氣好麻藥,運氣不好大概就是穿腸毒藥了吧?”


    朱菲菲揮揮手,立刻有人蹲下去檢查倒地的人,起身道:“還有呼吸。”


    “看來他的運氣還不錯。”安笒笑道,心中卻暗暗盤算,如果她和陳瀾同時出手,能不能將剩下的五個人全部撂倒。


    此外,還要考慮等在樓下的人會不會隨時衝上來……


    “我們談一筆交易。”朱菲菲忽然開口,盯著安笒嬌嫩的小臉,陰測測道,“不日你離開家主,其他都隨你。”


    安笒一怔,心中一個小人仰天長歎,這要鬧哪樣,霍庭深可真是隨時能招來桃花啊,還都是看著無比豔麗的食人花。


    “霍庭深的股份全在我名下,其實他就是一個窮光蛋,這樣,你還要嗎?”安笒笑道,一臉認真的和對方討價還價,“跟著他,你大概不會很風光。”


    朱菲菲鄙夷的看了一眼安笒:“愚蠢的女人!隻要家主願意,他隨時可以東山再起!”


    她真是搞不懂,為什麽家主會看上這麽膚淺的女人!


    “好吧,好吧。”安笒無奈一笑,眯著眼睛問道,“所以你是為了霍庭深背叛了木家?”


    朱菲菲臉色驟變,咬牙:“與你無關!馬上跟我走!”


    說話間,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安笒額頭,緊繃的局勢一觸即發。


    “你說我們誰會更快一些?”安笒冷冷道。


    顯而易見,如果真的落到朱菲菲手中,她一定沒好日子過,與其如此,倒不如拚一把。


    “你不敢!”


    “我敢!”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砰”的一聲槍響。


    昏暗的房間裏,安笒緊緊閉著眼睛,忽然雙手抓住床單猛的坐起來:“庭深!快跑!”


    她做噩夢了,夢到霍庭深渾身是血,她想跑過去找他,可明明很近的距離,偏偏像是隔著幾萬裏,跑啊跑啊,怎麽都過不去。


    “你醒了。”陰沉沉的聲音傳來。


    冷風從窗子吹進來,寒意從皮膚的毛孔鑽進去,冷涔涔的。


    “喬治!”安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四下打量看向周圍的環境,全身立刻進入警戒裝填,“你想做什麽?”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床頭燈,喬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臉上的表情在昏暗的房間中明滅變化,讓人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不管怎麽說,我們都做過三年夫妻,你至於這樣防備著我?”喬治忽然笑道。


    低沉的聲音像是暗夜鬼魅,聽的安笒頭皮一陣陣發麻。


    “直接說,你的目的。”安笒手指揪著床單,猛然意識手腕上的鐲子不見了,心中暗呼糟糕,看著喬治的眼神更加警惕,天知道這家夥又要耍什麽花招。


    喬治身體前傾,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盯著安笒:“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竟然還問我的目的?”


    安笒皺眉,覺得喬治心情大變,和之前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了,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鋒利的爪牙、嗜血的眼睛都讓人心驚膽戰。


    “我的目的從來都沒有變過。”喬治幽幽道,“小笒,你為什麽不肯認命呢?”


    安笒攥著手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喬治緩聲道:“強扭的瓜不甜,你不腰這樣偏執,就算你強迫我留在你身邊,我心也不會在這裏。”


    “這個你大可放心。”喬治忽然笑起來,原本整齊潔白的牙齒現在看來陰森森的,他笑容滲人,“我這個人一點不貪心,你的心在不在這裏並不重要,人在就成。”


    安笒眸子一緊,後背生出寒意,像是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荒野,遠處磷火閃動,影影綽綽的驚得人心“砰砰”直跳。


    這就是喬治現在給安笒的柑橘額,陰森。


    “還有,不要想著逃走。”喬治微微一笑,溫柔的聲音像是勒緊人脖子的麻繩,一點點收緊,一點點讓人窒息,“陳瀾在我手裏,你如果走了,我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承擔我的怒氣。”


    安笒猛然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喬治:“不許傷害她!”


