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安笒眼睛一亮,眼巴巴的看著霍庭深,聽他說了白鳳飛的事,她的緊張稍稍緩和。


    霍庭深起身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安笒端著茶杯眯著眸子,忽然她將茶杯放在桌上跳下床,雙手環肩膀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她喃喃道,大腦飛快旋轉,“我們不能將全部希望寄托在白風飛身上,可該怎麽準備b方案呢?”


    她全神貫注的想著,摒棄所有的依賴心理,用著高考時的力氣努力思索,嘴裏一直念叨:“火焰草、火焰草……”


    霍庭深微微皺眉,安靜的坐在一邊沒有打斷小妻子,有事情可想,總比一個人傷心要好。


    “火焰草戒指是大哥父親設計的?”安笒激動的抓住霍庭深的胳膊,急切道,“那一定有圖紙是不是?草稿也可以!”


    霍庭深按住安笒的雙肩,溫聲道:“時間過去這麽久,草稿可能不在了。”


    “去找當年婚禮照片。”安笒繼續道,“當年婚事一定很盛大,找那天的舊報紙,一定有!”


    霍庭深眼睛一亮:“我馬上讓人去找。”


    聽了安笒的話,明躍群連夜讓人找了母親當年結婚的報紙,果然如安笒所說,當日報紙頭版頭條就是露西婭的婚禮。


    “不是火焰草戒指。”霍庭深指著露西婭食指上的戒指,語氣篤定,“不是。”


    安笒愣住:“不是?你確定?”


    “我在珠寶專業教授課程上見過這枚戒指,確定不是。”霍庭深手指在報紙上敲了敲,黑濃的眉毛緊緊皺著。


    原本以為隻是因為一枚獨一無二的首飾,現在好像還隱藏著其他秘密。


    “大哥的父親和露西婭……”安笒捏著下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遍遍回想最後見到露西婭的場景,腦中倒帶一樣回放著兩人當時的對話,“一個母親怎麽舍得將孩子交給別人撫養?”


    霍庭深瞬間明白安笒的意思:“露西婭好像有所顧慮,所以想著考慮之後下午告訴我們,可她死了。”


    “如果她說出來會對誰有影響呢?”安笒看向霍庭深,眼神閃了閃,“我去找大哥!”


    霍庭深抓住她的胳膊:“明天早晨。”


    “好。”安笒會意的點頭。


    如果真的熟人下手下毒,那麽一定會對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做好防範,所以現在倒不如什麽都不做。


    以靜製動是現在最好的方案。


    “叮咚——”


    安笒的手機微信彈出一條消息,還是小七發來的:“暫時停止找火焰草戒指。”


    “他這是什麽意思?”安笒不解的看霍庭深。


    “短期內,彎彎是安全的。”霍庭深輕聲道。


    冥冥中,他覺得暗中好像有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所以小七已經知道這邊的狀況,小七知道……


    現如今,知道露西婭驟然離世界的人,除了聽他和小妻子以及明月群,就隻有……凶手!


    霍庭深眸子一緊,攬著安笒胳膊的手指陡然一緊又很快鬆開。


    “最近可以試著和小七發消息互動。”霍庭深不懂聲色道,“他能將彎彎照顧的這麽好,心還不算太壞。”


    安笒輕輕點頭,手指抓住霍庭深胸前的衣服,喃喃道:“真希望現在是一場噩夢,睡醒了,一切都變成原來安好的樣子。”


    “你累了,好好休息。”霍庭深攬著安笒坐在床上,輕輕拍拍她的後背,“睡吧。”


    天亮之後,白鳳飛就會送來消息,到時候才能確定下一步行動。


    安笒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惴惴不安:“你陪我,不然我睡不著。”


    即使知道彎彎現在好好的,她仍舊控製不住自己用最壞的惡意揣度她現在的處境,甚至閉上眼睛就看到女兒哭著喊媽咪,他的心就狠狠疼起來。


    “好。”霍庭深脫了外套躺在床邊,將安笒攬在胸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輕的、慢慢的。


    這些日子,安笒睡眠質量極差,隻有靠在霍庭深懷裏的時候才能稍稍安睡片刻。


    所以,剛剛霍庭深端給她的茶水中放了安神的東西,希望她可以睡一個好覺,也希望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撥開雲霧見日出。


    片刻後,聽到身邊人呼吸漸漸綿長輕遠,霍庭深小心的抽開胳膊,躡手躡腳的下床,又扯了被子給她蓋上。


    “好好睡吧。”霍庭深親了親安笒的額頭,“我們的女兒一定會沒事的。”


    安頓好安笒,霍庭深關上門去找明躍群,出門就看到禪房還亮著燈,敲門進去:“我有事情問你。”


    “知道你要來,準備好了熱茶。”明躍群淡淡道,抬手給霍庭深斟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抿了一口,“這茶入口苦澀,卻越喝越醇厚。”


    霍庭深一言不發,靜靜的抿了一口,明躍群有話要對他說。


    準確的來說,明躍群需要一個聽眾,現在,他隻需要出個耳朵就好。


    “其實我不是很難過。”明躍群淡淡一笑,表情看不出絲毫勉強,“她日複一日過了這麽多年,生生死死早就看透了。”


