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好坑,本來就忙得不行,昂基在關鍵時刻還給我掉鏈子。這村兒有點偏,他肯定不會跑到外麵去了,車子既然還在這裏,應該是等得有點無聊,進村子裏麵去了吧。


    我跟拖車師父互相留了電話,然後讓他把皮卡拖出去修,到時候我們會想辦法過去領車。送走了拖車,轉身進了村,然後我逮住幾個村民就問他們有沒有見到昂基。


    這話說完,我就覺得自己有點傻。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他們咋會知道我在說啥?


    最後還是幾個小孩子,雖然聽不懂,他們還是連比帶畫的表示,讓我跟著他們走。


    看著他們純真的笑臉,我也沒多想,跟著這倆小屁孩兒走,一直繞了幾個圈圈。就在我都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他們早一個偏僻的瓦房前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還掛著鼻涕的小孩,指了指裏麵,示意我進去。


    我點了點頭,轉身剛要走,結果他倆又拉住了我的衣角,衝著我伸手。合著天下沒白吃的午餐,我摸了摸身上,泰銖沒了,隻能心疼得把國幣給了一百塊錢他倆。


    打發走了這倆小屁孩,我進了那黑屋子去,剛剛走到門前我就笑了。終於明白為啥搞得神神秘秘,要跑到這破地方來了。人沒進去,還在門口呢,我就聽到裏麵搓麻將的聲音了。


    進入其中,果然見一群人在裏麵搓麻,左邊靠牆角的位置,昂基叼著一支煙,也是其中的座上賓啊。


    這貨一邊搓麻將,一邊咋咋呼呼的喊著啥。


    看到我過來了,他明顯一愣,然後伸出了手,衝著我一個勁兒打招呼。


    我無奈的走過去,這貨趕緊給我發了一支煙,笑著問我,咋才過來?


    我說太忙了,你娃兒剛剛抽空子跑了,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一個人跑到這裏來賭錢,讓我在外麵一個勁兒的瞎找。


    昂基說他實在等的太無聊了,一個人傻呆在車裏也不是事兒,所以就上來逛逛。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個小賭坊,一時手癢,控製不住就來了兩把。


    我看了看昂基,運氣不錯,這貨今天看來實在走運,居然贏了不少錢。我讓他見好就收,咱該走了。


    昂基笑了,一推牌,說胡了。一邊收錢一邊喜滋滋的說,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再想走也是不可能。幹脆就在這裏呆一夜,明天一早,坐牛車去鎮上。


    我知道他肯定是賭癮發了,贏了錢,還想撈大魚,不願意走。雖然著急,但昂基說的是事實,這偏遠的破地方,大晚上誰會去鎮上呢?


    於是我就坐在小賭坊裏麵看昂基打麻將,最後實在無趣,昂基塞了一把泰銖給我,讓我也去找點樂子。


    跑到前麵抓骰子,幾把下去,手中的錢就剩一半了。實在無聊,我就不玩了,回去的時候,昂基問我是不是輸光了?


    我說還有錢,就是肚子餓,我去找點吃的。還問他要不要?


    昂基叼著煙,有牌打哪裏還餓?喊我別管,他要吃東西會想辦法的。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甭在這兒當電燈泡了。餓慌了,跑到外麵的老鄉家去,花點錢,吃了一頓農家飯。


    回去之後,昂基還在哪裏玩,我就在旁邊陪著。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鍾,他們是越玩越精神,我卻是開始嗬欠連天了。


    昂基跟現場一個看熱鬧的當地農民交談了一番,給了他一點錢,然後喊我跟他走,不用在這裏陪他了,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有心想推遲,但確實累壞了,這兩天忙前忙後的,實在扛不住。也就對昂基道謝,然後跟著那村民走,去他家歇息一夜。


    幾乎是剛剛沾著床,我就頭腦一昏,啥事兒不想,直接進入了夢想。


    因為睡得不錯,第二天起來得有點早,我出去先活動了下筋骨。然後去小賭坊哪兒找昂基去,這地方偏僻,門前掛著一塊兒破布。


    要不是來過,鬼才找得到!


    在這偏僻村莊,他們賭博消遣,竟然還要跟做賊一樣。不得不說,泰國這法律確實夠狠。


    我剛剛上前去,準備掀開布進去,結果一個人影一下鑽了出來。這貨也不說掀開外麵這層布,是直接衝出來的,一下給我撞在了地上,疼得我死齜牙咧嘴的。。


    抬起頭來一看誰撞得我,今兒好生道歉就罷了,要不然老子也玩一把“老太太碰瓷。”


    結果這一抬頭,徹底就蒙圈了,是啥膽氣都沒了。


    麵前那人好……


    咋說?


    又醜又猙獰。


    他臉上像是得了爛瘡,一塊塊兒的疤痕遮蓋著。脖子還戴著一竄不知道是啥骨頭做成的項鏈,衝著我嘰嘰歪歪的罵了幾句。


    接著甩手朝著前麵就走,走著走著,他好像還很氣憤。扭過頭來,指著後麵的賭坊,罵罵咧咧的好半天才消停。


    我看著那貨的背影,覺得奇怪,等到進入賭坊裏麵去,傻了眼。


    昨天還熱鬧非凡的賭坊裏麵,現在變得亂糟糟的了,裏麵的麻將、骰子撒了一地。顯然之前這裏打過架,不少人還在忙著收拾呢。


    我趕緊去找昂基,發現這家夥坐在那邊悶頭數錢呢。一看之下,眼珠子都瞪圓了,這桌子上厚厚的一堆全是泰銖。


    我笑著說,行啊,你小子一晚上發達了,竟然搞了這麽多錢?


    昂基也笑了,說也不知道咋回事,以前打麻將很少贏錢了。但昨天居然運氣來登了,贏了這麽多錢,看來等下去了市裏,要去買張cai票試試。


    說話間,他抽了五張一千麵值的泰銖給我。


    我一下瞪大了眼,說他這是啥意思啊?


    昂基說,這次是跟著我來吃喜酒的才贏了這麽多錢,應該給我分紅。


    我當然不收,人家已經賣了一個人情我,咋好意思再繼續要錢?


    死活不同意,但他非要給錢,推脫不過。我就說成,你要給錢,那就當給我表哥的“禮興錢”。


    昂基點了點頭,說也成,反正昨天車子拋錨,沒去吃你表哥的喜酒。


    我這才放心收下了錢,說是“禮興錢”,大家就有結交。以後昂基要辦啥事,咱還能隨份子,把錢又送回去。


    我說時間不早了,咱走吧。


    昂基點頭,在我們跨出小賭坊門的時候,出詭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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