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麽近的距離下,鬼嬰想要殺死尚韻根本沒有人擋得住,我能夠做的也隻有眼睜睜的看著鬼嬰殺死尚韻了。


    現在的她,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麽?


    在關鍵時刻,薑夢詩從小葫蘆裏麵飄了出來,死死擋在了尚韻的前麵。


    “尚韻,欠你的那一命,今天賠給你了,謝謝你那天幫我活下來。”


    薑夢詩臉上抱著必死的決心,聽見這句話後尚韻睜開眼睛,立馬就看見了擋在自己前麵的薑夢詩。鬼嬰整個人跳到薑夢詩麵前,兩條恐怖的小手臂穿過了薑夢詩的身子。


    這一瞬間,薑夢詩疼得尖叫出來,那張臉更是扭曲得不成樣子。


    慢慢的,我看見薑夢詩被鬼嬰從中間撕扯成兩半,薑夢詩的身子正在迅速的透明。我知道一旦她徹底和空氣融合在一起,也就是她魂飛魄散的時候。


    鬼嬰長大了嘴,生生吞掉了薑夢詩的半個身子,她透明的速度越來越快。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等我反應過來時,薑夢詩已經化成了一縷透明的煙氣。


    怒火在胸口亂竄,大腦猶如雷劈,我從尚韻手裏麵搶過古匕,死死按住了鬼嬰。手裏麵的古匕往它腦袋上狠插去。


    噗,血液飛濺,鬼嬰轉過那張血腥恐怖的臉來,一嘴咬在我的手臂上。劇烈的疼痛讓我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它想要我放手,可是我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死死抱住鬼嬰。


    古匕插進它的腦袋後,我瘋狂攪動,最後更是拔出古匕,將手伸進它的腦袋裏麵。


    鬼嬰痛得瘋狂的掙紮,我感覺它差點咬掉我的一隻手。


    “我草你媽的。”眼淚順著我的臉龐往下掉。


    噗嗤,噗嗤,古匕一下接一下的刺在它的身上,我砍掉了它的一直小腿,腿上皮膚就像幹枯的老樹皮,包裹在骨頭上去。


    鬼嬰放開了我,想要逃跑,可是我整個人像八爪章魚一樣抱在它身上,不管它跑到哪裏,我都像附骨蛆蟲一樣甩不掉。


    古匕被卡在了鬼嬰的身上,不管怎麽用力都拔不下來,我牙齒緊緊咬起來,捏起拳頭一拳拳打在它的腦袋上。幾拳砸下去,血肉模糊的不止是鬼嬰的腦袋,還有我的手。


    我拳頭上的皮被磨掉了一大塊,火辣辣的疼痛讓我更加瘋狂起來。


    鬼嬰最後疼得在地上打滾,各種腥臭的東西從身上被我扯下來,我一臉都是漆黑的血液。


    我手臂都快失去痛覺了,力氣也是越來越小。


    而鬼嬰的掙紮越來越慢,我用力的拔出卡在鬼嬰身上的古匕,在鬼嬰恐懼的視線下,一刀一刀的割掉它身上那些腐爛的肉。現場臭味熏天,可聞起來卻讓我非常享受,看著鬼嬰痛苦掙紮的樣子,心裏說不出來的平靜。


    白家的人都遠遠的站著,沒有人敢上來幫這隻鬼嬰。


    幾刀下去,我攥住鬼嬰的手,用腳踩在它的後背,使勁兒一拉,噗嗤一聲,鬼嬰的手臂被我硬生生的拉扯下來。


    砰,砰,拳頭就像雨點般似的落在鬼嬰的腦袋上,現在它已經看不出來‘人’的形狀,完全就是一灘奇形怪狀的碎肉。


    我拳頭上全部是血,在割掉鬼嬰的腦袋後,我仍然是不斷的砸著這隻已經死去的鬼嬰。這時候,一隻柔軟的手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回頭一看,是奄奄一息的尚韻。


    她身上那些傷口處,血液止不住的流。


    “夠了。”


    尚韻很平的說了句,因為失血嚴重,她那張臉慘白無比,嘴唇上也是退去了血色。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她從我脖子上扯下那個小葫蘆,打開蓋子,把薑夢詩最後一縷殘魂放了進去。


    沉默了半天,她才說:“謝謝。”


    從我認識尚韻那天起,這是她第一次說謝謝。


    薑夢詩非常虛弱,用那自己都快聽不見的聲音說道:“這是我欠你的。”


    “越子,你每次都在幫我,而我卻沒有幫到你的地方。”話落,薑夢詩的聲音徹底消失。


    我雙眼發呆的看著小葫蘆,整個人像是泥像一樣的坐在地上。


    尚韻深吸一口氣,衝我說:“她的六魄都被鬼嬰吞了,隻剩下三魂,最多還能堅持一個星期。如果她還有什麽願望的話,你幫她一下吧。”


    好半天,我這才張開發幹的嘴,聲音嘶啞的問:“就沒有任何辦法了麽?”


