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董瞻瞻喑啞地叫了一聲,猛地扯過窗簾,狠狠地埋下頭,躲藏起來。


    樓下,蘇語瞳抬頭,看到窗簾在晃動,祁懷瑾半張臉若隱若現。


    祁懷瑾看著蜷縮成一團的董瞻瞻,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想將她藏起來寵愛,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他默默地拉攏了窗簾。


    蘇語瞳滿臉疑惑,想了想走進別墅,快步走到書房外敲門。


    窗台下的董瞻瞻瑟縮了一下,祁懷瑾說:“你姐姐回來了,我去開門。”


    “不要!”董瞻瞻緊緊抓住他,祈求道,“不要……不要這麽對她……求你了。”


    祁懷瑾心裏一痛:“那你就讓我這麽對你?”


    “姐姐……姐姐太苦了,你放過她吧。”


    祁懷瑾看著她,沉默了很久,直到蘇語瞳又敲了敲門,他才揚聲說:“沒事,你走吧。”


    蘇語瞳愣了愣:“那……你保重。”


    片刻後,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


    董瞻瞻緩緩撐起身子,拉開窗簾的一角——


    蘇語瞳,走了。


    她閉上眼,眼淚無聲地落下。


    ……


    董瞻瞻不知道自己怎麽離開別墅的。


    她隻知道她昨天來的時候還是個人,現在不是了。


    她成了行屍走肉,木然地穿過這個城市。


    坐在地鐵上,周圍的喧鬧與她無關,她仿佛被世界拋棄在外。


    有人推了推,她麻木地看過去。對方指著她的包問:“是不是你手機在響?”


    董瞻瞻遲鈍地低下頭,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是董一眉。


    地鐵正好停下,她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坐過站了,趕緊起身鑽出去,然後接起電話。


    “你昨晚去哪裏了?”董一眉問,“打你電話一直不接!不是叫你去祁懷瑾那裏收拾東西嗎?”


    董瞻瞻茫然地看著四周:“我……我去了。收拾了一會兒接到室友的電話,有人生病,我就回來了。”


    “你聲音怎麽怪怪的?”董一眉敏銳地問。


    “我……”董瞻瞻心急,根本不知道怎麽解釋。


    “是不是照顧同學忘記睡覺了?”


    “……嗯。”


    “你真是的!照顧別人卻不照顧自己,快去休息!你姐那邊不用管了,我等下打電話給她。”


    “好……”董瞻瞻低下頭,輕輕抹了下眼淚。


    回到學校,她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渾身酸疼,閉上眼就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噩夢紛至遝來。


    夢裏也是祁懷瑾,瘋狂地侵占她。她逃、他追,不論她逃到哪裏,他都要追上來,然後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砰地一聲,董瞻瞻被驚醒,發現自己渾身是汗。


    腳步聲和交談聲傳來,原來是室友回來了。


    她慢慢爬起來,室友咦地一聲,驚訝地問:“瞻瞻你回來啦?昨晚去哪了?課也不來上,幸好教授沒點名。”


    “家裏有事。”董瞻瞻抹了抹汗,從床上下來,沒告訴她們自己昨天去參加婚禮了。


    ……


    睡覺前,董瞻瞻在衛生間洗澡。


    水從身上滑過,昨夜和今早的情景又浮現在她腦海裏。她感覺祁懷瑾留在她體內的東西還存在,不停地提醒著她、折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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