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我聽到他這話咋感覺就蒙圈了捏?當即趕緊的反問陳小二,那女人不穿衣服就算了。為啥下麵還在流水呢?難道她還能學老爺們,邊走邊撒尿不成?


    陳小二翻白眼兒,說我滿腦子都是這些齷齪想法,果然是開“雞店”的。


    我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拍馬屁說:知道“陳爺”懂得多,要不你教教我得了。


    陳小二說我這就不懂了。正常死亡的人還好說,臨死前家屬搞一身壽衣,給化個妝啥的,直接放在焚化爐燒了等著拿骨灰。但是呢,這非正常死亡的人就不行了,警方要查啊,要知道他是啥死因啊對不對?


    於是,法醫要搞鑒定,剝了衣服要用水來衝。緊急案件的話,馬上就進行驗傷。要不急的話,一般要扔到“泡屍池”裏麵去,走個流程,接著還要看有家屬認領沒得。


    等了幾天,要是家屬還不來的話,這屍體就屬於“無人認領”,直接就打發到殯儀館,火化了,骨灰一扔了事。


    說到這裏,陳小二在話筒裏麵呼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還有在殯儀館裏麵,這屍體太多了,一時間來不及,這玩意兒堆著,腐爛了有毒氣。


    隻能先扔到凍庫裏麵去凍著,這邊燒了,騰出了位置,那邊再弄出來燒。哎,這屍體從凍庫弄出來,就跟自家冰箱裏麵的凍豬肉,你得先解凍,否則很難燒得化。


    這解凍的過程之中,屍體都是寒氣,沾著空氣了,身上都是水。所以結合這種種情況來看,那女人為啥下麵會流水,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咕咚!”


    正在抽煙的我,叼著煙,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整個人徹底的僵硬在了原地。


    我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冒,衝著電話裏麵,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行走的東西,真的就是殯儀館的屍體?”


    陳小二又一次沉默了,等了許久這才“嗯”了一聲。接著,他還不住罵娘呢,說自己在殯儀館待了這麽久,還真是“活久見”了。


    曰特娘的!從來沒遇到這麽邪乎的事情,那天晚上剛剛開始走紅,事業騰飛,沒想直接開了瓢兒。


    聽到這兒,我也沉默了。太離奇!你要說他是在吹牛皮,也一點不過分。想了很久,還是有點懷疑,畢竟說死屍複活這種事情,簡直是聽都沒有聽過。


    而且,按照陳小二說的,那女的肯定都被泡了一段時間了,還在凍庫給凍著的,她咋可能繼續行走呢?


    於是,好奇之下,我還是留了個心眼,就問陳小二。他到底是不是在撒謊?該不會是把屍體又賣給別人了,所以故意整這麽一出,撒謊騙人吧?


    話音剛落,陳小二直接在電話裏麵叫了起來,說是天地良心,誰特麽的賣了那女屍,誰死一戶口本去!雖然老子做的是倒賣屍體的事情,但是我做的,我承認,不是我做的,這屎盆子也甭往我頭上扣。


    我想起表哥的事情,反問陳小二,難道說孫大力當時也是這樣自己走了?


    陳小二說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起這事兒腿肚子還發軟,以後可不敢在晚上值夜班了。


    我猶豫了,於是開口就問他,現在沒有屍體,開殃榜可咋整?


    陳小二歎息一聲說,還能咋整?媽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咋整了,夜班不敢上,屍體也弄不出去了。損失可大了,得!跟你說這些幹啥啊?


    說完這話,他借口說自己還忙,這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看著一旁的陳誌忠。這貨還一臉的期待,湊過來問我談得咋樣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戲了,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


    陳誌忠頓時急了,扔掉煙頭,瞪大了眼,說這不是急著“開殃榜”呢。屍體為啥早不見,晚不見,偏偏這時候不見了?


    我翻了個白眼兒,我說咋知道?你特娘問屍體去啊,它是自己走的。


    陳誌忠瞪著我,問我扯犢子是不?屍體還能自己走了,你當詐屍呢?


    得!我還得費勁兒的把陳小二的原話,又一次的翻譯出來,給陳誌忠說一遍。


    陳誌忠聽完之後,也是全身雞皮疙瘩直冒。他使勁兒的搓了搓胳膊,說現在咋整?難道他的工作又幹不成了不是?


    我看著他,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事兒是我提出來的,還主動的說要給他搭線找工作呢。結果現在事情掰扯不成,有點尷尬。


    我說別擔心,泰國這奇葩的地方,稀奇古怪的事兒還是不少的。隻要有市場,就會有需求,你這“開殃官”遲早還是能有發揮的時候


    陳誌忠苦笑一聲,最後搖了搖頭,說算了算了。自己也是看開了,畢竟老祖宗留下來的很多東西,正在一點點的失傳。自己不是端這碗飯的人,“開殃官”注定了要在這個世界絕跡。說到底啊,這一切都是命!


    我聽到他這話,突然是心頭一跳,也覺得很傷感。


    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中化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曆史,好多東西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一點點的消失了。有一方麵是“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所以師傅帶徒弟,或多或少要留一手,一傳到後麵,漸漸就失傳了。


    還有另外一種,就像是陳誌忠這種的,傳到後來成為一代單傳。最後迫於生計,為了生活,為了糊口,隻能改行做別的了。就這樣,它們也在曆史長河之中被吞沒了!


    我不知道該咋安慰他,隻是告訴他,別灰心,實在不行咱們也不一定非要做“開殃官”,可以來兼職嘛。先找份工作穩定一下,找點飯吃,接著慢慢的再發展“開殃官”的業務。


    正說著話,突然間著手機就響了起來,我說接個電話,再和他繼續嘮。接起電話來,是陳小二的。他居然又打回來了,我問他咋了?屍體又找著了不成?


    陳小二說找著個屁!


    我問他,那打電話幹啥?


    陳小二驢唇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之前你找屍體要幹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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