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君如海皺起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任雙,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他想了想,說道:“我不懂你的意思。難不成,你是準備讓我找一座火坑墓,讓他下去溜達一圈?”


    任雙說:“要不然你覺得怎麽合理,也可以說出來。”


    君如海說:“我們的時間非常有限,不可能陪著你們漫山遍野的找火坑墓,畢竟火坑墓本來就少見,經過那個瘋狂的年代之後,更是達到了罕見的程度。”


    火坑墓又被稱為火洞子,並不是人為主觀建造而成的,而是在特殊的環境下,在地下深藏漫長歲月而成。


    火坑墓密閉性極佳,內部的木炭、白膏泥等物質在恒溫恒濕的環境中,會發生變質,形成可燃性極強的氣體,一旦遇到明火,哪怕是點點火星,都會立即被引燃。


    除了這個廣為流傳的說法,也有人說,火坑墓內部的氣體是古墓建造者在建造古墓的時候,在古墓中填充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泥膏,其中一些物質能夠揮發成對古墓內一切物質保護性極強的氣體,而那種氣體又非常易燃,在一定程度上還起到了盜墓的作用。


    之所以對火坑墓內氣體的說法有很多種,最關鍵的原因在於,據可考的信息可知,火坑墓到目前一共也隻被發現了七八座,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馬王堆辛追古墓。因為那些古墓在開掘的過程中,考古人員的意識不夠,沒有保存其中溢出的氣體進行化驗,使得那些氣體的實際成分一直是個迷。


    這麽多年,隻有七八座火坑墓出現,讓我們現在去找一座火坑墓,簡直就是在開玩笑,是他們要故意拖延時間,考驗我們的耐心。


    這些信息,都是在往這邊來的路上,君如海告訴我的。


    我在聽後,感覺非常的不理解。既然火坑墓如此的少,為什麽當初發丘中郎將之下還要安排火係摸金校尉?這不是相當於是一個吃閑飯的職位嗎?


    君如海說:“這你就不太了解了。火坑墓雖然很少,但是裏麵的東西保存的都非常完好,幾乎是連積灰都隻有薄薄一層,就連最易氧化的銀器,在剛那裏麵都被保存的閃閃發亮,連表麵的氧化膜都沒有。火坑墓可能三年都找不到一座,但一旦找到,裏麵的那些寶貝,可是能夠供養一個軍隊三年所需。”


    我在江洗沙那邊可是看到長年累月後的銀器是什麽樣子,黑了吧唧的,幾乎是沒法看,就算是現在的銀器不做定期保養,也會在表麵形成非常難看的氧化層。火坑墓竟然連銀器都能保護的好,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君如海還告訴我,這還不是最驚人的。據說當年任家有一代摸金校尉找到一座土坑墓,在放空內部可燃氣體,進入墓室內之後,竟然看到鋪滿地麵的翠綠樹葉,就好像是剛剛被人從樹枝上折下來的一樣。


    他還告訴我,土係摸金校尉遇到的最難的,要屬天子墓的二槨五棺;金係摸金校尉遇到的最難的,要屬移山鎮穴;水係摸金校尉遇到的最難的,要屬鯨體藏船;土係摸金校尉遇到的最難的,要屬流沙墓;而火係摸金校尉遇到的,沒有最難的,隻有火坑墓一種,但每一座火坑墓都非常難入。


    就說任家的那位前輩,當初在找到那座火坑墓的時候,光是放氣,就放了三天三夜。而且,火坑墓裏麵的氣體不能直接往空氣裏麵排,因為那些氣體比空氣要沉,很難放的出來,必須要用火來點。


    放氣孔打多大,打多少個,都非常有講究,多了則會使得穴內寶貝付之一炬,少的則放不淨裏麵的氣體,一旦進入就要死人。


    光是放氣這一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在任家更是不外傳的秘法。


    至於順利放氣之後,如何挖盜洞,盜洞挖在墓室的什麽位置,挖多大,向下角度如何,進墓室之後又該如何做,裏麵的那些容易受到損傷的寶貝如何保護,再如何取出……每一步,都非常的艱難。


    知道這些的我,此時聽任雙說讓我們考驗他侄子,這絕對不是為難她的侄子,隻是完完全全在為難我們。


    似乎看出來我和君如海顯得有些為難,任雙忽然笑了笑,道:“既然你們不知道該怎麽出題,那麽就由我來考驗任文平,你們隻管在旁邊看著就好了。”


    君如海忙問:“我們怎麽能夠確定你沒有故意放水?”


