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漠晞先是向我拋出重磅炸彈,緊接著又表現得那麽無辜,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從她剛剛的話聽得出來,她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我逼得,但我先是一年的集訓,緊接著就是對付陸錦寬和郭曉,然後又忙著接周父的班,之後跟周茹初完婚就出去度蜜月了,不曾和她以及任家的任何產業有過絲毫交集。


    似乎是看出我真的沒有作偽,陳漠晞將信將疑的又問我:“你真的不知情?”


    我說:“你不要管我知情不知情,先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再談其他的事情。”


    陳漠晞咬著下唇猶豫了片刻,才緩緩說出了自我走之後發生的事。


    就在七天前,陳漠晞接到了一個郵件,裏麵的附件竟然是任家和陳漠晞所掌控的所有產業的一切信息,而且明顯經過了整理,把其中一些陰暗部分都做了特別標注,還注明了會牽扯到哪些人。


    當時,陳漠晞看完郵件之後,感覺整個人都快炸了。


    於是,她調集了所有能夠調用的資源,開始尋找這個給他發郵件的人。


    任家有個叫於小川的人,電腦非常的厲害,曾經在我們去找王虎的時候,幫助過我們破譯王虎的電腦密碼。他經過一個晝夜不眠不休的努力,終於查了出來,任家總公司的係統就在幾天前被黑過,調出過全部的資料。他和他的整個團隊繼續向下查,最後竟然查出,做那件事的人,竟然是已經在周氏集團任職的王虎。


    由此可以確定,對任家下如此狠手段的人,就是周家。


    陳漠晞憤怒無比,當即拍板,要求於小川和他的團隊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周家。


    接下來的兩三天,於小川和王虎相距千裏,各自在電腦前,進行著激烈的對決,於小川始終落於下風,根本就滲透不進周氏集團的係統之中。


    陳漠晞這期間一直焦急的到處找我,想要和我直接對話,但是卻得知我和周茹初已經去了國外,根本就找不到,隻能一遍遍的給我打電話,但始終打不通。


    她以為我這是故意避開她,索性也豁出去了,派出很多人開始對王虎進行暗殺。而同時,周家將王虎層層保護了起來,所有人都根本靠近不了王虎所在的房子。


    後來陳漠晞親自出馬,靠偽裝混進了周家,並打探到了王虎的下落。可是,在她到達王虎所在的房子附近時,被人給認了出來,並收到十二奇人以及各位摸金校尉的圍攻。


    她一個人自然不可能是那麽多人的對手,但她在關鍵時刻,撕掉了人皮麵具,露出了真容。


    那些人對陳漠晞都非常對熟悉,並且大多數人對她也都有了一定的朋友情誼,自然不能再對她下手。


    緊接著,她找了個機會,突破重圍,終於在一間密室之內找到了王虎。


    不過,她並沒有像計劃的那樣,直接對王虎下殺手,而是拉著王虎聊了一晚上,表麵上是要策反王虎,但實際上卻是在拖延時間。


    當王虎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於小川那邊已經得手,得到了周家的所有信息。


    接下來,陳漠晞調動了很多人,開始對周氏集團的所有信息進行細致入微的分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和周茹初從國外回來了,與她接通了電話。


    本來陳漠晞還以為我和周茹初之所以這個時間回來,是為了解決周家出的事,但卻沒想到,我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那些事。


    談判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誰先開口誰就吃虧,所以陳漠晞見我始終不提,她也就沒提。但吃飯吃到最後,眼看著就要散了,她見我還是沒有要進行談判的意思,加上喝了些酒,借著酒勁,她當先提了出來。


    對於這些事情,我還真的是完完全全不知情,我對此感到無比的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在我和周茹初兩個對整個集團具有絕對說話權的人不在的情況下,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雖然陳漠晞盡量以最平靜的語氣大致講述完了整個過程,但我卻聽得驚心動魄,很多她一句話帶過的場麵,我甚至能夠想到當時有多麽的激烈。


    聽完陳漠晞的講述,我沉默了許久。


    任磊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怒不可遏的拍桌子跳了起來,要衝過來和我打架,最後被陳漠晞給攔了下來。


    周茹初皺眉看向我,似乎也以為這些都是我的意思,我無奈的向她攤手,表示我是真的不知情。


    想了好一會,我覺得還是不能隻聽陳漠晞的一家之辭,決定好好調查一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掏出手機,給君如海等人都去了電話,還問了幾個集團的高層,結果這一切還真的是如陳漠晞所說的那樣,甚至其中一些細節比陳漠晞講的還要激烈。


