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看“悶香”到手,欣喜若狂,趕緊讓“穿山甲”和“陰陽先生”使勁兒,將“悶香”弄上來。


    看著旭旭上升的女屍,陳留開始感覺到一絲不安,衝著老頭就喊,啥時候把自己弄上去?在這下麵自己實在凍得夠嗆!


    老頭也逗,犯了一個大家都愛犯的錯誤,這其實也是很多人的通病。在利用他人的時候,是好言好語的一個勁兒巴結,快要成功之時,失去了利用價值,他立馬翻臉。


    當時的老頭哪怕是開口說上一句假話,說弄了屍體,我再來拉扯你上來,也能把陳留給穩住了。可他自持女屍已經上鉤,陳留橫豎是個必死之人,又何必與他浪費口水?於是,從頭到尾竟是一言不發,隻顧著拉繩子。


    陳留急了,看老頭不說話,他也心虛得打緊。萬一屍體弄出去,他們走了咋辦?要待在這鬼地方,不出一個時辰他就得變成下一個“僵屍”。


    看著不斷上升的女屍和繩子,陳留一咬牙,心說不能死在這個鬼地方。急中生智,衝上石台,猛然一躍,半空之中一個熊抱,狠狠的就抱住了女屍。就想搭著這趟“順風車”,一起出了積陰地,出去再也不下來了。


    他想得是不錯,可卻是讓上麵的人倒了黴。就跟兩人拔河一樣,你這邊被慢悠悠拉著走,那邊突然使了暗勁兒猛然一拽,觸不及防這邊全都得趴了。


    拉女屍也一樣,陳留這麽一搞,風水師和穿山甲也沒想到,身子一個踉蹌,手中的繩子當場脫手而出,飛快下墜。


    這耗費心血,散盡千金,好不容易找來的“救命藥”就要飛走。站在洞口的老頭慌了,幾乎出於本能,下意識就是一把抓住,但他那破敗殘軀,如何拉得動下麵的一人一屍?


    等到上麵的兩人人反應過來,這老頭和繩子一塊掉進了墓裏。他們嚇壞了,心知掉下去不說那是個什麽地兒,就是這高度老頭也是必死無疑。


    試探著喊了幾聲“佛爺”,見無人應答,心灰意冷的兩人罵了一聲晦氣,錢沒拿著,還出了人命,當即趕緊跑路。


    他們這一走,下麵的陳留和老頭算是徹底完犢子了。


    當然老頭最慘。陳留下來還是升降,他呢?這麽高摔下來,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躺在地上哆哆嗦嗦直吐血,陳留心善,看不下去了。就過去抱著老頭的殘軀,一個勁兒的給他搓身子取暖。


    老頭也知道自己得嗝屁了!想想自己這一生,為非作歹,四處忙活。最終落個這下場也怨不得別人,隻能說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隻是可憐了陳留,這老實巴巴的一個人,最後竟然跟自己一塊兒死在這裏。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老頭當即把啥事都給說了,請求陳留的原諒,還讓他以之為戒,不要走上歧途。如果他能活著出去,就將他家裏的古董一切拿去散了,做好事為他贖罪。


    陳留難受,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活下來呢。但老頭快死了,為了讓他安心離去,陳留答應隻要自己能活著出去,一定幫他贖罪。


    老頭點了點頭,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嗝屁了!


    ……


    我驚訝了,看著麵前的陳誌忠,他既然還在這裏和我說話,那就說明他的曾祖父還活著。要沒有曾祖父造人,哪裏能有他呢?


    但當時的情況……


    上麵的人,人走了。繩子,繩子也掉地上了。陳留無衣無食,又是在這積陰地,他是咋活下來的?


    陳誌忠看到我就笑,說天理循環,因果循環。這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誠然不假。就在他都感覺絕望無助的時候,半空中居然有一根繩子放了下來,讓他趕緊爬上去。


    我急了,問咋回事?之前不是說窮山惡水,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麽?誰會給他放繩子,有鬼不成?


    陳誌忠一笑,把事情一說,我也笑了。


    這事兒豈止是循環,簡直想想就可樂!


    這事兒是咋回事呢?


    原來啊,“風水先生”和“穿山甲”兩人看出了人命,還血本無歸是又怕又惱的跑了。上了車後,兩人一想,自己拚死拚活的幹活兒,一分錢沒撈著,這幾天豈不是白幹了?


    越想心中越是不平衡。最後“穿山甲”一咬牙,不行!這虧不能就這麽給吃了,當即調轉車頭,又回到了“積陰地”去。


    他們幹啥呢?


    說到底,還不是想要撈回一點損失,“王妃墓”裏麵有大量的陪葬品。他們沒辦法下去,但是可以讓陳留撈上來,也算是作為救他的報酬。


    陳留倒是實在,順著繩子爬上去後,一樣陪葬品都沒沒撈出來。


    氣得兩人要滅了他!


    陳留立馬答應“穿山甲”和“風水先生”,支付之前老頭答應他們的“勞務費”。


    回到北京,按照老頭的遺囑,陳留將他家中的東西盡數變賣。償還了“勞務費”,剩下的錢,更是一分不留全都捐給了“希望工程”和“紅十字會”。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經曆了這事情,陰陽先生和穿山甲,也就高看了他。後來三人就結交了,還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接著,陳留娶妻生子,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我說這就完了?說這半天,跟特娘的保家仙有啥關係?


    陳留笑了,說這還不明白,為啥那人叫“穿山甲”,其實他有兩份職業。平時的時候抓野仙,沒活兒幹的時候,就兼職當“穿山甲”。


    說白點,保家仙也不是啥好鳥。他們一麵當救世主,一麵也當掘墓人。


    我“哦”的一聲。


    想到這兒,問陳誌忠,那之前的“年輕人”,就是穿山甲之後了?


    他點了點頭,說這一次,他來泰國,據說是要起一座“狐仙墳”。


    我蒙了,咋的?一個故事剛結束,有來了?


    啥是“狐仙墳”呢?


    陳誌忠苦笑,說要是在這樣一問一答下去,隻怕咱們可以說上三天三夜了。還是趕緊的吧,救你的嫂子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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