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初在這個時候開車趕到,實在是太及時了!


    我們四人急忙從矮灌木叢中跑出去,分別衝向各個門,快速的上了車。


    周茹初表情嚴肅的看著前方的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順著他的目光透過前擋風玻璃向前看,竟然看到兩道車燈光束之間,正有一個人站在路中央,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麵,一手捏著一根煙,正在懶洋洋的彈煙灰。


    那個人我曾經見到過,正是給周父當過司機的那個小平頭,他此時正歪著腦袋朝著我們這邊看,攔在路中央。


    “怎麽是他?他也是郭曉的人?”我皺眉嘀咕道。


    當初我第一次到周家的時候,就是這個人開車把我送去的汽車站。可以看得出來,這小子非常受周父的信任。現在他攔在我們車前麵,毋庸置疑,他肯定是郭曉的人。


    周茹初咬著牙怒道:“這家夥居然是叛徒,我怎麽就沒想到?”


    說著,她鬆開刹車踏板,猛的踩下油門,竟然直接開車向著那個人撞了過去。


    我見狀大驚,覺得周茹初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激進了。我們之前所做的事情,最多也就算是搗亂,到周家拿定魂鏡這件事甚至連盜竊都算不上,畢竟現在那座房子及房子內的一切都已經是周茹初的。


    可是,周茹初如果將那個小平頭給撞死,那我們可就成了殺人逃犯了,性質一下子就變了,我們的處境必然會更加艱難,郭曉也必然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我急忙伸手去拉方向盤,急道:“小初,你冷靜一點,千萬別撞死人!”


    那個小平頭依然站在原地,看著我們這輛車距離他越來越近,嘴角竟然帶笑,竟然還是一副輕蔑的樣子,正緩緩的抽著煙,似乎完全沒有將我們放在眼中一樣。


    周茹初經我提醒,似乎也已經恢複了理智,在我抓住方向盤之後,她並沒有與我較近。我控製著車子,在即將撞到那個小平頭之前,汽車躍進綠化帶中,在撞爛路邊高低錯落的花草的同時,也將那個小平頭給繞了過去,並重新回到了路上。


    “抓住方向盤!”我焦急的衝周茹初大喊。雖然我現在也能控製住汽車,但是畢竟所在的位置不對,姿勢實在是太別扭,把車開得左搖右晃的,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周茹初忙接過方向盤,重新穩定了車身,駕駛著汽車向著小區的大門口一路疾馳而去。


    我轉身透過後擋風玻璃看去,看到那個小平頭依然站在原地,依然是懶洋洋抽煙的樣子,不過已經轉過了身,正在向著我們這邊看,目送我們離開。


    “這小子什麽來頭?”我向周茹初問道。


    周茹初咬著牙說:“他給我爸當了七、八年的司機,誰能想到居然會是郭曉安插過來的眼線,真是太可惡了。剛才要不是你攔著我,我就直接把他給撞死了。”


    我聞言陷入沉默,越來越絕對郭曉這個人實在是太難對付。


    他是個偽善的人,並且非常會偽裝,一直都表現得滴水不漏,實際非常的能隱忍,非常的狡猾。他為了達到目的,竟然至少提前七年就開始布局。可惜周父一直被蒙在鼓裏,被最信任的手下給算計,最終不知落得個什麽結局,甚至不知他現在究竟是生還是死。


    周茹初駕駛著陸地巡洋艦,很快來到了大門口,幾名保安將我們的車子給攔了下來,看那樣子好像要搜車。好在周茹初出麵成功的進行了交涉,那些保安並沒有為難我們,雖然有些為難,但最後還是給我們放了行。


    從周家所在的別墅小區出來後的一段路上,我一直都非常忐忑,生怕郭曉或者什麽人會忽然駕駛著一輛車衝出來攔住我們的去路。


    讓我感到驚訝且竊喜的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雖然在路上我透過車窗,看到了郭曉派來當眼線的那些人,那些人也想要將我們的車給攔下來,但是他們都是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是鋼鐵猛獸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陸地巡洋艦呼嘯而去。


    “咱們現在往哪去?先去找劉天,還是去杭州安置縛魂鎖?”周茹初開車直接往高速去,但顯然她還沒想好究竟該先去哪裏。


    我想了想,說道:“雖然繞了些路,但是我覺得還是先去找劉天吧,去太原。”在得到周茹初的讚同之後,我回過身,向後排的眾人道:“快把定魂鏡貼身放到江洗沙的心窩口。”


    黑joker聞言,急忙從懷中將定魂鏡給取了出來,交到了王直的手中。


    雖然這輛車的後排空間很大,但是畢竟此時後麵的人太多,所以顯得非常擁擠。王直和韓狄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江洗沙的上衣都給脫下來,隨後緊張的將定魂鏡放到了韓狄的心窩口。


