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老爹變了臉色,頓時後悔帶著丫丫一起上來,若是尋常時候,遇到他們隻要交點錢財就能保命。這夥山匪子的性子大家都了解,今日丫丫被他們撞見,這麽水靈的小娘們可不能輕易放過。


    隻是錢財的話,交了就交了,無非破財免災。可丫丫是他的心頭肉,怎能與錢財相提並論?今天不把丫丫交出去的話,性命難保,而且丫丫最後也會被擄走,心裏這麽一想,腸子都悔青了。


    帶頭漢子生得魁梧,手裏拿著一柄長刀,尋常人隻要瞧見這柄大刀就沒有了抵抗的心思。難怪這夥山匪子猖獗,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般事情。


    他瞧都沒有瞧我一眼,心思光在丫丫身上了,常日裏一群老爺們兒行事,不近女色,心裏憋得厲害。今天瞧見丫丫長的水靈,身材高挑,哪兒還顧得上劫財?


    一把推開丫丫的老爹,帶頭漢子嘴裏嘿嘿笑著,讓丫丫把頭抬起來瞧瞧。


    “爺,你要啥都成,莫要禍害了小女啊。”


    丫丫的老爹跪在地上,哭喊著之餘,死死抱住壯漢的褲腳,愣是不鬆手。他這把老骨頭,架不住折騰,往後背心搗上一腳,差點沒要了他的老命。


    我擰著眉毛,瞧出這幾人不對勁兒,他們手上有些真功夫,可不是尋常的山匪子。心裏尋思著該不該問出消息後再一刀斬了他們?碰上這種人,我手上不留情,雖然現在有傷在身,拚殺起來手腳不方便,不過想要斬掉他們的話,一支煙的功夫就行,隻算得上活動拳腳。


    丫丫大眼含淚,怕極了,躲到我身後,不敢看這些山匪子一眼。


    壯漢收起了手中的大刀,一臉的蕩笑,想要伸手推開我,推了一下,卻見我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他收斂了笑意,又推了一下。


    “兄弟,你身上也有些路數,莫要礙著我們做事,大家性格方便。”


    壯漢有點眼勁兒,發現麵前的人不簡單,不敢莽撞的動手,打算把我嚇退。小爺對上瘋三爺與奇門大聖那種絕世大拿都沒有後退一步,就不說你們幾個旮旯裏蹦出來的貨色。


    我沒有說話,心裏想著旁門左道的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莫不成,隻是為了做點打家劫舍的勾當,好趁機會撈些好處。一旦等流雲殿緩過氣來了,將會滿江湖的追殺這些滿門做到,那時候,還不得夾著尾巴躲起來?


    “你就是他們的頭?”


    我問了句。


    壯漢一愣,點頭說是。


    “你們來這裏,怕不止為了做這些勾當,一定還有什麽目的?”


    聽見我這句話,壯漢臉色終於變了,大罵一聲:“小子,你管的太寬了,今天當真是要管閑事麽?”


    說話的時候,想要伸手揪住我的衣領。


    除開我意外,大家夥隻覺得眼前一花,血漿噴濺,壯漢的手臂不止何時高高拋了起來。瞧著血如泉湧的斷臂,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幾秒鍾後,曉得疼了,撕扯著嗓子喊叫出來,聲兒都變了。


    不等他叫舒暢了,我揚起手裏的古匕,輕巧的往他脖子上劃去。便如切豆腐一樣,手臂還未落到水裏麵,腦袋又飛了起來。


    事情來的突然,他那夥同伴沒有反應過來,懵在了原地。如此殺人的手段,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勾當,從來沒有撞見過。


    當然了,若是被他們撞見了,哪兒還有性命活到今天。


    我扭過頭去,衝丫丫說道:“丫丫,閉上眼睛。”


    她不明白我要做什麽?不過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那一瞬,我施展縮地成寸,腳尖幾乎點著水麵約到四五米外的船隻上麵。倒也不是練出一身輕功,腳尖下點的是九宮格,且加上極致的速度,所以造成輕功一般的錯覺。


    隻要縮地成寸的道家大拿,都能使出這種功夫。


    對麵船隻上,站著五六人同夥,瞧他們做這勾當輕車熟路,以前必然沒有少做,說不好每人手頭上都沾染了幾天性命。死在他們手裏的,大多數都是尋常人,留不得他們,我這輩子殺孽多了,權當做些補償,行上一兩件好事,起碼能慰藉一下愧疚的心。


    其中一人,連手裏的大刀都來不及抽出,隻覺得脖子一涼,伸手摸去,上麵全是血漿。他眼仁收縮的厲害,張了張嘴,痛苦的跪在地上,好幾分鍾後才從抽搐中死去。


    噗噗幾道響聲,血液染紅了水麵,一具具屍體掉到水裏麵。生前也算威風,然而死後連收屍的人都沒有,他們的下場就是魚肚子裏麵,然後又被小寺腳下的村民撈起來,吃到肚子裏麵,冥冥中,全是因果報應。


    不曉得我以後的下場,是不是與這種一般。


    等最後一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同夥早就變成睡上沉浮的屍體,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咕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道爺饒命。”


    我的古匕架在他脖子上麵,問:“你們來這裏作甚?若是想要做點打家劫舍的勾當,何必不去富有一些的村子,盡撿著這種偏僻地方來?”


