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去找老頭banya,年輕人一個勁兒搖頭,表示使不得、使不得。


    昂基一問他咋回事兒?前麵不是收了錢,說得好好的,現在關鍵時刻咋又反悔了?


    這小年輕說,你們是有所不知,banya住的地方非同一般。那地兒在村子後麵,是一片窪地,不僅有很多毒蛤蟆,而且不熟悉情況的人進去還容易出事情。


    登盛急了,趕緊追問他,會出啥事兒?


    我覺得這話是廢話,窪地會出啥事兒?肯定都是沼澤區,找不到路的人一腳踩下去,直接掉裏麵淹死了。


    小年輕說得和我一模一樣,還告訴我們。晚上的時候,你根本分不清那一片是泥,那一片是沼澤,要想進去得等到天亮。到時候咱們就算進不去,堵在外麵,banya也會出來開三輪拉貨。


    我們一聽這是個辦法,但關鍵今晚上咋過夜?不可能再回到賭坊去,反正經曆了剛才的鬼事情,我是咋都不願意去了。


    小年輕看著我們為難,笑了起來,伸出手搓了搓,哇啦哇啦的說了一通話。其實不用昂基他們翻譯,看到這家夥的手勢,我大概也明白他在說啥了。


    於是昂基付了錢,我們今晚上就暫時住在小年輕的家中。聊天中我們才得知,他叫英瓦,家庭條件還行。當然是相對於村裏的其他人來說,要出了這個村子,他屁都不是。


    房子還挺大,我們分到一個大房間,裏麵有兩張鋪。


    收了錢,英瓦對我們也是格外的熱情,說是他家後院有大浴桶,可以讓我們享受“泰式桑拿”。當然,這要另外的付錢!


    看到英瓦,我就想到了阿jo,那跑“摩的”的年輕人。他倆簡直如出一轍,都是掉錢眼兒裏麵的主兒,動不動就是要錢。


    昂基倒是大方,他說我之前嚴重的脫水了,去洗洗桑拿不錯,讓身體好得快點。大方的就付了錢,他們幾個在前麵整東西吃,我就跑到後麵的房子“蒸桑拿”去。


    說老實話,我還真沒見識過“泰式桑拿”啥樣的。真到了後麵的房間去,這看了之後,讓人是哭笑不得了。


    這玩意兒和咱東北的“炕”有一比,就是一個大木桶,桶子下麵能加熱,外麵燒火這熱氣傳到木桶裏麵,擱人放裏麵去蒸,能一直保持著熱度。當然這火燒得得有技術,前麵把水燒熱,後麵就將火給熄了,靠著點熱碳的溫度,一點點的熏。


    否者,溫度一高,這泡木桶的人非得蒸熟了不可。


    英瓦燒好了水,就喊我過去泡了。先讓我試試水溫,要沒有問題,他就埋碳了。我試了下還行,就讓他和充當翻譯的登盛回去了,洗好我就過去。


    他們一走,關上了門,脫了衣服我就進了木桶裏麵去在我們那地方,洗桑拿都是有錢人幹的事兒。而且一提起蒸桑拿,咱老實巴交的人總往哪方麵不幹淨的像。今天倒好,桑拿、泡澡一起齊了活兒。


    據說泡澡讓人放鬆,尤其是上班族勞累了一天,放點洗澡水泡泡。要是能有點紅酒,再整點,那簡直是人間難得的享受。


    我進了水桶去,感覺幹枯的身體細胞全都舒張開了。想想自己在泰國,經曆的這所有一切,從表哥的“嫖屍”開始,各種詭事不斷,接連的遭遇,頓時就感覺心累得不行。


    泡著泡著,全身都酥軟了,我把毛巾擰幹,擱在了頭上,靠在木桶裏麵。在這種愉悅、舒爽的感覺之中,竟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麵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把我驚醒了過來。我以為是昂基他們等得不耐煩,所以來叫人了。趕緊的睜開眼,喊了聲,“來了來了!”


    但奇怪的是,敲門聲連綿不斷,顯得十分急促,一點停歇的跡象都沒有。弄得我有點惱怒,問他們幹啥呢?催命啊!


    門外的人根本不聽,還在那裏可勁兒的敲。我看也沒時間穿衣服了,大家都是老爺們的,也沒啥害臊的。幹脆抓起旁邊的大毛巾朝著下麵一圍,一邊罵一邊走過去開門。


    剛剛把門一打開,頓時感覺外麵就是一股陰風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裏是後屋啊,門口一打開正對著的就是一片老樹林,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變天,居然起了一層白霧。


    可是……讓我感覺到納悶的是,屋外根本沒看到人,啥玩意兒也沒有。


    我感覺到奇怪了,明明剛才有人敲門來著?難道是風刮的?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風兒吹得冷,我也別想那麽多了,凍得夠嗆。趕緊關上門,進了屋,澡也甭泡了,還是趕緊回前屋去,跟昂基他們呆一塊兒比較好。


    鬼才知道“降頭師”會不會再出手,萬一對我再用啥陰招,一個人在這裏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咋死都不清楚。


    走走走,這地兒還是不能待了,躲到“羊群”去比較好。


    “咚咚咚……咚咚咚……”


    我火急火燎的正穿著衣服呢,結果那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可是清醒狀態,不像之前睡得迷糊,我分明聽得清清楚楚,就是有人在敲門!


    我心頭一跳,皺起了眉頭,喊了一嗓子“誰?”


    門外沒有任何的聲兒來應答,就是可勁兒的敲,而且還是那種很焦急,很快的連續敲門。


    我三兩下穿好褲子,覺得有貓膩,自我壯膽的就罵了一句,“昂基?登盛?你倆癟犢子玩意兒,別給我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一遍說著話,其實我一遍在挪動著腳步,一點點的朝著門口走。這外麵有人敲門,剛才我去開,他給老子跑球了。但現在……趁著門還響著,我要突然給打開,門外的人還不捉個現行?


    “咚咚咚!”


    敲門聲依然在繼續著,我手把在門上,深吸一口氣,接著用力一下將門狠狠給拉扯開來。


    你猜我看到了啥?


    蒙圈了!我啥也沒瞧著!


    門外還是空蕩蕩的,這特娘的才讓人頭皮發麻呢。我不信就一秒的時間,敲門的人能飛了天不成?


    一看那地上,“吸~”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凶手”還留下了痕跡,一串帶血的腳印!


    沒穿鞋子,那腳印也不是大人的,而是小孩兒的腳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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