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跟那件事太有關係了。


    先不談夏天對我的怪異表現,我答應雜貨店老板要搞定鬼敲門的事,就得想辦法做好。


    雜貨店老板剛剛離開。


    我猜得沒錯,夏天就躲在雜貨店旁邊,或者是在那棵樹下。


    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提了一個黑色的包。對我說:“你帶我去看看現場。”


    這是夏天主動要求的。我必須得去,還有那麽點巴不得的意願。心裏說;要是夏天能徹底的把這件事搞定,那就既往不咎原諒他之前對我的那些事,心甘情願拜他為師。


    我這次是打的去雜貨店老板弟弟家的。


    一路上我問夏天多久沒有洗澡了,他支吾兩句究竟沒有答複出來。我問023是怎麽回事,他驚訝卻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心裏惦記雜貨店老板說的那事,也就沒有更多的糾結夏天是怎麽樣子的一個人。


    下車的時候司機不住的看我,看我身後,然後接了錢跟我說好稍等一會,就把車停好坐在裏麵睡大覺。


    我跟夏天深一腳淺一腳朝目的地走去。


    夜太黑,要不是帶有手電筒,這一路走來不知道要摔多少跟鬥。


    夏天貌似走夜路挺在行,就如行走在平坦的大馬路上那種氣定神閑,非常之淡定。


    反而之我倒是顯得有些慌亂,這一路胡思亂想了很多,想誰不好。怎麽老是在想閆妮,她有沒有跟來,她現在在哪?為什麽夏天出現她就不現身了。


    到了目的地,就如之前那種狀況一樣。全家人都離開了,就留下一棟孤零零的房子被密密匝匝的樹林包圍著。


    我來這裏之前順手拿了一包煙。


    抽煙我是還是門外漢,我丟一隻給夏天。


    “不抽煙,馬上做事。”


    我看夏天問:“做什麽?”


    夏天指了指屋裏問:“有蠟燭?”


    “有。”我答應著走進屋裏毫不費力找到蠟燭點燃,按照他說的擺放在門邊。


    在蠟燭的映照下,(不知道夏天看得見不)總之我看見異常出現了,一層淡薄的黑色霧氣嫋嫋繞繞從門層下滲透出來。


    然後夏天讓我吹滅蠟燭,就像上次閆妮讓我蹲在暗處那種方式,到了深夜時分,撲棱棱一陣異常的響聲之後就傳來劈劈啪啪的巨大敲門聲。


    我在夏天的授意下,呼地摁動手電筒,歘——門上黑壓壓一層蝙蝠呼地很快散去,快得如旋風,普通人根本就抓不住,也看不清楚黑色旋風究竟是怎麽形成的。


    我們驚動了蝙蝠,有手電筒的光在晃動,蝙蝠隻是在周邊飛旋,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碰撞的響聲。


    蝙蝠是夜行者,有超聲波辨別方向跟阻礙物,這可不是吹的,是有科學根據跟眼前的事實說明一切。


    夏天在黑色的包裏掏啊掏,我以為是捉鬼的法器,更或者是八卦鏡,還有朱砂筆什麽的。卻沒有想到他掏出來一瓶洗滌精,還有一張髒兮兮黑乎乎的毛巾。


    我一頭霧水不明就裏。


    他擰開洗滌精的蓋子,倒了一些在毛巾上,把毛巾遞給我說:“你有多大的勁就用多大的勁,把你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使勁的抹。”


    “抹什麽?”


    “門啊。”夏天瞪大眼對我發怒道。


    聽他這話我真是沒頭緒。門——門不就是前幾天才換的新門嗎?用洗滌精抹有用!不過看他特認真的樣子,我不得不去做。


    歘歘——歘!


    抹啊抹,累得老子夠嗆,好久沒有這麽用力的幹活了。我心裏罵道;草泥馬的狗比師父,大半夜的喊我來做清潔衛生。要是沒有搞定鬼敲門的事,看我怎麽收拾你~不是我收拾他,是雜貨店老板該喊我滾蛋了。


    看我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夏天悠閑自得衝我一笑問:“小子想知道師父為什麽喊你清洗這扇門嗎?”


    “為什麽?”


    “雜貨店老板家有錢,很多人嫉妒,加上有人想購買他弟弟的房子跟地盤沒有成功,有懂得邪術的人在門上抹了黃鱔血,黃鱔血的氣息濃稠,血腥氣擴散到很遠,誘惑不少蝙蝠前來碰撞門,鬼敲門形成,其目的就是要這家人產生恐懼害怕的心理,自覺自願的跟購買地盤的人簽訂合同。”


    聽夏天這麽說,猶如一萬匹草泥馬朝我奔騰而來,我懵逼了。如此簡單的道理,我怎麽沒有想到?


    果然在我用洗滌精清洗門之後,再次蹲在暗處,就沒有蝙蝠來碰撞了,而且點燃蠟燭映照,門上也沒有那種黑色的霧氣出現。


    時間也差不多了。


    不怕蝙蝠再來碰撞,關鍵是找到了原因所在。我跟夏天離開,坐車回到雜貨店。


    夏天說有事要離開。


    我口裏答應了,心裏在喊:死妮子給我出來。


    夏天走了有半小時,閆妮姑奶奶才出現。


    “老公你終於想我了。”說話間閆妮靠了過來,帶來一襲冷意,搞得我牙齒打顫急擺手示意她離我遠點。


    看閆妮嘟起嘴。


    我沒好氣的說道:“整天就想那些汙事,就不能幹點別的?”


    閆妮不吭聲,低垂頭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要是賈婷我會毫不猶疑的——想到賈婷,眼前就晃動她跟熊廷武在一起的情景,說不定他們倆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想到這個,我沒來由的冒火衝閆妮吼道:“做正事。uu看書ww.”


    閆妮怕我。


    不敢違命,隻得跟我走。


    我跟蹤夏天。沒有惡意,就是想查他究竟是怎麽樣子的一個人,落腳點在什麽地點。


    或者是我搞錯。


    殯儀館的夏天跟這個夏天不是同一個人。


    跟蹤我不是內行,有閆妮就不同了。


    很快我就看見夏天朝殯儀館那個方向走。


    他的步伐很快,快得讓我追趕起來有點吃力。


    這要是大白天,人家特定以為我是瘋子。


    追逐戰在夜色中展開,前麵的人好似沒有察覺。


    幸虧把閆妮喊來,我在她的助力下,就目前追趕起來還是很輕鬆。


    出了郊區,夏天打車我也打車。話說開野的的可真不少,也特膽大,如此深更半夜在馬路上跑也不怕遇到鬼。


    我胡思亂想,視線無意間掃視到後視鏡,突然在後視鏡裏看見一張臉。我心中一凜,心虛的看身邊。


    身邊是閆妮。


    也許剛才是閆妮的臉。這樣一想稍微好一點,不過那張臉實在是不怎麽樣,跟眼前的這張臉簡直就是兩碼事。


    就在這時司機突然放慢車速回頭一瞥問:“兩位回家?”家——尾音拖得很長,陰森森冷沁沁的感覺,他的臉,千瘡百孔,眼珠子更嚇人,整個一眼白直瞪瞪的看著我。


    鬼字在咽喉裏還沒有冒出來,閆妮一把捂住我的嘴,衝司機點頭說是。


    我瞪大眼珠子,感受來自閆妮身上的涼意,如同一萬匹草泥馬奔來,狠狠踩踏在我的心尖,很疼,司機他是鬼,咱打的是鬼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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