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這話就覺得好笑,喊他看開點,其實他這種行為就跟怨自己爹沒有本事的“窩囊廢”有啥區別?老是抱怨這兒,抱怨哪兒,最後說自己爹沒本事。


    他咋就沒想過自己?當初投胎的時候,咋不瞪大了眼,瞅清楚了你再投呢?


    陳誌忠歎息一聲,說不要再扯這些破事兒了。來來來,我們直接幹一杯,走一個。


    我無奈,抓起酒杯來和他碰了一下,兩人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來。


    喝光了酒水,他還不消停,又去倒了一杯酒,邀著我,喊我陪著他繼續的喝。


    我擺了擺手,說喝不得了,已經夠多的了。再喝下去,非得喝死人了不可。


    他翻白眼兒,說我這人不豪氣,喝點酒還找借口。這點酒量都沒有,算啥東北人,都丟了東北人的臉。


    我也氣不打一處來,真要喝酒的話,十個陳誌忠都不是對手。可這酒不是白天喝的,吃飯的時候啄上兩小口,嚐個味兒就行。


    有句話咋說來著?小飲養神,大飲傷身。


    青天白日,就爛醉如泥的男人,真讓人瞧不起!


    我告訴陳誌忠,讓他也別傷心。你父輩幹這活兒不行,你行啊。這不是學了點本事麽?而且剛才也遇到這麽個事兒了,要真有本事,就幫房東妹子收了那女鬼。


    要是一站成功後,好家夥!這名聲還不“嗷嗷”的漲?到時候出了名,大街小巷一傳,這名聲豈不是就來了?


    聽到我這些話,陳誌忠瞪大了眼,欣喜的就笑了。但是,很快又無奈的歎息一聲,說自己學的都是理論知識,還是在“開殃官”手冊上看到的這些東西。真的是要去實際操作的話,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說這家夥膽子小,誰特娘從出生就帶著技能操作的?還不是先學了理論知識,再去一步步實踐麽?要是不願意踏出這一步,一輩子也沒法成才。


    陳誌忠被我給煽動得,想了想,還這是心動了。可是,轉念之間,他又搖頭了,表示這事情不行。


    我問他為啥?


    他說這事情畢竟不像是道士和和尚,念念經,唱唱戲就能打發得了的。


    為啥?


    很簡單啊,開殃官開殃官,他做的事情就是給死者胸中那股“殃”給開了。當然,也可以理解為,給這死鬼的“冤屈”給平了。


    那女的被蒙騙上當,住進了這破小樓之中,結果給生生的嚇死。可以說憋著一股氣,化為了“屍瞪”,要想開了她的“殃”,得知道生辰八字、姓名籍貫,還得找著她的屍體。


    這所有的種種串聯起來,簡直太難了!


    我聽到這話就笑,這陳誌忠也未免有點太怕事兒了吧。咋的?活人還能給尿憋死啊?


    這要是在原來那個時期,確實!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的情況下,其中一個還死翹翹了,你要想找到這些東西簡直難於上青天。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現代社會啊……有一種玩意兒叫身份證!


    上麵把你的姓名、戶口地址全都記下了。泰國這邊的更厲害,他們已經發展到第五代身份證,是智能卡那種。


    說起來有點模糊,形容下他們這邊的身份證,有點類似於我們買的電話卡,一整張,邊角有個小芯片的那玩意兒。上麵記載的東西跟中國的身份證差不多,但語言除了泰語還有英語,還多了宗教信仰和血型。


    隻要去查一下,女屍的出生日期和籍貫就全知道了。與其說我擔心這些鬼東西,不如說我更加的擔心,中國的“開殃官”,到底對泰國的女屍有沒有作用?


    於是我就把身份證這事兒說了,陳誌忠還是搖頭,還問屍體呢?肯定拖去火葬場燒了,這屍體沒了,要做“開殃榜”就更是沒可能了。


    我說這不用擔心,隻要是在這附近,屍體死了隻會去一家殯儀館,馬上我就能給你撈出來。


    說完這話,陳誌忠轉過頭來,用一副怪異的眼神瞅著我,好奇的就問了,“你到底是啥人?還能把屍體給撈出來。”


    我哭笑不得,我啥人不是,但我的朋友都是“玩屍人”!


    當然了,這種危言聳聽的話,我還是別亂說的好。隻是告訴陳誌忠,放心吧,我的路子廣,認識的朋友多,應該沒問題。


    說到這,我瞅著陳誌忠,就問他現在東風也有了,就看你的草船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這事兒其實自己也吃不準。但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隻能去試一試了。當然陳誌忠這臭不要臉的,老聰明了,他說自己不能白幹,這事兒得傳出去。


    我問他要咋傳出去?


    這缺德玩意兒說去找房東一家人,當著麵說,那群人搞不定,還得自己來。一來鬧得大點,可以掙個名,二來還能訛詐點生活費。


    畢竟他現在已經是被炒了魷魚,沒活兒幹了,現在去當開殃官,那也得要吃飯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不管咋樣,這事兒我就是從中牽個線、搭個橋,至於他們之間會發生啥事兒,要勒索點啥,不關我的事情對不。


    於是吃了飯,喝了酒,買了單,我們朝著外麵就走。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又想起個事兒,覺得這不對勁兒。


    陳誌忠瞪大了眼,問我到底哪裏不對勁兒?


    我說你得這麽想啊,剛剛他們才驅了邪,做了法式對不對?咱們現在就去找上門,到時候你要開了殃,平了妹子的怒火。你說,這事兒算誰的?


    陳誌忠點了點頭,說是這麽一回事兒,要不咱們等這晚上?那女鬼再來找麻煩,再想辦法。


    我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也不行,萬一拖過這晚上,那房東妹子因為屍瞪給整死了咋辦?


    呃……


    陳誌忠鬱悶了,摸著自己的下巴,是思考來思考去的。


    正在我們想事情的時候,突然大門打開了來。緊接著,就看到房東老板站在了門口,他用一副憤怒的表情死死的盯著我倆。我還在納悶,這家夥幹啥呢?


    沒想到他直接提著一把菜刀,凶狠的就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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