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我是不會甘心的,看這個人的樣子似乎知道昨晚我們進去葵陽地牢後,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說道:“更換交替,很簡單,這監獄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必須要開下去。昨晚出事時上頭連夜讓我接手掌管這座監獄,至於刑場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沒有去管,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等我說話,他擺擺手讓裏麵的醫生全部出去,隻剩下我們兩人時,他說:“其實在尚三千掌管這座監獄之前,也發生了一件事情,那次事情隻是沒有這次嚴重。那次白家的人想要從這監獄裏麵劫出白斬姬,但是失敗了。”


    我追問說:“你的意思是監獄這邊贏了?”


    他點點頭:“也可以這麽說,但那一次監獄這邊損失殆盡,幾乎全部人陣亡變成孤魂野鬼。尚三千也是連夜被調到這裏,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打上了白斬姬的注意,他太貪心了。”


    我抿緊了小嘴。


    他說:“這樣也好,白斬姬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天知道白家的人會什麽時候劫獄。出了這件事情後,倒也省了我的心,能踏實的睡個安穩覺嘍。”


    尚三千說這個計劃他準備了二十多年,看來那件事情在二十年前就發生了吧?


    說完後,他就要轉身離開。


    我趕緊問道:“你一定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他的背影停頓了一下,隨後衝我說道:“你別管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都走了,你休息一晚上吧,明天離開這裏。永遠不要再來,這裏已經不屬於你們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那種語氣不容抗拒,我點點頭,心想這種地方小爺這輩子都不願意來第二次。


    昨晚逍遙老道和老妖婆的鬥法,到底誰強誰若?貌似連陰兵都被引出來了。


    還有尚三千有沒有活下來,他這個人太危險了,如果他沒有死的話一定會東山再起。到手天知道這老小子會捅出什麽更大的簍子來?


    醫務室裏麵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猶豫了一下,我衝脖子上的小葫蘆問:“昨晚你們引爆葵陽地牢後,白安瑩還活著麽?”


    尚韻沉默了好半天這才沒好氣的罵了句:“你兩次差點死在她的手裏麵,這時候還惦記著她?你還是尋思一下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吧?我看你傷口感染的厲害。”


    我笑了笑,沒敢接話。


    不過她還是告訴我,白安瑩已經逃走了,或許這輩子我不會再和她撞見。她在凶陣中被殺死,隻剩下一道鬼魂,現在應該回到了白家吧?


    她還說昨晚那一戰,差點耗光了白家的家底,一直千年老鬼也是被莫老鬼弄死在葵陽地牢裏麵。數不清的小鬼魂飛魄散,沒個千百年的時間,白家怕是恢複不過來了。


    我一臉的幸災樂禍:“活該,沒有把他們的根基拔掉他們就燒高香吧。”


    一整天的時間都沒有人來打擾我們,倒是中午左右有人給我送來了飯菜,看向我的視線也是古怪得很。我肚子咕嚕直叫,往嘴裏扒了一口,鮮兒得連舌頭尖都要咽進去了。


    “嗯,好吃。”


    這種時候,哪怕來幾個無味的饅頭,我也能一嘴塞一個,三兩嘴就給它全整蘇子裏麵。


    吃得太急,嗆得我直咳嗽,眼淚不停的打轉兒。


    風卷殘雲後,美滋滋的點了支煙,心想總算是活下來了。這傷口雖然感染得嚴重,但也要不掉我的小命,兩次都沒有死,不敢說命大,但也能感歎自己運氣好。


    挨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疼痛,如今終於是能美滋滋的睡上一覺。


    這填飽了肚子,眼睛一閉,等再睜開後就是第二天早上。期間有人給我送來了晚飯,我也懶得吃,那小胳膊酸痛得不成樣子,倒不如香香的睡上一覺。


    睜開眼睛後,頓時來了精神,傷口經過一些簡單的包紮和抗生素處理,但是凝固了血液,疼痛也少去了大半。


    看了看脖子上的小葫蘆,我說道:“走吧,離開這裏。”


    尚韻說:“我想去刑場裏麵看看。”


    我知道她放心不下逍遙老道,這個戀師的女人還真讓人頭疼,怪不得逍遙老道一直故意避開她,不願意和她見一麵。


    用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把藏在監獄裏麵那半罐鬼眼淚挖出來抱在懷裏,然後衝值班室走去。散了幾支煙,許了幾句好話,這些新來的獄警點頭說同意開車送我們去刑場,但是五點鍾左右必須來。


    我點點頭。


    一名獄警把我們送到刑場,距離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一天零一夜,這裏說不出來的平靜。除開那血紅色的沙子外,這裏基本看不出任何發生過大戰的痕跡來。


    還是如同以前那般平靜,就有人算看見這些沙子上的血液,他們怕也會認為,這是槍斃犯人時留下的。


    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們或許會靜下心來這樣想道:能把這裏的沙子染成一片血紅色,這需要槍斃多少犯人才能做到?


