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抬頭,委屈的扁扁嘴:“你不願意和我滾床單?”


    她到手才探進他的襯衣裏,就被霍庭深捉了出來,頓時覺得委屈,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我怎麽會不願意,我當然願意。”霍庭深啞著嗓子道。


    天知道,他對她根本是零抵抗力,加上存心的撩撥,更是恨不能立刻化身餓狼撲倒懷裏的人,隻是他不確定她現在的狀態,擔心會傷到她。


    “人生得意須盡歡。”安笒手臂勾住霍庭深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上去,同時單手扯開睡衣的腰帶,紅著臉將自己完全袒露在霍庭深麵前。


    雖然兩人已經很親昵很親昵,可她還是第一次主動做這樣的事情,仍舊是臉紅心跳手打顫。


    “小笒!”霍庭深翻身將人壓在身下,變被動為主動,咬著她的耳垂喘息,“我會治好你的。”


    安笒笑中帶淚:“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對不對,反正即使忘記之前種種,我也還是和你在一起。”


    愛他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失去的記憶可以重新構建,沒什麽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就好。


    和以往的任何而一次歡愛都不同,霍庭深像是抱著一個易碎的水晶襪娃娃,動作格外輕柔小心。


    而安笒則像是一團火,主動、熱情,纏著霍庭深要了一次又一次。


    “還要嗎?”安笒撐著酸軟的身體,嬌嬌媚媚的衝霍庭深拋了一個眼神,“來嘛!”


    霍庭深眼角抽了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身體已經先於大腦做出反應,轉身將安笒撲在了身下:“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安笒聞言就“咯咯”的笑了起來,但是沒多久,笑聲就變成陣陣嬌喘低吟。


    不過某人的小身板擺在那裏,就算有心折騰,但終究抵不過疲倦,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們好好的。”安笒閉著眼睛喃喃道,手指還抱著霍庭深的胳膊,紅撲撲的臉頰帶著倦色。


    霍庭深眼神複雜,親昵的吻了吻她的嘴角,靜靜的守著他,一絲睡意也沒有。


    他心裏清楚的很,等明天醒來,她又會忘記之前的事情、忘記這個瘋狂的晚上。


    大雨下了整整一個晚上,不過第二天早晨,陽光均勻的灑下來的,每一處角落都是溫柔的痕跡。


    “牛奶準備好了。”霍庭深推門進來,將早餐放在床頭櫃上,又拿了一套新衣服遞給她,“吃過早餐,我帶你回家。”


    安笒眼神閃了閃,伸出雙手抱住霍庭深的腰肢,耍賴似的扭了扭:“你知道,我不愛喝牛奶的。”


    “醫生喝牛奶對你身體好。”霍庭深正色道。


    安笒撇撇嘴,不高興的端起牛奶,喝了兩口歎氣道:“如果念未在就好了,還能讓他替我喝了。”


    霍庭深好笑的揉揉她的頭發,忽然眸子一緊,盯著安笒,顫聲道:“小笒,你都記得了?”


    “笨蛋,你怎麽才發現。”安笒白了一眼霍庭深,隨即笑的溫柔舒心,“真好、真好。”


    霍庭深激動的將人攬進懷裏,又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連聲道,“我們這就去找陳瀾,讓她檢查身體。”


    “等一下。”安笒扯住霍庭深的胳膊,輕聲道,“也不在這一時片刻的,我們先在一起好好呆一會。”


    霍庭深雙手捧著的臉頰,歡喜的像個毛頭小夥子,灼灼的眼神看的安笒十分不好意思,紅著臉推開他:“臉上也沒長出花,別看了。”


    說完,兩人笑著滾成一團。


    此時此刻,霍庭深腦子裏隻有四個字:雨過天晴。


    不過還是要帶安笒給陳瀾和明靜儀看過之後才能真的安心下來。


    “看過醫生之後,我們一起去旅行。”安笒和霍庭深十指緊扣,微笑著對視,“就我們兩個人。”


    陳瀾住處。


    聽霍庭深說了安笒的情況,陳瀾和明靜儀交換了一下眼神,都露出驚訝的眼神。


    “慕天翼告訴我,已經從地下實驗室帶回一個男孩子,正想和小笒做對比案例研究呢。”陳瀾笑道,拉著安笒的手上看下看,“沒想到小笒已經好了。”


    難道真像他們想的那樣,這深度催眠是有時效性的,治好找到合適的契機,就能不藥而愈?


    “我運氣好一些。”安笒笑道,回頭霍庭深,聲音溫軟,“我都說了沒事兒了,現在可以帶我去旅行了吧?”


    霍庭深眼神寵溺:“好。”


    “你們要出去?”陳瀾詫異的看著兩人,想了想又笑道,“這樣也好,出去走走看看,心情也能好些。”


    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散散心也好。


    回到家之後,安笒歡天喜地的準備出行的東西,丟了衣服進行李箱,回過頭問霍庭深:“要幫你帶剃須刀嗎?”


