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盡快生個孩子。”霍婉柔鄭重道,“我希望將股權交給庭深。”


    百分之三十,足以左右霍氏集團的生死,而她希望霍氏能“生”。


    “那您……”安笒不解。


    “不管我我如何偏愛庭深,我也還是皓閻的姑姑,有些事情不能做。”霍婉柔道,握著安笒的手拍了拍,“而且你們也該要個孩子。”


    安笒臉頰一紅,咬咬嘴唇:“我們順其自然。”


    有了這個保證,霍婉柔安心許多笑道:“傭人剛送來的雞湯,你陪我吃點。”


    “好。”


    安笒起身去打開保溫桶,問道雞湯的味道,胃裏又翻騰起來,她臉色一變,捂著嘴巴衝進洗手間,雙手撐著洗手台一陣幹嘔。


    霍婉柔眼睛一亮,看著臉色蒼白的安笒:“你是不是懷孕了?”


    “不會吧?”安笒愣了一下,手掌不覺滑向小腹位置。


    霍婉柔激動的從病床上跳下來,扶著她:“去做尿檢!我陪你去!”


    “姑姑,不可能吧……”


    “聽我的,趕緊去!”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正如霍婉柔所料,安笒已經懷孕七周。


    “真是太好了!”霍婉柔興奮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我馬上打電話給庭深。”


    想到身體裏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安笒的心立刻柔軟的像棉花糖一樣,甜甜的輕輕的。


    “姑姑。”她攔住安笒,“還是我告訴他。”


    晚上回到家,安笒坐在臥室,捏著那張化驗報告,等著熟悉的腳步聲,緊張的心髒好像要從嘴裏跳出來。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安笒靠在床上昏昏欲睡,終於聽到汽車開進院子裏的聲音,她一下睜開眼睛,靜靜的等著霍庭深。


    可是好久,他還是沒進來。


    安笒疑惑的打開門,看到亮著燈的書房,摸著小腹幽幽的歎了口氣:“寶寶,爹地還在生氣,我們去哄哄他好不好?”


    從醫院回來,她一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換位思考,如果她看到霍庭深和季美莘共處一室,她也不會不舒服。


    好嘛,是她不對。


    “咚咚——”她曲起手指敲了敲書房門。


    “進。”低沉的聲音讓人心髒一縮,好像有寒氣隔著門板散出來。


    安笒推門進來,對上霍庭深的視線:“我有事情和你說。”


    寶寶,希望爹地能看在你的麵子上原諒媽咪。


    “我很忙。”霍庭深合上手機的文件夾,“我要出差,今天晚上的飛機。”


    安笒心裏“咯噔”一聲,脫口而出:“我怎麽不知道?”


    他很少出差的,就算去哪兒也一定會提前告訴她,從來沒有這樣突然離開。


    “沒必要。”霍庭深冷淡道,拿起放在一邊外套,朝著門口走去。


    安笒又氣又惱,但是想到肚子裏的孩子,耐著性子道:“什麽時候回來,我去幫你收拾行李。”


    “不用了。”霍庭深硬邦邦道,撇到安笒瞬間黯淡下來的臉色,他收住腳步,“你剛剛說,有事情?”


    安笒手掌不動聲色的離開小腹,淡淡道:“現在沒了。”


    說完,她轉身回臥室,關上房門。


    夜色漫漫,安笒癱坐在沙發上,笑的無力:“寶寶怎麽辦,爹地還是很生氣。”


    忽然,她覺得好委屈,眼淚沒出息的掉下來,灼燙手背。


    但安笒很快抹了眼淚,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不能哭、現在不能哭……對寶寶不好。”


    她安慰自己,現在他出差也好,兩個人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等他回來,他們可以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


    如果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她一定會攔住他,告訴他,她懷孕了,她有了他們的寶寶。


    因為懷孕,安笒變得嗜睡,每天都像睡不醒一樣,坐在辦公室裏昏昏欲睡,迷糊中,聽到桌上的手機“嗡嗡”響不停。


    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庭深!”


    整整一周,他一個電話沒有打來。


    看到來電顯示陌生號碼,她心思一沉,接通電話:“喂,您好。”


    “辰心之家嗎?我們這邊有人扔孩子,你們能接收嗎?”對方語氣焦急,“一個三歲一個五歲。”


    電話裏穿來孩子哭著喊媽***聲音,安笒心裏“咯噔”一聲,“告訴我地址。”


    掛了電話,安笒通知張白:“跟我出去一趟。”


    汽車離開辰心之家,朝著郊外的一個村子走去,走到半路,安笒胃裏一陣陣翻騰,臉色白的厲害。


    “少夫人,我先送您去醫院。”張白擔心道。


    安笒看了看路程搖頭:“前麵有一家超市,你放下我,帶了孩子回來,我們一起回去。”


    “可是……”


    “按照我說的做。”


    超市裏人不多,安笒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指劃拉出霍庭深的電話號碼,手指戳了戳:“寶寶,爹地多壞,都不要我們了!”