    他們卻不會想到,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生死大戰,無數勢力被牽扯進來,更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尚韻不懼太陽,從小葫蘆裏麵飄了出來,光線照過她的身子,地麵沒有絲毫的影子。


    有那麽一瞬間,我看著她那白皙的側臉,在光線下玲瓏剔透,嫵媚誘人,高挑的的背景裏麵說不出來的落寂,那雙眼眸幽怨的盯著遠方。長長的白皙手指,輕輕的握緊,似乎是在抱怨老道的不告而別。


    “哪怕是看上一眼也好啊?”尚韻牙齒輕輕的咬著嘴唇。


    那精致的五官,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這張臉上,那幽怨的眼神,邏輯的表情,讓人看了著實心疼。


    “那晚你明明知道我在那女人身上,為啥就不能攔住她,看上我一眼呢?”


    尚韻語氣複雜,不知道是生氣,委屈,還是絕望?興許這些都有,從她這種語氣中我也聽出一種釋然和解脫。


    她應該也知道了現實,小龍女和楊過終身廝守終南山活死人墓,隻是電視劇上故意表演出來的完美而已,現實中,更多的是遺憾。


    而且,逍遙老道起碼大了尚韻七八十歲,當然這些都是我猜的,那晚根本就沒有看清逍遙老道長啥樣子?


    “怎麽?是不是有些感慨?”


    耳朵旁邊忽然炸開的話,大白天的居然嚇得我頭皮一麻,差點驚叫了出來。


    回頭看去,發現許家那小老頭笑眯眯的站在我身邊,他總是這種神出鬼沒的,我都想忍不住往他一米三四的身子上呼啦幾巴掌,然後很憤怒的告訴他:以後別他娘的嚇人。


    可惜,我隻敢想想。


    “你來這兒幹嘛?”


    小老頭依舊看著昨晚大戰的地方:“死的死,跑的跑,這天大的好處卻是落在了你的頭上,你就不感慨麽?記住了,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得到了那個消息,不然的話你就是下一個白斬姬。”


    這句話,小妞兒也警告過我,我自然也明了其中的道理。


    點點頭說:“知道了。”


    “對了,小姐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有緣再見。”


    我笑了笑,說:“你來找我怕不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小老頭如實的說道:“對,的確不是為了這件事情,小子,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條件麽?”


    這些煩惱事情,還真是推不掉,尋思了下我說:“去那種地方路一定很遠吧?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打算讓我吃著百家飯去?還有,小妞兒說那做空監獄非常邪門兒,我這點能耐,怕是還沒有到就死在半路了。”


    小老頭罵我不見兔子不撒鷹,他說會有人找到我的,然後給我一筆錢,還會帶幾樣東西給我護身。至於能否帶回那樣東西,就看我的運氣了。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就納悶兒了,不管我在哪裏,這小老頭都找得到我。


    他說:“你不管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至於昨晚的結局如何,你也不要去打聽,知道多了對你不好。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除開那幾人外,昨晚親眼目睹大戰結局的人都死了。昨晚事情鬧的太大,冥殿十八閻被雙麵鬼婆圈養,下麵暴怒。”


    我表麵不做聲氣,心裏卻尋思著,後果有那麽嚴重麽?


    小老頭吸了一口氣說道:“記住了,秦嶺山下有一座空監獄,那座監獄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掌管。去裏麵取出我告訴你的東西,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說完後,小老頭慢慢的往那片林子走去。


    “可以了,走吧。”


    尚韻發呆了半個多鍾頭,轉身就要離開,我點點頭跟在她的身後。


    開車那名獄警一看見我,眼神就不對勁兒,我問他怎麽了?他語氣哆嗦的問我說:“剛才你在和誰說話?”


    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他在害怕什麽,當下笑了笑說:“沒事,自言自語而已。”


    獄警半信半疑的發動車子,這時候我又問了句:“對了,以後我該叫你尚韻,還是該叫你薑夢詩?”


    從後視鏡看了眼我旁邊空無一人的座位後,獄警差點把車子開到山溝溝裏麵。


    尚韻說:“我還是我,你可以叫我尚韻,當然也可以叫我薑夢詩,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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