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陽光鋪滿整個房間,每一處角落都亮閃閃的、燦爛無比。


    “早安,霍太太。”霍庭深將早餐放在床頭櫃上,將安笒連著被子一起抱進懷裏,親昵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小豬起床了。”


    安笒像是沒骨頭的蛇,在霍庭深懷裏拱了拱,聲音有些沙啞:“別吵。”


    昨天這人把她折騰的那麽慘,現在一大早又將人弄醒,真是討厭。


    “我陪你一起。”霍庭深一本正經的扯開被子,手指剛碰到安笒,她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霍庭深!”安笒咬牙切齒。


    霍庭深敏捷的閃開到一邊,雙手環住肩膀,挑眉笑道:“事實證明,這個叫床方式很有效。”


    叫床……


    安笒嘴巴張了張,扯了扯被子蓋在胸口,指著霍庭深:“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


    “ok!”霍庭深比了個手勢,沒再拖拉,幹脆利索的轉身出去,而且十分貼心的幫她帶上了房門。


    安笒裹著被單蹦的到門口,從裏麵反鎖上,才放心的進了浴室,看著鏡子裏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嘴角抽了抽,這人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餓狼一樣。


    霍庭深靠在走廊裏,想著小妻子臉嬌羞的樣子,彎了彎嘴角。


    “叮咚叮咚——”


    霍庭深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喂,姑姑?”


    “庭深,小笒在嗎?”


    掛了電話,霍庭深神情凝重,手指點開新聞界麵,看到鮮紅醒目的標題,眸子一緊。


    “安媛和李勝地毯門視頻泄露!”


    “或是牽扯進霍庭深和吳越紛爭!”


    “吳越玩弄人妻,意圖曲線救國染指安笒!”


    “……”


    每一條新聞下麵都配著醒目的照片,每一個字都足夠吸引眼球,博取最大關注。


    “今天上午什麽安排?”安笒打開門出來,見霍庭深表情凝重的看著手機,探頭過來,“發生什麽事情?”


    “別看!”


    霍庭深想要攔住她,可是已經晚了,安笒頓時臉色驟變,轉身朝外跑出去。


    “小笒!”


    “我要去看爸爸!”


    如果爸爸看到這些新聞,一定會受不了的。


    霍庭深駕車帶著安笒一路飛馳到紫荊小區,車子剛剛停穩,安笒就急匆匆的推門下去,腳底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冷靜點。”霍庭深及時扶住她,沉聲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在。”


    安笒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推門進了院子:“爸,我回來了。”


    “二小姐,您可來了!”傭人迎出來,“先生進醫院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沒人通知我?”安笒氣急,“哪家醫院?”


    傭人打了個哆嗦:“濟世醫院。”


    早晨看到新聞,安振當場心髒病發作,現在正在急診室搶救。


    “你是要害死媛媛!”焦紅豔看到安笒就衝了上來,看到一旁的霍庭深,瑟縮著後退兩步,仍舊不甘心道,“現在害了你爸爸,你心滿意足了?”


    安笒走到焦紅豔麵前,眼神發狠:“如果爸爸有什麽意外,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是她天真是她傻,竟然會相信曾經算計過自己的兩個人。


    “你、你……”焦紅豔哆嗦了一下,不敢和安笒對視。


    霍庭深攬著安笒的肩膀,輕拍兩下安慰:“別擔心,會沒事兒的。”


    “吱嘎!”


    護士急匆匆跑出來,大聲喊道:“安振家屬?”


    “我是!”安笒衝到最前麵,焦急的追問,“我爸爸情況怎麽樣?”


    “病人情況十分危險,請家屬簽字。”護士見多了這種情況,麵對安笒的急切十分冷靜,“請家屬簽字,我們才能繼續手術。”


    安笒握住筆手指打顫,很危險,要簽病危通知書?


    “不能簽!”焦紅豔衝出來,推搡著護士,“他不能死!你們必須救活他!”


    安笒被推的踉蹌後退兩步,彎腰撿起上的病危通知書,咬咬牙寫上自己的名字,將病危通知書遞給護士:“拜托了。”


    看著手術室的門打開又關上,安笒雙腿一軟,癱坐下去,幸好霍庭深一把將人攬入懷裏。


    “別怕。”霍庭深半拖半抱著將安笒扶到長椅上,掏出手機打電話,“馬上讓醫療隊趕到濟世醫院手術室。”


    安笒眼巴巴的看著他,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一定要救爸爸。”


    “我保證。”霍庭深沉聲道。


    當初為霍震霆請來醫療隊的時候,為了防止並發症,請了各科頂尖的醫師,現在正好派上用處。


    “少爺,人到了。”餘弦急匆匆趕來,得了霍庭深的眼神,趕緊帶人和裏麵的醫生交接。


    安笒趴在霍庭深肩膀上,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喃喃道:“會沒事兒的、一定會沒事兒的……”


