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鐵鏈子繃得老直,眼看就就要被掙斷。


    我最擔心的白子溪,這娘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缺根筋兒,明明曉得這裏最是凶險,居然還敢接近那口青銅棺材。


    咣當一聲,兩三米長的青銅棺材劇烈震動,這次聽得清楚,裏麵的東西醒過來了。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我膽子直接炸開了,兩條手僵硬的跟冰棍子一樣。


    若是說最激動的人,就是小舅了,他原來平容的聲音都尖兒了起來:“不是有二龍鎖麽?他為啥還能動?二龍鎖去哪兒了?”


    別說,現在的小舅哪兒還有先前那種鎮定從容的模樣,整個人變得狼狽起來。聽見二龍鎖時,我氣都粗了幾分,難道二龍鎖不在這裏?


    腦袋嗡的一黑,我止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羅大屌扶助了我。一路走來,哪次不是九死一生,每當害怕得不行的時候,總會搓緊牙花子,安慰自己說隻要尋到二龍鎖,就能保住尚韻不斷消散的三魂六魄。


    羅大屌曉得我聽完小舅的話後,差點崩潰,忙不迭的安慰我說:“你小子振作些,二龍鎖興許就在青銅管材裏麵呢,到時候我一定幫你找來。”


    噗咚,噗咚,心窩子跳的厲害,都快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了。


    突來的變故,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在場的老道無論是奇門宮也好,還是其他山門勢力也罷,都是大眼瞪小眼。


    陡然間,一根手膀子粗細的鐵鏈子被崩斷,一名道士躲閃不及,被鐵鏈子攔腰掃了過去。他眼睛一瞪,上半身直接掉在地上,那種淒慘的死相,瞧得別人毛骨悚然,趕緊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段時間,奇門宮那些大拿倒也沒有幹瞪著眼睛,曉得趁這會兒趕緊做些手腳,如若銅棺裏麵的東西真的出來了,也好應付。那些懵逼在原地的老弟瞧見這種情況,也趕緊使出自己拿手的本事,配合起奇門宮來。


    還別說,這些人倒也精明,曉得銅棺材裏麵的東西恐怖,出來了誰都活不成,唯有配合奇門宮才能阻擋那種東西。各種大陣被布在大殿裏麵,小舅承載了麻衣神相一脈的巔峰修為,撒豆成兵,結下鬥轉星移大陣。


    這大陣我見尚三千使過,當初在監獄刑場裏,大陣一起,鬼哭狼嚎,殺得白家元氣大損,要不是逍遙老道引雷破掉這個大陣,估摸著沒幾人能活下來。


    現在一瞧,我心裏立馬就反應過來,尚三千那種凶陣應該就是小舅交給他的了。畢竟逍遙老道可不會教尚三千那種野路子的本事,會的都是正正經經的道家能耐。


    大陣一出,乾天坤地相互錯位,陰陽逆轉,像極了道家八卦的陰陽魚,可這鬥轉星移大陣不簡單,直接逆轉了道家八卦的初衷,乾天在下,坤地在上。算是故意針對道家吧,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與他們反著來。


    配合那些山門勢力的大陣,一時間從大陣裏麵升騰出一種古怪的音律來,愈發讓這個鬥轉星移大陣詭異起來。明明是個凶陣,但是乍一看,卻無比的莊嚴大氣。


    小舅站在大陣中心,身邊圍滿奇門宮大拿。


    我衝白子溪大喊:“快出來,你他娘的不要命了,你這傻比娘們。”


    白子溪不為所動,我想要進去把她弄出來,但是被羅大屌按住肩頭,他衝我搖搖頭,說:“如果銅棺材裏麵真的是穀靈鬼子的屍體,那麽白子溪就不會有事情。”


    我眼睛一瞪:“倘若不是呢?”


    羅大屌苦笑著說:“如果不是,那麽白子溪就會成了那玩意兒的養料,還記得忘川河裏那口大黑棺材麽?”


    “放你娘的屁,天曉得裏麵有啥鬼東西?”


    說完我就要往裏麵衝去,白子溪忽然站起身來,想要撕掉棺材上麵那些符篆。道家神符,鬼魂怎麽摸得了?小手還沒有放下去,那些道符上麵立馬閃爍起來,白子溪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


    她不甘心的爬了起來,衝我說:“越子,你若是真心幫我,就來幫我撕掉這些符篆。”


    我捏緊了拳頭,一時間猶豫起來。


    小舅知曉其中的厲害,怎麽可能會讓我撕掉那些東西?幾名大拿將我死死圍住,要是拚殺起來,就算折騰出體內的魔相,也不見得是這些大拿的對手。


    關鍵時候,許大餅端著挎在胸腔子上的微衝,大聲嚷嚷起來:“誰他娘的敢動一下,老子把他摟成篩子。”


    這東西可開不得玩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誰架得住這玩意兒?


    奇門宮的大拿被唬住了,一動不敢動。


    站在許大餅身邊的黃勇,那個冷冰冰的麵癱男,他從容冷靜的站了出來,手掌放在後背心的道劍上。


    “愣著幹毛?進去啊!”


