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還在響,他翻身爬起來,冷漠地下床穿衣,地上滿是玫瑰花瓣。


    董瞻瞻的一隻腳露在被子外麵,腳趾間夾著一片殘敗的紅色花瓣。


    他蹲下身,輕輕按著她腳踝摩挲。


    她的腳秀氣如玉,像博物館的藝術品,那片失去生命的玫瑰花瓣像是哀泣的悲歌。


    他低下頭,在她腳尖落下一吻,然後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下樓打開門,看到蘇語瞳站在門外。


    他一頓,握住門把的手慢慢收緊。


    蘇語瞳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


    祁懷瑾輕笑,鬆開門把,靠在門框上笑道:“說什麽對不起?你反正不喜歡我,與其將來糾纏不清,現在斷掉也好。”


    “但是……還是對不起……”蘇語瞳無地自容。


    祁懷瑾頓了頓,不耐煩地道:“夠了!現在說這些幹什麽?你有事?”


    蘇語瞳偷偷地擦了擦淚:“我來收拾東西……”


    祁懷瑾沉默了一會,轉身進屋,蘇語瞳跟了進去。


    他直接上樓,頭也不回地說:“等一下。”


    蘇語瞳即將踏上樓梯的腳收了回來。


    ……


    祁懷瑾回到臥室,一眼看到床頭的婚紗照,狠狠地皺了皺眉。


    視線下移,看著昏睡的董瞻瞻,他心裏湧動出一絲自責和懊悔。


    下一秒,他將這情緒狠狠地壓了回去!


    他猛地扯開被子,董瞻瞻感覺到空氣中的冷氣,戰栗了一下,將身子蜷得更緊。


    祁懷瑾抱起她去書房,那裏沒有蘇語瞳的東西。


    走進書房,他將她放在窗前的軟塌上。


    她身上不著寸縷,隻有他昨夜留下的痕跡。陽光落在她的皮膚上,細細的茸毛反射著光芒。


    祁懷瑾轉身,經過書桌,拿起桌上的相框扔進垃圾桶裏。


    那是婚紗照中的一張,書房裏唯一和蘇語瞳有關的東西。而這東西,是董瞻瞻親手布置的。


    這場婚禮,從婚宴到婚房,幾乎每一項都是她親自把關,十分盡心。


    她是為了蘇語瞳,結果……全被她自己“享受”了。


    他回臥室看了一眼,拿走董瞻瞻的衣服和包,然後回到樓梯上,對樓下的蘇語瞳說:“上來吧。”


    蘇語瞳尷尬地應了一聲,緩緩地走上去。


    他轉身進了書房,蘇語瞳鬆了口氣,快步走進臥室。


    臥室一片淩亂,她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祁懷瑾昨晚肯定睡得不好,都是她的錯……


    她歎口氣,開始收拾東西,發現已經收拾了一些,心裏有些奇怪。


    從昨天到現在,她還沒和董一眉聯係過,自然不知道董瞻瞻來過,隻以為是祁懷瑾發泄時所為。


    ……


    書房裏,祁懷瑾將董瞻瞻抱到書桌上,暴力地將桌上的東西推到了地上。


    董瞻瞻被驚醒,乍看到他更是一驚。


    想起昨夜的事,她激動地掙紮起來。


    “放開——”


    “噓——”他捂住她的嘴,邪氣的嘴角揚起一絲笑,“你姐姐在隔壁呢。”


    董瞻瞻瞪大眼,片刻後更加劇烈地掙紮。


    “幹什麽?”祁懷瑾將她狠狠壓住,“想要她救你?”


    “姐姐……”董瞻瞻被他摁住胸口,嘶啞地發出聲音,“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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