    說完,她又趕緊道:“寶寶,剛剛是媽媽胡說的,爹地很愛你,他出差掙寶寶的奶粉錢了。”


    她小手扶著尚且平坦的小腹,母愛的暖意在身上散開,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頭頂,她疑惑的抬頭,臉色驟變:“你是誰?”


    破爛的賓館裏,安笒後退著縮進牆角,眼睛四下看著想要找到能防身的東西:“為到底什麽綁我來?”


    牆壁上黴點斑斑,空氣裏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這就怕了?”季美莘推門進來,談著殷虹的指甲,笑的一臉得意,“可惜,霍庭深在美國幽會舊情人,趕不及來救你!”


    “是你!”安笒皺眉看過去,對她說的話一句話都不相信,“你不是被送走了嗎?”


    “送走?”季美莘嗤笑一聲,綁安笒來的人很快搬了椅子過來,她優雅的坐下,敲著二郎腿晃了晃,“幼稚!就算霍庭深對你有幾分興趣,但你真以為他會為你了,絲毫不顧念我們多年的情分?他不過是哄著你玩呢。”


    安笒攥攥手指,讓自己冷靜:“相信你的話,我才是真的幼稚。”


    “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然你以為依照霍庭深的手段,我還能出現在這裏?”季美莘彎彎嘴角,大聲的笑起來。


    看安笒終於變了臉色,她十分滿意,“你不過是替代品,有什麽可驕傲的?”


    “我和你無話可說。”安笒冷聲道,“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和你分享一些有意思的事兒。”


    季美莘伸手甩出一遝照片到她臉上:“你的老公正在美國陪著別的女人。”


    嘩啦啦的照片落了一地,照片上,霍庭深和一個女人一起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刺痛了安笒的眼睛。


    她手指顫了顫,拿起一張看,照片上的霍庭深眼神溫柔,他抬手幫女人理頭發、抱著孩子走在紐約的街頭。


    任誰看,這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是不是很難受?”季美莘笑容更濃,“還真以為他會愛上你?不自量力!”


    安笒深吸一口氣,將照片丟到一邊,再抬頭,眼底一片平靜:“你倒不如把照片上的女人ps成你,或許會更有趣。”


    “信不信由你!”季美莘嗤笑道,“你知道他為什麽去美國嗎?因為他的兒子要過三歲生日,多麽溫柔盡職的爹地。”


    安笒的心像是墜入萬年寒冰,心髒一縮縮的疼。


    她指甲掐進掌心,保持最後一份清醒,不想在季美莘麵前露出脆弱。


    “既然我不是他愛的人,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她盯著季美莘。


    季美莘冷冷一笑:“我得不到,為什麽你可以在假象裏生活的很好?不如大家一起墜入地獄!”


    說完,她轉身離開,破爛的門被摔震天響。


    對此,安笒渾然不覺,她癱坐在地板上,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心髒一縮一縮的疼。


    如果這是真的……隻是這樣想一想,她就心如刀割,恨不能立刻死掉。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安笒手掌放在小腹,“寶寶別怕,爹地不會騙我們的。”


    半夜時風,風吹打著窗花,嗚嗚的好像哭聲。


    安笒神色恍惚,腦子裏一段段的空白。


    “著火了!”


    忽然有人喊起來,安笒聞到刺鼻的濃煙味,她趕緊的站起來跑出去,走廊裏都是尖叫著逃命的住客,安笒被人群裹著跑了出去,救護車呼嘯而至,現場混亂不堪。


    晚上的風很涼,安笒抱著雙肩走在風裏,心和身體一樣冷。


    她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應該相信霍庭深,季美莘是見不得她好,可她總是忍不住想起那些幸福的照片。


    前幾天,他忽然飛走出差,冷冰冰的拒人千裏之外。


    安笒越想,心越疼,雙腿像是灌了鉛水一樣,沉沉的舉步維艱。


    正在這時,一輛汽車“吱嘎”一聲停下來,餘弦急匆匆下車:“少夫人!”


    汽車緩緩行駛在回去的路上,安笒身上漸漸暖過來,開口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少爺調了監控,發現您進了超市。”餘弦打著方向盤道,“您別怪張白,少爺已經狠狠罰他了。”


    安笒緊緊皺著的眉頭並沒有因為這話鬆開,她輕聲道:“他在做什麽?”


    為什麽他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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