    許大餅眼睛一瞪,又從懷裏掏出一小疙瘩,看見這玩意兒,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幾變。地瓜?這東西嚇人,若是在這裏炸了,誰都跑不掉。


    我衝他點點頭,三兩步跑了進去,一把撕扯下銅棺材上那些符篆。這樣做就是想要在第一時間內搶走二龍鎖,白子溪咬著小嘴,無力的站在銅棺麵前。


    那些符篆對魑魅魍魎有作用,但是對我這個大活人,便是一張擦屁股都嫌硌的廢紙。憋了一口氣,我手上的動作不慢,幾把就扯碎了上麵那些符篆。


    倒是那四張封住棺材蓋兒的黑色神符讓我頭皮發麻,隻是瞧了一眼,就感覺到裏麵蘊含的滾滾雷意。


    當時我隻曉得這四張神符不簡單,但是料到這玩意兒連大活人都折騰不了。


    手剛剛放了上去,滋啦一陣,一股恐怖的電流從我手膀子流淌進去。我身子一繃,整個人往後砸去,感覺肋骨都給砸斷了幾根。


    見我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白子溪想要過來扶我,她可是鬼魂之身,若是碰了上去,他娘還不直接死求了?


    口腔麻痹,說不了話,我瞪圓眼睛示意這煞筆娘們別碰我。


    幾秒鍾的時間,身子裏麵的電流全部被吸到我右掌心裏,一枚漆黑古樸的符印在掌心裏麵出現。這時候我才想起來,這玩意兒是一陽成符術的最後幾頁,當初在穀靈冥獄裏麵鑽到我的手掌心兒裏。


    一直以來,也不見這東西有啥反應,倒是把它忽略了。如今吸收了身子骨裏麵蘊含的雷電,我就感覺手掌心裏麵充滿雷霆,劈裏啪啦的炸個不停。


    想了想,我往小舅他們一掌拍了過去。


    那麽一瞬間,小舅臉色都白了,差點連頭發都倒豎起來。滾滾雷霆從我右掌心裏麵翻滾出來,雖說隻有拇指粗細,但是其中卻是蘊含著恐怖的毀滅氣勢。


    哢擦,憑空驚雷,猛然一個炸響,雷霆直接朝著小舅他們轟打過去。那些奇門宮大拿嚇得膽子都毛了,死死擋在小舅前麵。


    轟的一聲,雷霆之力打在一名大拿胸腔子上麵,直接在他身上炸開一個血窟窿,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這一幕,嚇壞了不少人,我也是當場上傻眼,仔細打量著掌心裏的這枚道家神符。顯化出來的時候,猶如紋身似的刻在掌心裏,嘿喲,這新鮮事兒,頭一次見。


    那大拿直挺挺的砸在地上,流淌了一灘血液。


    我看向那四張神符的視線,逐漸炙熱起來,現在這四張黑色神符對我的吸引力絲毫不比四個脫光的娘們低。


    小舅臉色狂變,想要讓奇門宮大拿捉住我。


    露出了這手本事,若是被捉住了,保不準小舅會砍掉我的手拿去研究。我曉得厲害,自然不會讓他們將我捉住。


    當兩隻手狠狠按在神符上的那一瞬間,我就仿佛被天雷打中一般,骨頭都酥了起來。萬鈞雷霆在我身子骨裏麵劇烈的翻湧,那種感覺很痛苦,我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打哆嗦。


    然而再多的雷電之力,都會被掌心那一枚符印吸收,那些大拿見我這般模樣,再瞧瞧地上已經死得硬邦邦的屍體,哪兒還敢上來?


    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就是說這些老不死的東西,他們心裏可是精明得很,誰不疼愛自己的性命?


    雷霆在我身子裏麵瘋狂衝撞,陡然間,我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幾分鍾後,我像是失控的炮彈,往後狠狠砸去,頭皮上的頭發根根倒豎起來。掙紮的爬起來後,我抬起右掌心一瞧,上麵劈裏啪啦的炸響,一股股細如頭發的雷電在掌心裏麵翻滾不停。


    咕嚕,我咽了一口,隻有自己才能清楚其中的恐怖氣勢到了什麽地步?


    有那麽一種錯覺,若是這一掌拍出去,絕對能把小舅轟成渣。


    小舅曉得我要出手了,一把抓過手上的羅大屌,死死扣住他的脖子,嘿嘿笑著:“越子,我了解你,你下不得手。”


    羅大屌這小子臉色都白了,要是我當真不管不顧的一掌轟殺過來,他恐怕會直接炸成一灘肉泥了。


    道家的神雷,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這幾分鍾的時間,又崩斷了幾根鐵鏈子。


    銅棺材裏麵的東西開始衝撞封印,那兩尊踩住銅棺的凶神雕像,直接被撞得粉碎。


    局麵超出了小舅的掌控,他臉色無比凝重,似乎是想要做出什麽決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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