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妹子,我這一會兒是真的開始有點害怕了。這東西是人能吃的麽?她吃得很香,就是一個勁兒的扒,可勁兒的扒。


    在我們農村那會兒,清明節祭祀死去的親屬要“喂水飯”。在這路邊,要準備一個碗,碗裏放著飯粒,摻著水,就放在地上用一個“簸箕”扣著。


    當然,各地風俗不一樣,有的是“喂水飯”,有的地方就是“喂夾生飯”。活人不吃這玩意兒,死人才吃呢!


    顯然,現在的房東妹子看著是醒過來了,但身體裏麵恐怕是另外一個人,這就是咱們俗稱的“鬼上身”了。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鬼上身,老實說,小時候在東北見過“神婆請神”。頭上扣上一塊兒布,中間點一個香爐,她伸手就可勁兒一邊哆嗦,一邊拍桌子。


    拍著拍著,這人開口說話了。說是從地下被請上來的,你家的哪個哪個親戚之類的。你要是一問她以前的事情,她還能全都對答如流、知根知底,弄得神乎其神的。


    反正我們那旮旯,對於這事兒是深信不疑,還有跳大神、狐仙之類的。


    當然,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神婆還得好本事,你要是學藝不精,請上來、送不走,那樂子可就大了。


    自然說好聽點,這叫“請神”,難聽點其實就是“鬼上身”了。


    現在的房東妹子,顯然也是中了招。


    看著那邊房東老板、老板娘緊張的樣子,我也是頭皮一陣發麻,你說好端端的,幹啥我要參合進這些破事裏麵來?


    但是,既然人家求著你了,也不能說是不幫忙啊對不?


    於是,我隻好是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自己想辦法了。東北那地兒也邪乎,這方麵的破事兒也不是一點半點,啥狐仙娘娘、黃皮子大仙、蛇大仙之類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全都擠在一塊兒。


    要一一的來數,恐怕可以直接給你數上三天三夜。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對於“鬼上身”之類的玩意兒,要對付,還是有點辦法。


    最直接也是最實用的辦法,老百姓家中就可以用,那就是找一雙“紅筷子”,然後夾住“中邪者”的中手指頭,使勁兒的夾。這鬼吃不住,自動就會離開身體,轉身跑了路!


    扭過頭去,我衝著那邊的房東夫妻,使勁兒的招了招手,做了一個扒飯的動作,一個勁兒低聲說,“筷子,筷子,紅色的!”


    他們兩人都是一陣的蒙圈,然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許久之後,無可奈何,房東太太跑進去,一會兒就屁顛屁顛的跑出來了。


    我開心得不行,但看到她手中的東西,我就鬱悶了。老子要的是筷子,不是特娘的飯啊,你給我端一碗夾生飯來幹啥?


    得了!這家夥也靠不住了,咱還是別指望他們了。


    扭過頭去,我看向了那邊還在吃夾生飯的妹子,一眼就瞄向了她手中的筷子。嗨,還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啊。


    她手中剛好就有一雙紅筷子!


    於是,我隻好和她一邊套近乎,一邊伺機搶奪她的筷子。


    我就說了,妹子啊!你看今兒的太陽正不正點?今兒的花漂亮不漂亮?


    反正她聽不懂,我就胡亂的說,先穩住才行。趁著這丫頭沒防備,大叫一聲,“老子讓你明白,花兒為啥這麽紅!”


    說話間,一把抓住了她手中的筷子,使出暗勁兒當場就給抽了出來。動作太快,她沒反應過來,筷子直接到了我手中。


    我正在得意著呢,突然房東妹子扭過頭來,瞪著個眼睛,張大了個嘴巴,衝著我就歇斯底裏的嚎叫了起來。


    哎呀,我滴個親娘!


    當時差點沒整得我一屁屁坐在地上去。倒不是給嚇著的,而是這房東妹子的嘴啊,實在是太臭得厲害了。


    那味道好叫一個恐怖!


    就像是臭襪子、臭雞蛋、臭豆豉、腐爛的肉,全都參合在了一塊兒,進行過發酵一樣。我特娘懷疑當初妹子給日本人抓了,估計731能統一世界去。


    我這沒站穩,身體有點撲,那房東妹子就“嗷嗷”的叫喚,朝著我壓了過來,要搶我手中的筷子呢。


    我抬起腳來,用膝蓋拚命的頂著她的腹部,但這妹子不知道是吃了啥,力氣大得嚇人。拚了命的朝著我就壓過來,扯著嗓子“嗯嗯啊啊”的叫喚。


    站立不穩,我就跌倒在了地上,一個“女上男下”的姿勢。她就可勁兒的叫,聲音大得嚇人,那口水都快滴到我臉上了。尤其是這“口氣”啊,嗬!真叫一個厲害。


    我憋著氣,一隻腳死死的頂著她,同時轉過頭去,衝著那邊還在看好戲的房東夫妻就喊:娘的!你們看夠了沒有,快過來幫忙?


    兩人一陣莫名其妙,雖然聽不懂,但現在這個情況大致也明白該做啥了。他們趕緊的上前去,一左一右的就拉著房東妹子,使勁兒的掰,想將她從我身上給拉開。


    但這瓜女子力氣很大,怎麽拉扯都沒用,就是死死的壓著不鬆開。好歹有人架著,我也能活動了不是?趕緊騰出手來,抓起兩隻筷子,然後直接一把就夾住了房東妹子的手指。


    剛才還耀武揚威,衝著老子一個勁兒嚎的房東妹子,下一刻就徹底蔫了。直接身體一軟,壓在我身上,發出淒厲的慘叫來。


    我抓住了機會,趕緊抱著她,翻身來個“男上女下”的姿勢,死死的夾著筷子就不鬆手。一邊狠狠的夾,我就一邊大聲的喊,“滾出去!滾出去!”


    那“髒東西”也頑固,就是一個勁兒淒厲的慘叫,但咋都不放手。


    身後的房東夫妻,看到女兒的“慘樣”也急了。在哪兒“哇哇唧唧”的,估計是懇求我不要夾了,這夾著手指頭疼啊。


    我哪裏理會他們?事情做到一半了,要麽別做,要做就得做絕了。一咬牙,我再使勁兒的夾,妹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得更加厲害。


    眼看著她臉上的黑氣一點點退去,就要成功的時候,二比的房東太太,居然抄起桌子上的一個花瓶,“哐當”一下幹在了我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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