    “這個完全取決於你。”喬治對安笒的反應十分滿意,他推開椅子起身,彎腰給安笒壓了壓被子,溫柔道,“小笒一直是很善良,一定不會傷害自己的朋友。”


    說完,他轉身離開,安笒緊繃的神經陡然鬆下來,她雙手抱住膝蓋瑟瑟發抖,覺得寒意正從身體裏一點點散發出來,從指間到頭發絲兒都冷的打顫。


    第二天早晨,喬治派人送來了漂亮衣服、精美早餐。


    “安小姐,請把。”秦玲淡淡道,“喬治在院子裏等你,吃過早餐換好衣服之後過去……”


    安笒盯著秦玲:“你明明是……”


    “曾經我是什麽身份一點都不重要。”秦玲淡漠道,“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現在的處境,並且滿足於現在的生活。”


    “啪啪!”清脆的掌聲從門口傳來。


    安笒抬頭,看到喬治進來。


    “秦玲說的很對,很有道理。”喬治笑道,又是之前溫潤如玉的樣子,和昨天晚上的陰狠樣子判若兩人,“原本在外麵等你的,可想著你一個人吃早餐會覺得無聊,就過來陪你。”


    “我再去拿一份早餐。”秦玲淡淡道,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


    安笒冷淡的坐在旁邊,並不打算和喬治溝通,現在她滿腦子的就是怎麽從這裏逃出來,和喬治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她一定會瘋掉的。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要見陳瀾。”安笒盯著喬治,冷冷道,“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說謊蒙我。”


    喬治將牛奶推到安笒麵前:“先吃早餐。”


    “我要見陳瀾。”安笒一字一頓強調自己的訴求。


    與此同時,她也在試探喬治,看他對自己的容忍度能到哪個地步,這樣她才能確定下一步做什麽。


    “吃過早飯,我帶你去。”喬治看了一眼安笒,寵溺道,“你呀還是和之前一個脾氣,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親昵的語氣讓安笒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覺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她嚴重懷疑喬治是不是人格分裂?


    不然怎麽能一邊陰狠狠的威脅她一邊又端出這樣溫柔寵溺的樣子?


    陽光很好,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進來,落在地板上,房間裏的氣氛卻和外麵的明媚燦爛截然相反,反而籠著一層陰霾。


    安笒端著牛奶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牛奶,盡量忽略喬治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


    “我喝完了。”安笒放下杯子,剛抬手,喬治已經將紙巾遞到了麵前,她冷著臉接過來,硬邦邦道,“現在是不是能帶我去看陳瀾了?”


    喬治眯了眯眼睛:“當然,我從來不騙小笒。”


    離開房間,出了屋子,安笒才發現她現在身處在一個農莊中,這個地方很大,不過除了她們住的一片房子之外,再沒別的人家。


    “狡兔三窟!”安笒譏諷道,冷著臉跟在喬治身邊,心裏默默想著,如果喬治讓陳瀾吃了苦頭,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兩人並排走著,喬治邊走邊介紹周圍的環境,安笒一貫冷著臉不回應,可即便如此,也沒能打消喬治的積極性。


    “到了。”喬治帶著安笒停在一間類似倉庫的房子麵前,“放心,陳瀾沒受傷,而且我也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畢竟她是你的朋友,你說對嗎?”


    溫柔的笑容、明媚的眼神,任誰看都是一個燦爛無比的男人,誰又能看出他陰狠的靈魂。


    “你放了她!”安笒盯著喬治,恨恨道,“你隻是想得到我,為什麽要難為我身邊的人?”


    喬治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安笒的問題:“為什麽呢?大概因為小笒是一個不怕死卻重感情的人,所以想留住你隻能動一動你身邊的人,你說是不是?”


    “你、你……”安笒氣的渾身打顫,死死盯著喬治,一字一頓,“你怎麽不去死?”


    喬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他笑的很大聲音,安笒覺得周圍陰風陣陣。


    “不是要去看你朋友嗎?”喬治收住笑聲,掏出鑰匙遞給安笒,笑眯眯道,“我相信小笒一定不會耍什麽花招。”


    說完竟然轉身離開了。


    雖然安笒心存疑惑,可還是趕緊的拿了鑰匙打開門,進門看到陳瀾虛弱的躺在地板上,眼鏡丟到一邊,頭發有些淩亂,小臉憔悴的沒一點血色。


    “怎麽會變成這樣?”安笒趕緊將人扶進懷裏,緊緊摟著叫她的名字,“陳瀾?d陳瀾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陳瀾慢慢睜開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長出一口氣:“幸好咱們都沒事。”


    “怎麽會沒事,你身體這麽虛弱!”安笒憤怒至極,“喬治對你做了什麽?”


    此時此刻,她真想拿刀劈開那個混蛋!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逃跑的時候掉水裏了。”陳瀾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是要被他們抓回來了,大概是吹了一晚上冷風,所以現在有些發燒。”


    安笒這才注意到陳瀾渾身滾燙,眼球紅通通的。


    “你等著,我去幫你找醫生。”她趕緊道,“你放心,我一定能找來!”


    陳瀾一把扯住安笒的胳膊,皺眉道:“我說大小姐,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怎麽回事?是誰抓我咱們?朱菲菲?”


    昨天晚上她藏在門後準備找準機會製服朱菲菲,後來聽到槍聲就跑出來,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正在一輛麵包車上。


    再後來就是逃跑、落水、被抓。


    “喬治。”安笒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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