    我也不確定江洗沙能不能夠醒過來,如果可以,恐怕他會像我以前那樣,離了定魂鏡就活不了。其實對待此時的他的最好方式,就是把他的屍體放進複活了周茹初的那口古墓棺材內,但是那地方恐怕已經被郭曉和陸錦寬等人給盯上了,我們現在不能冒險過去。


    江洗沙的身上和他的臉上一樣,也是多處呈青紫色,可以看得出來,他在臨死前必然遭受到了非常殘忍的群毆。


    郭曉下手可真是夠狠的,居然能夠對自己曾經的下屬下這麽重的手。


    畢竟係著安全帶,從前排回頭往後看很是別扭,加上我有些不忍再看此時的江洗沙,於是隻能回過身,目光落到車窗之外,滿心忐忑的等待結果。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鍾,後麵傳來了非常劇烈的咳嗽聲,那咳嗽聲一聽,就是江洗沙發出的。


    我心中大喜,忙扭頭問:“怎麽樣,是不是活過來了?”


    黑joker說:“哥哥,隻能說他是醒過來了,真的不能說他活過來。他的天地人三魂都已經消散無蹤了,隻剩下七魄被定魂鏡給留了下來。也就是說,他現在成了沒有魂的人,離開了定魂鏡,沒多久就會掛。”


    韓狄說:“先別管有魂還是沒魂,也別管是不是真的活著,隻要醒了,就比什麽都強。”


    小麗在檢查過江洗沙的身體之後,長長歎了口氣:“可惜沒有了魂,身體成了空殼,沒有辦法恢複成他原來的樣子。哥哥,我擔心他以後都是這樣的麵貌。”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驚問。


    黑joker搶著解釋道:“小公主的意思是說,他現在的身體是什麽樣子,以後恐怕也會是什麽樣子。你看他現在不是被打成了豬頭嗎,以後也要頂著豬頭到處走了。”


    “你……你才是豬頭……咳咳!”江洗沙艱難的反駁了一句,讓已經無比壓抑的氣氛稍稍輕鬆。


    過了一會,周茹初忽然道:“陸舟,你說會不會現在這樣子的江洗沙,就是無魂人?”


    “無魂人?”我聞言就是一愣,覺得這個名詞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但是一時半會卻又根本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聽過。


    按照黑joker和小麗的說法,現在的江洗沙已經失去了天地人三魂,確確實實用“無魂人”三個字來說非常的貼切。


    周茹初看出來了我在想著什麽,在旁邊提醒道:“你不記得了嗎?那個人讓寧飛找的那幾樣東西啊,其中不就是有無魂人嗎?”


    我恍然大悟,終於算是知道了我在哪聽到的“無魂人”這三個字。


    當初神秘人給寧飛列下的清單裏麵,包括有淘沙官後裔陳家的縛魂鎖和攝魂鈴,發丘中郎將後裔周家的定魂鏡和散魂鏡,五大摸金校尉的五行摸金符,陣法史奇人孫臏的雙膝蓋骨,雷公木,五行泥,七彩石,還有無魂人。


    現在我們陰差陽錯加機緣巧合,已經得到了縛魂鎖,定魂鏡,五行泥等物,除去在任家的攝魂鈴,分別在我們幾個摸金校尉手中的五行摸金符,在我家鄉那座風水墓中的七彩石之外,還不知在哪能找到的,隻剩下散魂鏡,孫臏的雙膝蓋骨,雷公木以及無魂人這四件物品。


    如果此時的江洗沙就是無魂人的話,那麽隻剩三件物品現在不知去向。


    王直和韓狄在後麵聽到我和周茹初的對話,似乎都很感興趣,都向我和周茹初詢問。


    畢竟已經在一起經曆過幾件大事,並且我們對車裏麵這些人都算是知根知底,所以我也就沒有過多隱瞞,將寧飛的那件事情簡短的介紹了一遍,並最後將神秘人提到的那幾樣東西也都講了出來。


    在我講述的時候,周茹初已經開車上了高速,開始向東疾馳而去,很快提高了車速,使得車裏麵一下子“嗡嗡”的有些吵。


    王直聽完我的講述之後,低頭思考片刻,緊鎖著眉頭,似乎在回想著什麽事情。


    過了幾分鍾之後,王直忽然抬起頭,看著我笑著問:“你這麽扭著身子往後麵看,難道不累嗎?”


    我說:“我感覺你好像有什麽話要說,這不就在等著呢嗎?”


    王直點頭道:“我確實有話說。你剛剛提到的那個什麽雙膝蓋骨,我應該知道在哪,不過不是很容易拿到,要去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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