    那人襠裏一熱,也顧不得羞了,當場尿了一大泡。


    “道爺,隻要我說了,你是不是饒我一命?”


    他心裏拿捏的準,若是說了還被斬掉,那何必去說,不如死個痛快,你直接問鬼去吧?


    我點點頭,咧開嘴笑了出來:“小爺說話從來沒有失信過,隻要說出你們來這裏的緣由,我自然放了你。”


    說完,我緊緊的瞧著他的眼睛。


    他也瞧了我幾眼,瞧見不像說假,也就如實的告訴我說:“平湖山上不是有一座小寺廟麽?廟中的道士好像要舉行什麽儀式,而且頭又與那名道士認識,所以早早來到這裏,打算去參加那天的儀式,這段時間在山上住著無聊,所以手頭上癢,出來做點打家劫舍的勾當。”


    “什麽儀式?”


    我問了句。


    那人搖搖頭,說:“這個我就曉不得了,頭從來沒有與我們說過,好像是想要飼養一隻厲鬼”


    他說出了自己曉得的事情,以為自己能活命了,猛的鬆了口氣。


    忽然間,他仿佛反應過來什,想要張嘴說話,然而手裏的古匕早就送到了他的胸腔裏麵,我使勁兒一攪,髒腑頓時稀巴爛。


    在他臨死之前,我小聲的說了句:“我說話的確沒有失信過,但隻限於身邊的人。”


    噗咚一聲,屍體滾到平湖裏麵,血水將附近染得血紅。


    深吸一口氣,我轉身約到丫丫的船隻上麵,平靜的說了句:“繼續。”


    丫丫老爹瞧我的眼色一陣變換,切拋開手上的本事不說,斬殺了這麽人後,臉部紅心不跳。隻憑這點,他就瞧出我大有來頭,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搖晃那人早就嚇呆,聽我說了一句,不敢遲疑,哆嗦著手搖晃起船隻來。因為我先前讓丫丫閉上眼睛,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瞧見水裏的屍體。


    “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擋在丫丫麵前,不讓她瞧見水裏麵的玩意兒。


    過了幾分鍾後,我若有所感的扭過頭去,遠遠的瞧見那幾具漂浮在水裏的屍體猛然下沉,一個巨大漩渦血水上麵出現。


    丫丫老爹臉色大變:“那玩意兒怎麽出來了?”


    “什麽東西?”


    我嘴上這麽問,心裏早就曉得答案,這裏也算清秀之地,在巨大的平湖裏麵,隻怕又生出了像過江鯰那種魑魅魍魎。


    不等丫丫老爹說話,搖船的人接過話來,告訴我,那是龍神,這幾年來平湖風調雨順,就是龍神保佑。


    丫丫老爹不以為然,鼻子裏麵哼了聲,說:“一條大水莽而已,算求的龍神?”


    能輕易吞掉一具屍體的水莽,肯定是畜生成精,它們對陰邪的東西最敏感,被驚擾出來,肯定是聞見了寒曲通幽這柄凶兵的氣息。


    我張口吩咐搖船的人,讓他跟著那條水莽,我要找的東西肯定就在附近。


    聽見我主動去惹那條畜生,包括丫丫臉色都變了,我不顧他們反對,攬下包票,說:“放心,出了事情我擔著,如果那條畜生敢來惹我,一並斬了就是。”


    修煉不易,那些畜生更困難,隻要它不來惹我,我也不像斷掉它的大好前途。


    先前我施展出來的神通,他們都瞧在眼睛裏麵,聽見這句話,猶豫幾秒鍾,也就依了我。


    透過水麵,我瞧見一條幾十米的軀體在水中擺動,搖船那人不敢跟太近,隻能遠遠尾隨在後麵。


    跟了幾個鍾頭後,水莽往下一淺,沒有了蹤跡。丫丫驚呼一聲:“老爹,這裏的湖水咋冷成這樣?”


    我把手放到水裏,一股寒意往血肉裏麵鑽去,猶如十二月天的水,冰冷刺骨。


    寒曲通幽肯定就在水下了,我讓他們準備一下,撒網把凶兵打撈上來。瘋三爺把凶兵交給我的時候,反複的提醒,一定要好生保管。


    瞧見他們猶豫不決,我問了句:“為什麽不動手?”


    “道爺,那條畜生就在水底,要是連它一起撈了,恐怕我們的小船都會被拖到水裏。”


    他不說,我還真沒有注意到這點,如果跌落到水裏麵,搞不好會丟了小命。


    “你們在水麵等著我,我自己去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監獄收屍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醬爆茄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醬爆茄子並收藏監獄收屍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