    手術進行了整整八個小時,一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精疲力盡的醫生才出來,衝著霍庭深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被餘弦帶人扶了下去。


    “乖,沒事兒了。”霍庭深扶著安笒,看護士將安振推進vip特護病房,“今天晚上我陪你守在這裏。”


    安笒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


    兩人進了病房,焦紅豔則被餘弦攔在了外麵,她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而且想到躲起來的安媛,隻爭執了幾句就匆匆離去。


    “安夫人,我們老板有請。”一個男人在醫院門口攔住了焦紅豔,不等她拒絕又道,“您的女兒安媛已經過去了。”


    霍庭深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眯了眯眼睛。


    “怎麽了?”安笒洗過臉出來,精神恢複發了許多,她檢查了一下安振的情況,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這才敢輕出了一口氣。


    霍庭深轉身過來坐在她旁邊將人攬入懷裏:“沒什麽。”


    “謝謝你。”那次將臉埋在霍庭深肩膀。


    有他在身邊,才會覺得安心很多。


    “咚咚——”


    餘弦敲門進來將飯盒放在桌上:“少爺、少夫人,你們先吃點東西。”


    白婕也跟著進來,她心疼的拉著安笒的手:“眼睛都腫了,叔叔的手術十分成功,你就不要擔心了。”


    “你們回去吧。”她衝著白婕勉強一笑,“庭深在這裏陪我。”


    送走兩個人,霍庭深端起粥,用湯匙盛飯輕輕吹了吹,送到安笒嘴邊:“養好進精神,明天才有力氣照顧爸爸。”


    “等一會兒再吃,我心裏難過。”安笒懇求道,她按著辛苦,“陪我說說話,這兒堵的慌。”


    霍庭深將湯匙放在一邊,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指,牽著安笒的手到窗邊,剛剛過了中秋節,月亮又圓又亮,十分好看。


    “小時候,爸爸告訴我媽媽在月亮上。”安笒低聲道,“那個時候覺得月亮真是世界上最美好最殘忍的東西。”


    霍庭深心疼不已,收緊了抱著她的懷抱:“以後我都陪著你,也保證照顧好你的家人。”


    “我知道。”安笒輕聲道。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的看著皎潔月光出神。


    第二天一大早,白婕到了醫院,霍庭深才匆匆離開,事情鬧這麽大,和霍皓閻的事情攪和在一起,記者招待會已經迫在眉睫。


    “少爺,吳越來了。”餘弦敲門進來。


    霍庭深放下手裏的筆,靠在寬大的老板椅上:“請他進來。”


    幾分鍾後,餘弦引著人進來,吳越神情凝重:“我們合作。”


    當天下午,在盛華酒店召開記者招待會,讓眾人詫異的,霍庭深和吳越同時出席,一破之前二人不和傳言。


    “這是什麽情況啊?”白婕看著手機上的直播,低聲詢問安笒,“他們兩個怎麽在一起?”


    安笒搖頭:“我不清楚。”


    不過庭深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她抿抿嘴唇,仔細的查看安振的情況,醫生查房的時候說爸爸今天一定能醒來,眼看著要中午了,怎麽還不醒?


    “我和安媛之間的交往都是在兩家公司合作的正常範疇之內,希望大家理解。”吳越表情凝重,“至於安媛和李勝夫妻之間的事情,我毫無興趣。”


    霍庭深清清嗓子:“我和安笒感情穩定,相信吳總也會祝福我們。”


    “當然。”吳越盯著霍庭深,臉上的笑並沒有到眼底。


    白婕拿著手機給安笒看:“兩人眼神交匯處都是殺氣。”


    “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你們還搶著要?”焦紅豔忽然闖進來,拔高聲音,“安笒勾搭自己的姐夫,被安媛識破所以對她懷恨於心,才勾結李勝算計自己的親姐姐!”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下麵的記者議論紛紛。


    “手機給我。”


    安笒聽到了焦紅豔的話,麵色沉靜的從白婕手裏接過手機,轉身去了隔壁臥室,她不想爸爸聽到這些汙言穢語。


    “你們爭的女人,從小就不要臉……”想到自己的女兒,焦紅豔心一橫,“她自己就是私生女,水性楊花也是遺傳!”


    霍庭深眸子清冷,揮揮手,餘弦立刻帶人過去:“安夫人,前麵坐。”


    “你、你們做什麽?”焦紅豔心肝打顫,畏懼的不停後退,“這裏有許多記者,你們不能亂來。”


    霍庭深揮揮手,有人帶著另外一個女人進來,看到來人,焦紅豔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麽、怎麽會……”


    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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