    “你看著辦。”霍庭深正處理手裏的郵件,抬頭笑了笑,“霍太太總能準備妥當。”


    安笒彎彎嘴角笑起來,疊好霍庭深的衣服放進去,又從書架上撿了幾本雜誌的,嘴裏還念叨著:“路上無聊可以打發時間。”


    “我開車帶你去,我們邊走邊看,隨意一些。”霍庭深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合上電腦,起身將安笒圈進懷裏,下巴磨蹭著她的臉頰,“真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好好的呆在我身邊。”


    安笒嗔怪的看他一眼:“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


    這輩子,能遇到霍庭深,能被他這樣放在心尖尖上疼著,真是三生有幸。


    她能為他做的不多,隻希望他能少為她擔心一些,盡可能的陪他久一點、更久一點。


    “叮咚叮咚——”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霍庭深親了親安笒的臉頰,轉身去接電話:“喂?”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馬上過去!”霍庭深語氣沉沉。


    安笒心中“咯噔”一聲,趕緊的去看他:“怎麽了?”


    “爸爸住院了,情況不大好。”霍庭深道。


    兩人急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霍婉柔和葉澤偉已經趕了過來,幾個人等在外麵,個個一臉焦慮。


    見霍庭深來了,霍婉柔一下有了主心骨,扯著他的胳膊,還沒開口先紅了眼眶。


    “情況怎麽樣?”霍庭深皺眉,視線越過眾人落在緊緊關著的手術室大門。


    這次,好像很凶險。


    葉澤偉扶住霍婉柔,看著霍庭深,沉聲道:“老爺子,隻怕不大好。”


    他想說話含蓄,這會兒這樣說了,隻怕是真的……


    “我馬上安排醫生。”霍庭深沉聲道,按了按霍婉柔的胳膊,準備去一邊打電話,“時間還趕得及。”


    霍婉柔抹了一把眼淚,扯住霍庭深的胳膊,艱難的搖頭:“大哥昏迷之前,說順其自然,別強求。”


    霍庭深眼神一沉,沉默的站在一邊。


    安笒默默站在一側,靜靜的陪著霍庭深,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醫院真是奇怪的地方,生與死都在這裏。


    半個小時之後,手術室大門打開,護士推著老爺子出來,醫生衝著霍庭深幾個人搖搖頭。


    這些年霍震霆已經油盡燈枯,能活到現在已經很難得。


    霍婉柔撲在葉澤偉肩膀上,低低的嗚咽,霍庭深沉默的跟著進了病房。


    霍震霆依舊昏迷著,霍庭深靜靜坐在病床前,病床上的人真的很老很老了,和印象中高大挺拔的男人截然不同。


    他靜靜的躺在那裏,手上的皮膚像是風幹的橘子皮,還有許多的老年斑布在上麵,蒼老的讓人心裏難過。


    其實他也是關心他的吧,隻因為他是他心愛女人生的孩子,可因為種種無奈,他給的關懷有限,卻也努力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職責。


    “他一定不想受更多苦和折磨了。”安笒的手輕輕按在霍庭深肩膀上,溫聲勸道,“爸爸這樣一日一日熬著,我們做兒女的固然心裏安慰,可對他真是折磨。”


    她在電視上看過一個鏡頭,老太太已經吃不下飯骨瘦如柴,孝順的子女給做了手術,在喉嚨上開了一個口子,日日送流食進去,努力延續著老母親的生命。


    卻不知道這樣是更大的折磨,甚至連最後的尊嚴和體麵也沒了,最後,老太太拚著最後一點力氣,扯了自己氧氣管,才得了最後的解脫。


    “其實,我一直怨恨他。”霍庭深握住安笒的手了,淡淡道,“我甚至有些看不起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可現在,生離死別就在眼前,他所能想起的竟全是他對她的好,背著田雲月給他財力支持,知道他要結婚,明明歡喜卻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


    還有母親回來之後,他歡喜的如同毛頭小夥,扭捏著問能不能在一起……


    可現在,這樣一個男人要死了。


    他覺得很難過。


    “他一定知道你現在的心意。”安笒忽然覺得言語如此蒼白,隻能輕輕抱住他的肩膀,笨拙的給一點點安慰,“我們好好陪他過最後的日子。”


    霍庭深抱住霍庭深,將臉頰埋在她心口的位置,久久沒有說話。


    當天下午,霍震霆就醒了過來,確定自己身上沒再多出什麽手術後的口子,看著霍庭深滿意的笑了:“算你孝順。”


    “想吃什麽,我讓人做了送來。”霍庭深語氣別扭,不過其中的關心卻是顯而易見的。


    他扶著霍震霆坐起來靠在床頭,又拿了軟墊放在腰後。


    “天氣不錯。”霍震霆看了一眼外麵的如血殘陽,臉上帶著舒朗的笑,看著霍庭深的眼神有些驕傲,“你很好。”


    霍庭深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醫生製定了治療方案。”


    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會動手術,隻是調理。”


    說白了,隻是讓霍震霆能稍稍舒坦一點離開這個世界。


    “還是兒子孝順。”霍震霆很滿意,“怎麽沒見你媳婦兒?”


    “我一個人伺候你不夠?”霍庭深沒好氣道,接著又不客氣道,“她和七嫂回去燉湯了。”


    雖然父子兩人說話仍舊有些別扭,不過病房裏還是流轉著溫馨和暖意,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夕陽,彌漫在每一處角落。


    霍震霆在醫院住了一周,就鬧著要搬回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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