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慢慢打開,上麵隻有一句話:人生就是一場不停告別的旅程,我走了,你們不必送。


    他跌坐在沙發上,手中的信輕飄飄落下來。


    安笒快走幾步下樓,撿起地上的信紙看了一眼,臉色大變,她輕輕抱住霍庭深,無言的安慰他。


    霍庭深靠在安笒身上,久久沒開口,陽光從窗子照耀進來,落在相互依偎的兩個人身上。


    木美辰走之後,兩人仍然繼續留在這裏,大家誰都沒再提及木美辰,可心裏卻又分明有一日,她會忽然出現。


    在擔心和尋找中,霍庭深和安笒的生活漸漸回歸到原來的軌道,好像離開的人真的在做一場長途旅行。


    “你安排的人把辰心之家管理的很好。”安笒坐倒了一杯茶遞給霍庭深,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笑了笑,“我現在過去,有點多餘。”


    每天閑著沒有事情做,安笒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發黴生鏽了,所以提出要去上班,特來征求老公大人的意見。


    “做我的助理。”霍庭深翻了翻手裏的文件,“最近公司業務很多,你來幫我。”


    安笒靠在沙發上,看著修剪整齊的指甲,眯了眯眼睛:“這樣的話,你可就不能隨便招惹桃花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霍庭深挑眉一笑,眼中盡是戲虐。


    安笒聞言立刻瞪圓了眼睛,像是炸毛的貓兒,咬牙切齒:“再說一遍?”


    給他一個梯子,這人還真要上房揭瓦。


    “傻瓜。”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十分享受的看著小妻子吃醋,“歡迎霍太太突擊檢查。”


    安笒白了他一眼:“別給我抓到把柄。”


    霍庭深放下手裏的文件,雙手伸到安笒腰間瘙癢:“不然怎樣?”


    “哈哈——別、別鬧……”安笒笑的喘不上氣,她最經不住嗬癢的,“我、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嘛?”


    霍庭深收回雙手,湊了臉到她麵前:“誠意!”


    安笒笑的臉頰潮紅,看著霍庭深孩子氣的舉動,低頭去親吻他,忽然她臉色驟變,一把推開霍庭深,捂著嘴巴衝進洗手間。


    “嘔——”


    霍庭深嘴角抽了抽,因為要親他所以吐了?


    可是等了一會兒,聽到安笒像是要將心肝肺都吐出來的動靜,才意識到情況真的不好,他快走幾步過去:“我去叫醫生。”


    “不、不用。”安笒漱漱口直起腰,無力的搖頭,“昨天晚上吃多了葡萄,胃裏不舒服。”


    “確定?”霍庭深一臉不放心。


    安笒點頭:“我已經問過就家庭醫生,沒事兒的。”


    “看你以後還貪嘴。”霍庭深抱著安笒房在床上,剛剛他心裏冒出一個欣喜的念頭。


    現在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因為安笒不舒服,去h&c上班的事情再次被推遲了,被霍庭深嚴令在家休息。


    她正在花園裏擺弄那些花花草草,兜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掏出來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遲疑片刻,安笒接通電話:“喂,請問哪位?”


    “如果穀岩柏沒死,你會怎麽辦?”手機裏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


    “吳越!”


    安笒手裏的噴水壺“砰”的落在地上,她聽到天崩地裂的聲音。


    “這不可能!”她一字一頓道。


    吳越譏諷道:“你怕他活著?”


    陽光那麽暖,安笒卻覺得有些冷。


    吳越約見的地方是墓地,準確的說是穀岩柏的墓地。


    “他在哪兒?”安笒盯著吳越的眼睛,“除非你讓我看到他,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


    吳越蹲下身看穀岩柏的照片,幽幽道:“你希望他活著還是死了?”


    “我問你他在哪兒!”安笒大聲喊道,被風吹亂的頭發,淩亂的交織在一起撲在臉上,將白嫩的肌膚,分割出不規則的輪廓。


    吳越眯著眼睛看過來:“這個,自然不會告訴你。”


    “你……”安笒氣的渾身打顫,轉就走。


    風兜起了衣服,鼓囊囊的。


    “站住!”吳越站起身慢慢走過來,攔住了安笒的去路,眯了眯眼睛,“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沒珍惜。”


    安笒冷冷的看過去:“我看你分明是故弄玄虛。”


    “這個呢?”吳越掌心攤開一個東西,看著安笒驟變的臉色,冷笑起來,“這是你送給穀岩柏的書簽,你應該還記得吧?”


    安笒死死盯著躺在對方掌心的書簽,書簽上樹葉的紋路請清清楚楚,像是不能模糊的回憶。


    “好好珍藏。”年輕的女孩笑的明媚燦爛,


    穿著白襯衫的男生笑容寵溺:“我會永遠帶在身邊。”


    後來,穀岩柏發生意外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這個書簽。


    安笒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身體顫抖如篩糠。


    “他一直在等你,一直想要回來。”吳越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深處,“可是你背叛了他,還愛上了別的男人。”


    安笒搖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事實勝於雄辯!”吳越居高臨下的盯著狼狽的安笒,眼中閃過嗜血的快感,“現在覺得愧疚了?難過了?安笒,你所承受的根本不及穀岩柏的萬分之一!”