    尚韻苦笑著搖搖頭:“沒有任何的辦法了,鬼嬰吞掉了她的六魄,你殺死了鬼嬰,她的六魄也就隨之消失了,這就是命。那天晚上我還算出一卦,隻是沒有告訴你。”


    我抬起頭來看著她說:“什麽卦?”


    “薑夢詩同樣會死,死法和我們一樣,魂飛魄散。”


    我深吸一口氣,坐在地上點了一支煙,抽完後又點了一支,就這樣重複下去。


    火焰越來越小,小鬼大軍蠢蠢欲動,準備湧進監獄殺掉所有的人。


    “許越,你也別傷心,我本來注定就要那天晚上魂飛魄散,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賺了。你或許不知道,那天晚上尚韻幫我們配冥婚,我是認真的呢。”


    薑夢詩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深吸一口氣,我身邊的人真沒有什麽好下場麽?安瑩變成了那個樣子,薑夢詩也即將魂飛魄散,尚韻奄奄一息,她能堅持到明天早上麽?


    莫老哥慢慢的走了過來,他臉色有些難看的說:“對不起,我不能出手,否側的話場麵就亂了。”


    說完後,他又看著我們說道:“到現在你們還是不相信我跟尚三千,對麽?”


    麵對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倒是尚韻忽然抬起頭來,冰冷冷的說道:“薑夢詩就是你殺的,你還想裝下去麽?不知道是不是尚三千教你這樣做的。”


    這句話,讓我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莫老哥擺了擺手,一臉疑惑的說:“你是什麽意思?如果我有問題的話,還會幫你們麽?”


    他就像被人誤會的孩子一樣,臉上全是委屈。


    尚韻臉上的表情更冷了:“嗬嗬,你真當所有人是白癡麽,薑夢詩,你告訴他到底是誰把你殺死的,又是誰威脅你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許越就得死的?”


    原來,薑夢詩早就知道是誰殺了自己的。


    小葫蘆裏麵,薑夢詩虛弱的說:“對不起,許越,如果我告訴你是莫老鬼殺了我的話,你一定會去找他的。死我一個人就夠了,我不想你也死了。”


    我扔掉手裏麵的煙,心裏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對於他跟尚三千,我早就知道他們有問題了。


    隻是,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我被卷入到這件事情裏麵,恐怕就是莫老鬼一手策劃的吧?


    這時候,我知道了所有事情。


    隻是,我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那個噩夢,會在今天實現。可我說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死的心甘情願。


    原來,所有我認為最親近的人,都在聯手騙我。


    當初安瑩走進我的生活,真的隻是意外麽?那天晚上她打電話給我說是要跟著我去刑場,興許隻是一個意外,我心裏麵這樣安慰自己。


    莫老鬼看著我們笑出來,他那種笑容無比陰森。


    鬼嬰三番兩次被故意放跑,隻為今天殺死尚韻,它在我身上按下血手印,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找到我,其實,它真正的目標就是尚韻。


    而且,它差點就得手了,薑夢詩隻是一個意外。


    莫老鬼收住臉上的笑容,說道:“早知道當初直接打散她的魂魄了,這樣就不會壞了我的計劃。”


    話說完的同時,一把匕首從尚韻前麵露出,血液滴在了地麵。


    尚韻慢慢的轉過身去,看見尚三千一臉笑容的站在她身後。


    “逍遙老道太偏心了,他忘記了我也姓尚,可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知道當初他為啥會負氣出走,一直沒有消息麽?”


    他的聲音忽然小下來:“這些都是我故意弄的,放心吧,我會把你的死推在白家身上。”


    尚韻慘然一笑:“那一卦靈驗了,果然還是沒有逃出命運中的注定。”


    抽出匕首後,尚韻軟軟的倒在了我的麵前,她用進最後的力氣衝我說道:“我和薑夢詩都沒有逃掉那一卦的結果,就看你了。”


    她的眼睛正在慢慢閉上。


    不遠處默默觀看的白斬國,衝尚三千點點頭笑道:“合作愉快。”


    尚三千看了一眼白斬國,臉上說不出來的森然。


    我看見尚韻的眼睛正在慢慢的閉上。


    孤身一人的我,充滿了絕望,我想過尚三千跟莫老鬼有問題,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跟白家合作。


    看這種樣子,最後時刻,尚三千跟莫老鬼擺了白家一道。到時候,尚三千會把尚韻的死推在白家身上。


    許家那小妞冷冷的說道:“好了,事情到此為止,現在告訴我那個小香囊從哪裏得到的,還有他的下落在哪兒?”


    尚三千聳了聳肩,指著白斬國他們說:“殺掉這些人,我就告訴你那個人的下落。”


    小妞兒臉上全是殺意,她眯起眼睛來:“我最恨別人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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