    任雙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們看過之後,就知道我到底是來真的,還是在放水了。不過,既然是考驗,肯定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這樣吧,你們難得來鳳凰古城一次,給我三天時間準備,你們正好也四處玩玩,放鬆放鬆心情,怎麽樣?”


    君如海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但是又想不到一個拒絕的理由,於是扭頭看向我。


    我覺得任雙說的沒有什麽問題,加上我們手中有摸金符,不怕任文平或者任雙帶著火係摸金符逃走,因此微微點了一下頭。


    “好吧,那就這麽定了。三天後的早上八點,還是在這個地方,怎麽樣?”君如海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向任雙問道。


    任雙微笑點頭道:“那就不見不散了?”


    我和君如海齊齊點頭道:“不見不散。”


    下了山之後,我們眾人商量一番,決定這幾天也就不要到處亂跑了,雖然周圍好的景點很多,比如芙蓉鎮,張家界等。但是,我們可不是真的來遊玩的,此時恨不能三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


    於是,我們就直接在鎮子上找了一家小旅館先住下了。


    旅館很有特色,古香古色,還帶露台。


    當我們吃過晚飯,徹底住下之後,已經到了晚上。


    我來到露台,躺在躺椅上,點上一支煙,看著沱江及兩岸風光,很是驚豔。


    白天我隻是一路走馬觀花,此時靜下來,暫時又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煩擾,再從這個位置看整座鳳凰古鎮,真是感到別有一番滋味。


    一眼望過去,亭橋塔閣燈光閃爍,在平靜的沱江河麵反射出燈光,上下交相輝映,很是美妙。


    一陣江風吹過,帶走的是我煩躁無比的心情,帶來的確實身心的舒爽。


    熙熙攘攘的鳳凰古城,終於在這時,回歸了她本該有的麵貌,文靜而不失熱情,賢淑又不是大氣。


    我看著美景,手扶欄杆,一根煙燒到煙屁股有些燙手了,我才意識到我已經發呆了很久。


    發呆,不是因為震撼,而是遺憾。如此美麗的景色下,我渴望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她現在怎麽樣了,醒了嗎?


    正這時,我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我:“陸舟,這邊呢。”


    我聞言一愣,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不遠處的另一個露台上,陳漠晞正在看向我這邊。


    “你喊我?”我大聲問道。


    陳漠晞點了點頭,然後沒有說話,轉身回到了房間。


    我不由一愣,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剛剛明明是在喊我,怎麽現在又回到房間裏麵去了?


    正疑惑時,我聽到有人在敲門。


    蹲在床上琢磨著吃哪袋零食的黑joker頭也不抬的大聲喊道:“哥哥,漠晞姐姐敲門。”


    我聞言一怔,沒想到黑joker現在竟然都不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門口來的是誰了。


    也難怪,在一切這麽長時間了,對一切事物的氣息都非常敏感的黑joker,應該很容易就做到這一點。


    我快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果然看到陳漠晞站在門口,正笑吟吟的看著我。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我問道。


    陳漠晞說:“很晚嗎?才八點多鍾。而且剛剛我看到了,你可壓根沒想睡,還在那邊看風景呢。”她說這話的時候,噘嘴衝屋內露台那邊努了努。


    “你又想拉著我出去走走?”我皺眉問。


    陳漠晞盯著我片刻後,轉身就走,邊走邊說:“算了,我自己去吧。”


    我看著陳漠晞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回頭讓黑joker自己在屋裏玩,然後向著陳漠晞追了過去。


    雖然這附近就是景區,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亂逛,確實挺讓人不放心的。


    我倆出了小旅館,來到了古城的街上。


    四周很安靜,微風吹在人的臉上很舒服,此時一切風光在我嚴重看來,都是那麽的淳樸,就連兩旁鱗次櫛比的商鋪也顯得商業味道不那麽濃了。


    我倆一路都沒怎麽說話,穿過到處都是小商品商鋪的虹橋,遠眺萬名塔,來到核心景區,因為有人檢查門票,不得已又往回走,隻沿著江邊來回閑逛,閱遍了“風、雨、雪、霧”四座景觀橋之後,才回到賓館。


    接下來的這三天,我們過上了悠閑的生活,每天吃吃美食,看看風景,逛逛景區,聽聽艄公的號子,蕩蕩烏篷船,過得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終於順利度過這三天之後,我們按照約定的時間,找到任雙所住的那座吊腳樓,並敲響了房門。


    休閑過後,終於該忙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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