    “啊!”安笒崩潰的大喊一聲。


    她、她不是故意的!


    可事實是她嫁給了霍庭深、愛上了霍庭深!


    “穀岩柏還活著,他知道你做的一切。”


    安笒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漩渦,怎麽都掙紮不出來,她不知道吳越什麽時候離開的,回過神的時候,周圍隻有她一個人。


    晚上,霍庭深應酬回來已經很晚了,他打開臥室的燈,看到安笒站在陽台上,背影單薄蕭瑟,心口莫名一緊:“小笒?”


    “你回來了?”安笒深吸一口氣轉過頭,迎著霍庭深的注視走過來,雙手抱住他的腰,一動不動像是一隻生病的小貓兒。


    霍庭深伸手撫摸她柔軟的頭發:“還是覺得不舒服嗎?”


    “你永遠不會騙我對不對?”安笒在他懷裏拱了拱,語氣急切,“對不對?”


    霍庭深皺眉,抬頭撫摸她的臉頰,輕聲道:“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笒搖頭,半跪在床上,開始動手解霍庭深的衣服,熱情主動的親吻他的嘴唇。


    “小笒?”霍庭深抓住她的手。


    安笒用力扯開他的衣服:“我們是不是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傻瓜,會有的。”霍庭深長出了一口氣,“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他的外套已經被地丟到了一邊,襯衣上的紐扣也解開了兩三個,他哭笑不得:“今天晚上喝了一杯酒,我去洗澡,你等我。”


    安笒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睫毛顫抖不停。


    霍庭深洗完澡回來,掀開被子從背後抱住安笒,手掌在她身上點火、撩撥,感覺到懷裏身體輕輕的戰栗,一個用力將人扳回來,看到安笒臉上濕漉漉一片,頓時心疼不已


    “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他憐惜的吻掉她的眼淚,咬著她的耳朵呼熱氣,“一定會的。”


    安笒抬起頭親吻他,熱情的親吻他。


    隻有這樣,她才能壓下心底的惶恐不安。


    霍庭深體諒他的心情,動作格外輕柔、格外憐惜。


    半夜時分,霍庭深掀開被子出去,原本已經睡著的安笒忽然睜開眼睛。


    “這件事情不要讓白婕知道。”霍庭深背對著書房門,沒發現躲在門口的人,“免得她告訴小笒。”


    安笒心中“咯噔”一聲,腦中響起吳越的話:“他早就知道穀岩柏還活著,故意瞞著你而已。”


    難道是真的……不、不……


    “打電話給吳越,他的條件我可以答應。”霍庭深眯了眯眼睛,那邊餘弦像是說了什麽,被霍庭深驟然打斷,“按我說的辦。”


    “為了讓我隱瞞這件事情,霍庭深同意將h&c在美國的市場份額讓出來。”白天吳越這樣說。


    安笒臉色慘白的轉身,回到臥室裹住被子還是覺得冷。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第二天早晨,聽到身邊的人輕手輕腳的起床離開,安笒忽然睜開眼睛,眼神慌張混亂。


    庭深真的知道岩柏活著嗎?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該怎麽辦?


    “叮咚叮咚——”霍庭深打來電話,呼回了安笒的理智。


    “喂?”她抿抿嘴唇,竭力讓語氣平靜,“不是在上班嗎?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過來?”


    霍庭深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敲:“我臨要出差兩天,你照顧好自己。”


    “什麽時候?”


    “今天下午的飛機,可能不能回家了。”霍庭深緩聲道,想到昨天晚上小妻子的情緒,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可以嗎?”


    安笒緩緩道:“因為安媛的事情,爸爸身體不好,我想去他那邊住兩天。”


    “也好。”掛了電話,霍庭深看向沙發上的卡羅爾,“你特意跑來,到底什麽事情?”


    卡羅爾神情嚴肅:“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秘密。”


    “沒興趣聽八卦。”霍庭深打開桌上的文件,不打算理會對麵的家夥。


    卡羅爾有些著急,衝到霍庭深麵前,雙手按在桌麵上:“霍念未到底是不是你和藍未未的兒子?”


    “你很有做八卦記者的潛質。”霍庭深看了他一眼,十分“好心”道,“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份工作?”


    “霍念未並不是藍未未和她丈夫的孩子。”卡羅爾沉聲道,表情十分嚴肅,“而且當時在超市的槍擊案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霍庭深皺眉:“什麽意思?”


    “為了某個秘密,藍未未找人刺殺自己的丈夫。”卡羅爾見霍庭深終於有了興趣,坐回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晃了晃,繼續道,“而她的丈夫並沒有死。”


    霍庭深放下手裏的簽字筆,淡淡道:“這與我無關。”


    “可是和安笒有關係。”卡羅爾神情凝重,衝著霍庭深聳聳肩,“不小心窺探到嫂夫人當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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