    我對此感到無比的憤怒,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我和周茹初不在的時候,背著我們做出這麽大的事情。結果出乎我的意料,這一切竟然都是周父的安排。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周父給我和周茹初共同留了一封信在家裏,讓我倆回去再打開。


    在旁邊目睹我打電話,發火到沉默整個過程的陳漠晞和任磊,終於都平靜了下來。


    我起身,對陳漠晞說:“這件事情比較複雜,我要回去處理一下,咱們兩邊,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應該走到這一步。你給我點時間。”


    陳漠晞猶豫片刻後,點頭道:“好的,我等你電話。”


    告別陳漠晞和任磊之後,我和周茹初急忙離開酒店,買機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家中,找到了周父留給我和周茹初的信。


    信的內容不是很長,但卻讓我和周茹初都陷入了沉默。


    周父的意思是,對付任家和陳漠晞的那些事,都是他安排的。他也料到了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一步。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希望我們兩邊能夠互相掌握各自的軟肋,隻有這樣,才能對彼此都有顧慮,也才能換來真正的和平。


    周父還說,陳漠晞所拿回的那些產業,大部分原本就是陳家的,他短時間內爭取不回來,暫時願意放棄,不希望我和周茹初到時候太難做。如今陳漠晞已經通過任家的幫助,完成了家族的任務,但誰也不確定任家會不會過於貪婪,所以他才有了這樣的安排。


    他還說:“任天下汙濁,我也盼你們兩人能堅守初心,潔身自好,不要因為利益,而失去珍重值得珍惜的寶物。”


    雖然在信中周父沒有明說,但我能夠體會到,他是希望我們和陳漠晞那邊在以後能夠友好共處,不要再因為彼此家族的利益,而撕破臉皮,如兩家的先輩一樣,繼續爭鬥下去。


    我和周茹初看完信之後,真的是心中百味交雜,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可算生前生後的人,我想我認識的人中,也就隻有周父能夠做到。他坦坦蕩蕩,是個真君子。


    我和周茹初商量一夜之後,再次約了陳漠晞見麵,並將周父留下的那封信給陳漠晞看。


    陳漠晞看完後,沉默了許久許久,才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她說:“我終於知道,我們陳家為什麽逗不過你們周家了,你們家老爺子真的很厲害,也很值得人尊敬。不過,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那我之前冒死做的那麽多事情,算是怎麽回事?我這是完全被耍了,我很不高興。”


    我聞言一怔,皺眉問:“那你有什麽想法?”


    陳漠晞狡黠一笑道:“想法沒有,要求有一個。”


    我一聽這話,心裏麵有些惱火。我很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周父用周家的損失,來幫我和周茹初挽回了陳漠晞這個朋友,而她竟然還有要求。


    周茹初沒有我這麽緊張,好像看出了陳漠晞的意思,笑著推了我一下,扭頭對陳漠晞說:“知道了,不就是沒喝上我和陸舟的喜酒嗎,我們會補上的。”


    陳漠晞開心笑道:“這還差不多。”


    我聽到這話,才算是真正放鬆下來,同時為我剛剛心生懷疑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兩方經過激烈的商討,最終確定了一份長達數十年的合作協定。至少,在我們有生之年,應該都不會麵對不想麵對的抉擇。


    在慶功宴上,我們為陳漠晞補上了喜酒,陳漠晞給我倆包了個大紅包,打開之後,裏麵竟然是一枚金棗,一枚金花生,一枚金桂圓。看得我和周茹初都紅了臉。


    酒過三巡之後,我起身敬酒,留意到心事重重低頭喝悶酒的寧飛和楚天舒,想起我曾經對他們兩個人的承諾,於是分別叫出他倆,承諾我一定會實踐我當初對他們倆說過的話。


    一個是為寧飛湊齊神秘黑衣人提到的那幾樣東西,另一個則是幫楚天舒去解決那個由混雜在城市中的妖類組建的傳銷組織。


    寧飛的事情相對好完成,所有的東西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下落,大部分都在我們都手中,或者我們所知道的地方,唯獨不知道在哪的孫臏雙膝蓋骨,王直卻知道下落。


    既然公司已經徹底步入了正軌,所有該解決掉的麻煩也都解決掉了。那麽,也該到了我們動身去尋找孫臏雙膝蓋骨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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