    而且誰能說,死亡不是人存在的另外一種形式。


    “總要找到凶手。”霍庭深道。


    明躍群放下茶碗,發出輕微的聲音:“當然,為人子女,這是必須要做的。”


    “你已經想好應對方案。”霍庭深看過去,“我覺得你不會繼承日月集團。”


    最起碼,不會成為眾人眼中的日月集團總裁。


    “你覺得艾娜如何?”他問的很隨意,像是在討論明天會刮風還是下雨一樣,說完不等霍庭深回答,又道,“我覺得很不錯。”


    有貪心、卻又不夠聰明。


    “如果你全心放在生意上,明氏不至於是今天這個局麵。”霍庭深淡淡道。


    明躍群不置可否,起身拿了一份文件遞給霍庭深:“這是我擬定的方案,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出麵。”


    他是露西婭的兒子,可外人不知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更不會承認。


    “好。”霍庭深隨意翻了翻,雖然不夠詳盡,但明躍群能在失去母親之後的當天下午做出這樣一份方案,心智的確不一般。


    兩人以茶代酒,於無聲之間製定了足以應對日月集團各種變故的計劃。


    東方泛白,霍庭深起身告辭:“我有事情出去,給小笒準備早餐。”


    “放心。”明躍群微微頷首。


    霍庭深放心離去,到了和白鳳飛約定的時間敢去街角一處不起眼的二十四小時早餐店,白鳳飛穿著黑色風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這是小七的信息。”白鳳飛推了一個牛皮信封到桌子中間,“盡我所能,也隻能找到這些。”


    霍庭深手指按在信封上,抬頭看白鳳飛皺眉:“我說過你盡力就好。”


    可現在他受傷了,兩人的距離足以讓霍庭深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黑色的風衣不過是掩飾罷了。


    “我隻是盡力。”白鳳飛微微一笑,“家主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


    霍庭深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緩緩道:“好好調理身體。”


    說完,放下一個圓形小木牌,拿了桌上的信封起身離開,如果知道白鳳飛說的“盡力”是“拚命”,他無論如何是不會找他。


    木牌上刻著精巧的“白”字,邊緣已經磨損的十分光滑,帶著時間沉澱下來的厚重和深沉。


    交換木牌,自此白家和木家再無關係。


    “家主!”白鳳飛起身叫住霍庭深,緩緩道,“你的東西忘記了。”


    霍庭深腳步一頓,頭也不回:“你和你的孩子都不必再遵守當初的契約,但你有事情還是可以找我,這個就當是憑證。”


    說完,他推門離開,風吹進來,掀起白鳳飛的衣角。


    “謝謝。”他臉色慘白,眼神卻是欣慰的。


    家主很好,終不辜負他拚死弄來的消息。


    他在父親教導下長大,知道白家對木家的承諾,他願意遵守,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普通人的生活,現在這樣很好。


    霍庭深回去的時候,安笒正在餐廳等他:“去哪裏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她想分分秒秒的能看到他。


    “我知道小七在哪裏。”霍庭深牽著她的手坐在椅子上,沉聲道,“澳大利亞。”


    他在澳大利亞。


    隻不過他所在幫派正值新老勢力重新洗牌,局麵十分混亂,危險可謂一觸即發。


    “那彎彎豈不是……”安笒白著臉站起來,“他是黑道頭頭,為什麽要抓彎彎一個孩子?”


    霍庭深扶著安笒的肩膀:“你聽我說,彎彎現在很安全。”


    根據白鳳飛拿回來的資料,黑道上的人都知道小七帶回一個女孩子,孩子正在他的專屬別墅,除了他信任的人,任何人不能靠近。


    “你隻告訴我,現在我能做什麽?”安笒手指絞在一起,“我必須要做點什麽……”


    “去找艾娜。”


    ……


    聽了安笒的來意,艾娜一臉狂喜:“霍太太,您說的是真的?霍先生真的有辦法讓我繼承日月集團?”


    “您是露西婭夫人最親近的人,當之無二的人選。”安笒微微一笑,一邊觀察艾娜的神色,一邊認真複述霍庭深的意思,“您現在隻需要拿出一個好的業績給大家看。”


    艾娜興奮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扭過身扯住安笒的胳膊急切道:“霍太太,您可一定要幫我!”


    隻要霍庭深願意伸一把手,一份好業績還不是輕而易舉?


    “當然,不過有個條件。”安笒打開包,拿出一份合同遞給艾娜,“隻要您簽字,h&c集團可以和日月集團長期合作,業績你自然知道。”


    艾娜興衝衝的捧起文件翻了翻,臉上的笑意漸漸冷下來,詫異道:“霍總要購買我手裏百分之六的股份?”


    “合作有風險,還要看雙方誠意。”安笒微微一笑,端足了霍太太的架子,“不過庭深也考慮到您不會同意,所以才讓我過來,這樣也是顧全了大家的麵子。”


    艾娜雖然容易衝動,但也不是傻子,如果她能繼承露西婭的股份,那麽高價賣給霍庭深百分之六的股份,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她手中統共隻有百分之十,萬一以後出了什麽變故,那可就……


    “我明天給你答複。”艾娜心神不寧,再麵對安笒,笑容就有些勉強。


    安笒微微一笑,起身告辭:“靜候佳音。”


    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窗口,淡定的坐車離開,汽車啟動之後才開口說話:“艾娜脖子上有草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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