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正是捉鬼的好時機,雪兒這個小丫頭卻懶得和我們摻和在一起,用她的話說,就是這種小鬼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麽威懾力。


    我看看自己身上被海爺強行抹上的鍋灰,我有些鬱悶,“師傅,咱們不是去抓鬼麽,你給我抹鍋灰幹啥,黑燈瞎火的,讓人看見還不以為我是小偷啊。”


    海爺嘿嘿笑了笑,“臭小子,這你就不懂了,那些鬼能看見人,人看不見鬼而已,你身上摸上這些鍋灰,它就看不見了,我們抓鬼也方便不少。再說,這還是我的獨門秘方,你要不是我徒弟,我才不會告訴你。”


    一旁的鄭曉楓正在憋笑,我心裏窩火,手上抹了一把鍋灰接著就朝著鄭曉楓臉上抹了上去。


    “老大饒命,饒命啊!”鄭曉楓的抵抗並沒有啟到什麽作用,一張原本從西藏回來就被曬的發黑發亮的臉此刻被我抹了鍋灰,完全像是一個非洲難民。


    我捂著肚子笑了一陣,這才覺得平衡了很多,接著我的目光又朝著海爺看了過去,“師傅,我們倆都抹了,您也來點?”


    我壞笑了一陣,接著抬手朝著海爺抹了上去,不管他同不同意,最後那張帶著皺紋的老臉被我給抹成了一張大黑臉。


    “咳,你們兩個小崽子,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嘍。”海爺看著鏡子裏自己被我和瘋子聯手塗成的大黑臉,哭笑不得。


    我們三個人塗了鍋灰,接著朝著火葬場走去,我四下打量,害怕被同事看到,不然就要被人好一陣笑話了。


    躲過了那些人的視線,我和瘋子跟著海爺一同走到了停屍房,等著捉鬼。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捉鬼,總覺得有些激動,雖然見過了那些大鬼,我並不害怕這些小鬼,隻不過我們提前說好了,海爺隻是看著,在一旁負責給我解說怎麽樣捉鬼,他並不幫我。


    夜色已經將周圍的光線吸收,到處都是濃鬱的黑。


    瘋子第一個開口,“老大,就是那裏,有鬼!”


    聽見瘋子這話,我朝著他指的地方看了過去,什麽也沒見到,海爺笑著吐了唾沫給我抹在了眉心,“你這小子怎麽就這麽笨,我以前不是告訴你了麽,童子唾沫摸在眉心可以見鬼。”


    海爺的唾沫一給我抹上來,別說,還真管用,我馬上就看到鬼了,聽見他的話,我卻忍不住苦笑了兩聲,想起上回在停屍房裏,和那女屍之間發生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到底還是不是處男。


    海爺見我這難為情的神態,楞了一下,接著笑出聲,“小子,你該不會已經把人家蘇警察給辦了吧?”


    聽見這話,我臉有些發燙,趕緊拿手去捂海爺的嘴,“師傅,您可別亂說了,我倒是想著呢。”


    原本以為海爺還要調侃我,接著就看到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我馬上說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我這才發現,那女鬼竟然已經發現我們了。


    那女鬼身上穿著一身孕婦裝,大著肚子,渾身上下都是被鞭打出來的傷痕,我不知道這女鬼怎麽就停在我們火葬場不肯離開了,她目光正幽幽的朝著我們這邊看過來。


    見到這女鬼的目光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接著朝著海爺看了過來,“師傅,你這什麽秘方,似乎不管用啊。”


    聽見我這話,海爺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朝著我的腦袋打了一下,“小子你快上去,這桃木劍給你,插在她脖子上試試。”


    接著我的手裏就被塞過來一個什麽東西,隻是我抬手一看,忍不住黑了臉,海爺給我的那個桃木劍,一共也就五厘米大小這麽個袖珍玩意兒我能拿它做什麽?


    正在我想要罵人的時候,海爺一把將我給推向了那個女鬼,“臥槽,老禿驢,你要害死我啊!”


    我大叫著罵出聲,握著那把袖珍桃木劍就朝著那女鬼撲了過去,見我竟然敢主動出擊,那個女鬼的大嘴朝著我張過來,接著一股臭氣撲麵而來,我隻覺得被熏的胃裏翻江倒海。


    正在我想罵人的時候,那桃木劍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女鬼的胸前,接著桃木劍和女鬼身體相連接的地方,馬上呲呲冒出白煙。


    那女鬼吃痛,一把將我推開,我的身體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那女鬼反而強勢的把我壓在了身下,我心裏一橫,他奶奶的,就一個普通的鬼,老子還能怕了她不成!


    接著我伸手就將之前拔出來的桃木劍一下子插進了女鬼的喉嚨,這女鬼反應很慢,根本沒什麽時間對我造成傷害,直接被我的桃木劍給灼傷了喉頭。


    我口中念叨著雪兒交給我的淨化咒,這女鬼身上的所有黑氣全部都消失了,很快女鬼就回複了原本的模樣,她楞楞的看著我和海爺等人,突然哭了起來。


    “你一個鬼,哭啥,快投胎去。”海爺手裏舉著一根柳條說著話,似乎那柳條就要對著女鬼身上抽打過去,嚇得她一轉身消失不見了。


    我楞楞的看著消失的女鬼,趕緊將懷裏的功德瓶摸了出來,小心翼翼將瓶塞拿下來,看到裏麵已經距離了一顆銀色的液體,心中多少有些興奮。


    “老禿驢,我剛剛——”我的話還沒說完,聽到我對他的舊稱呼,海爺拉著一張臉,“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我是你師傅!”


    “哦,師傅,那個我剛剛是不是度化她了?”


    剛剛一時興奮不小心又叫了他的外號,我幹笑著撓撓頭,叫海爺並沒有真的生氣,我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嗯,不過,你小子手腳也太不靈活了,明天開始,我要對你進行魔鬼訓練,我齊劉海的弟子可不能是平庸之輩啊。”


    說著話,海爺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然後將他自己臉上的鍋灰全部抹了下來,我看的臉皮抖了三抖,“師傅,咱能不能稍微注意點,水房不是有水麽。”


    海爺倒是搖頭晃腦的開口,“我這唾沫比龍涎液可好使,別人想要都沒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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